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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
    范仲淹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好半天,神情郑重的对叶安道了声谢,示意自己会好好处理这件事。
    赵祯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十分欣慰的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安哥儿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之后又询问了叶安范纯仁一些关于国子监的事,吃了好些块蛋糕,心满意足的走了。
    叶安确定他们远去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自己这一天天的,过得可真是太刺激了。
    在皇帝亲临后,国子监便给学子们下了通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必去上课了,监内要重新整改。而事实上,哪怕让去上课许多学生也躺在家里动不了,因为大多数都被长辈狠狠的抽了一顿。没办法,官家都表示不满意了,总要拿出个态度来。
    范纯仁倒是争取到了继续留在国子监内的机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范仲淹虽说没打他,却罚他在家里禁闭抄书。
    如此一来,整个国子监好像单就叶安一个闲人,每日小伙伴们表示十分嫉妒。
    ……
    大暑过后,汴梁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叶安虽说体寒,但整日下来也难免微微出汗。他又喜洁,哪怕天天在家中浴桶里泡,也觉得不太舒服。于是这日特地起早,打算去公共浴池好好洗一次。
    宋代公共浴池蓬勃发展,洗澡泡澡已不再是贵族有钱人的专利。此时的“大众浴池”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香水行”,在汴梁城,光是有一定规模的香水行就已有上千家。至于如何寻找,除了注意店铺前的幌子外,看到那些挂壶于门的店铺,大多便是。
    叶安走到一家名叫“香汤馆”的浴池,刚要进去就发现门口已有人站着。不由暗叹,自己都来的够早了,怎么还是没赶上第一个。
    也不是他矫情,只不过北宋的浴池与现代类似,分为大大小小的隔间;水热的是大池,温热的是中池,最小的叫“娃娃池”。但受技术影响,此时的池子没有活水,虽然商家也会时不时换水,可有时候泡的人多了,水难免有些浑浊。若遇上不讲究的,一年就洗那么几次澡,这种人一进池子,旁边的只能自认倒霉。
    叶安往前走了走,发现前方那人还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没动,不由张嘴问道:“这位官人,官人?”
    那人如梦初醒,回神看向叶安,口气颇为生硬:“何事?”他长着一张十分硬朗的脸,眉毛很浓,看上去就很倔强,但皮肤似乎不大好,而且脸色也黑的奇怪。像包拯,就是很单纯的皮肤黝黑,而这位官人的面庞呈现的确实一种很不自然的青灰色。
    “官人!你可是中毒了?!又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可要我帮你去请郎中。”叶安大惊,这不就是中毒的迹象吗。
    男子听罢表情十分难堪,带着几分恼羞成怒道:“不必!在下天生就这么黑!”
    “……额,这样啊,”叶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赔罪道:“是小子无礼,对不住了。”
    男子面色稍霁,冷哼一声迈步走进浴池。叶安小心翼翼的跟在后边,心里吐槽明明是你挡路,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
    二人在浴池伙计引领下,将衣裳、帽子、靴子脱下放入柜子里,然后赤着身走进池子。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洗澡包含的服务也很多,搓背、梳头、剃头、修脚一应俱全,并且全套下来只要十九文钱,京中的普通人也能消费的起。
    但是为了赚钱,也有些额外项目,比如说现在,叶安一脸黑线的听着眼前的揩背人给自己疯狂推销新出的香皂:“郎君不知道,这东西是‘蘅芷清芬’的新品,不仅好闻,而且用了还能强身健体。听说有的人用这个洗澡,身体表面不断派出浊物,到最后您猜怎么着,这人竟然由一普通百姓转变为修仙的上好资质。”
    叶安:“……”我都不知道自己随手搞出来的香皂块能改变筋骨,感谢你为我们营销了。
    而让他悚然的是,旁边的黑脸青年竟然看起来颇为心动。此人光看面相就知道颇为较真儿,到时候再因为虚假广告找上自家,于是连忙向他指出荒唐之处。
    “这我自然知道,”男子皱眉:“不过此物估计能干净些,用了估计又能许久不必洗澡了。”
    叶安:“……”感谢你的提醒,一会儿我定然离你远一些,到最后二人都选了香皂套餐。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见到男子进池子的一刹那叶安依旧倒抽一口凉气。他以为自己见到了什么化学实验,怎么会有水瞬间变黑这样的事!
    现在大池他是怎么也洗不了了,中池又还没整理好,叶安只有委委屈屈的窝在娃娃池里,看得好不辛酸。
    等到两人洗完出来,小厮体贴的送来煎茶,这也属于套餐的一项,有的大一些的香水行,甚至与后世的韩式洗浴一样,还提供住宿服务。直到此时叶安才发现,原来男子也不是那么黑,肤色属于正常人范畴内。所以,那之前的青灰色,想必就是——灰了。
    北宋百姓普遍爱干净,叶安自打穿越,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讲卫生的之人,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不由啧啧称奇。
    第27章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 学子们才收到通知,可以重新回去读书。
    怀着忐忑的心情,叶安特意起了个大早, 收拾好后去往国子监。本以为他是最早到的,结果没想到教室内已有不少人,看来都被家里收拾得不轻。
    看见叶安, 赵宗述无精打采的打了声招呼,他这段时间成天被迫圈在家里,已经开始无聊到带孩子,跟弟弟关系倒是好了一些。
    “哎, 你们发现没有,监内好像有些地方不大一样了。”叶安对周围人问。
    “太学分出去了。”狄咏回道, 许久之前太学的人数最多, 虽然平时与他们不怎么接触,但如今不在了, 国子监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然后顿了顿又道:“演武场好像重新翻修了,我瞧着扩大了不少。”
    狄咏本身是全校内最常去演武场的, 所以立刻就能察觉到不同。
    范纯仁迟疑了下, 他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我听爹说, 朝廷好像要创建武学。”西夏危机日趋严重,现在朝里提倡武备已成为共识, 所以这点也不奇怪。
    狄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貌似很感兴趣的样子。然而范纯仁给他泼凉水道:“你别太过期待, 就算创建武学,也不可能和我们一道念书,最多就是平时借用下演武场。”
    狄咏沉默,如果不在国子监,他哥肯定是不会允许他念的。
    “不仅如此,我瞧着后山好像也翻新了。”赵宗述好奇问道:“那个地方不是斋舍吗,别告诉我让我们以后在国子监里住啊哈啊哈哈哈……”
    赵宗述不以为然,叶安与范纯仁对视了一眼,都感到忧心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