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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的把折卿关进地牢不闻不问,他不高兴了就可以给他带上一条玄铁链,把他像一个禁脔一样锁在床上。
    现在的折卿是处在弱势那方的,昔日师徒二人的地位现如今完全颠倒了,折卿被他玩弄在掌心,他再也逃不掉了,他终于被他狠狠欺负了,并且再也不能反抗他。
    可是师尊却一个字也没有对他说当年的事,甚至他委屈了,也始终默默的受着。
    闻渊自责心痛的无以复加,瞧瞧他都做了多少混蛋事……
    可是折卿却还是像往常那般待他好,他刚刚被闻渊囚在魇域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居然是对不住。
    可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呢?
    那个时候刚刚折磨完折卿,闻渊记得他好虚弱,记得魔界的医官给他诊治的时候说他身子很弱,体虚亏空。
    他当时还好奇,甚至还讽刺的想过,师尊毫不留情的杀人可以做到,怎么却不会照顾自己呢?如今却全都有了答案,他没了修为,就相当于没了保护壳,日复一日身体才会每况愈下。
    闻渊浑身颤抖,巨大的伤感和悔意充斥着他,他如今的样子要是被那些魔族下属看到了必定要背地里好好嘲笑他:堂堂魔尊,怎么在幻境哭成了这个鬼样子。
    他望着抚微剑在天边留下的残影,这个时候才想到幻境里的折卿已经前往堕仙台了。
    他用力的抹了一下眼睛,这才挪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召出赤霄剑赶紧追了上去。
    折卿御剑太快了,闻渊看着面前不断缩小的身影又一次加快了速度,这才能堪堪跟紧他。
    慢慢的,远处湛蓝的天空渐渐变得乌云密布,不时的闪电穿过云层发出刺目的光芒。
    闻渊通过层层迷雾看到了堕仙台阵法中央被层层捆缚着的自己。
    时隔三百年再一次看到自己当初凄惨落魄的样子,闻渊并没有想象中的百感交集抑或是义愤填膺,相反他却内心一片平静,仿佛真的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去旁观这一切。
    他心中却一直牵挂着折卿。
    闻渊紧紧盯着折卿的动作,昨日重现,当年的地狱般的场景再一次在眼前重演。
    他听着曾经梦回间噩梦般的话语再一次真真实实的从折卿嘴里说出,他的声音清澈含着冷意,掷地有声不容置疑:“你我师徒从今日起,恩断义绝。”
    没想到此时的闻渊听完却笑了,他甚至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中有些真真切切的悲凉。
    闻渊走到折卿身边,三百年后的他站在三百年前的师尊身边,二人一起凝视着以前的闻渊。
    闻渊发现了很多百年前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或者说破绽。
    比如,折卿的脊背看似挺得直直的,实际上背在身后的手却微微颤抖。
    折卿面上瞧着大义凛然不动声色,其实那因紧张而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他。
    可是这些,以前的自己竟都没有注意到。
    闻渊自嘲的笑了笑,师尊可真是的,装都装不像,这可怎么扮演好一个冷血无情大义灭亲的人呢?
    可是就是这样拙劣的演技,当时却把他最亲近的人都骗过了。
    他看见折卿抬起手,抚微剑正对准了那跪着的自己的胸口。
    闻渊看着折卿,他眼眶发酸又嫌弃又说不上来的想笑……师尊的演技真的是好不过关,当时发誓的时候那么决绝又看起来云淡风轻,没想到举起剑,眼睛就红了。
    闻渊走到以前的自己面前,看着那个本就重伤的半死不活的人,烦躁的用脚踢了两下。
    “喂,你醒醒啊,睁大眼睛看清楚,师尊都要哭了……”
    他踢完觉得没意思,以前自己怎么这么瞎啊。他转过头看着折卿,折卿他此时背对众人,谁都没有看见,他那眼眶红的简直像只可怜的兔子,却偏要逞能,说着那么无情的话。
    “我自己的徒弟,理应由我自己来处决。”
    抚微剑不偏不倚,直直刺进跪着的青年的胸口。
    幻境中绝望的青年在咆哮,幻境外的闻渊发出凄厉的长啸。
    他看着以前的自己那眼中灰败死寂一片,绝望的嘶喊久久的回荡在堕仙台,看着青年的身体像一片落叶一般从高台落下,掉进无尽的深渊里。
    一滴清泪从折卿的眼角流下,他的师尊终于忍不住哭了。
    身后的众人此时想要一哄而上,那身穿白衣的仙人站在高处宛若无情又清冷的神祇,他抬手制止众人,那莹白的指尖还沾着徒弟温热的鲜血。
    折卿轻轻启唇,淡淡道:“大家回去吧,此事以后莫要再提。”
    “我想静一静。”
    人潮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却了,那个时候的师尊是孤单的一个人,没有人陪着他,明明他才是杀人的那一个,却最可怜。
    闻渊此时在幻境里,他冲动的想去抱抱他,好想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最爱的人:“师尊不要哭了好不好……”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当时的折卿像个失了灵魂的空壳子一样,踉踉跄跄的走到堕仙台,抚微剑再也拿不住,从他颤抖的手里掉落在地。
    然后他缓缓的整个人跪伏在堕仙台的边缘,好久好久才能颤声唤出凄凉的一句:“我的阿渊……”
    第三十二章 【二更】
    周遭没有人,刚刚还人头攒动的仙界广场,此时只剩折卿一人,他失魂落魄的望着堕仙台下的万丈深渊,身后的地上还流淌着尚未干涸的新鲜的血迹,一直蜿蜒到他脚下,染红了他洁净的鞋面。
    空旷的广场渐渐响起他压抑的哭声,那声音听起来悲伤至极,让人闻之心碎。
    折卿不断的哽咽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阿渊……师父舍不得看着你在我面前灰飞烟灭,我做不到……”
    他哭的几乎窒息,闻渊从没有看过折卿这个样子。
    “我不能……可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折卿满脸都是泪水,“你恨我吧阿渊,你恨我吧……”
    “我只要你能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再慢慢想办法救你从魇域出去。”
    折卿原本洁白的绡衣上此时都是深深浅浅的血迹,他狼狈的跪在堕仙台边缘像个孤魂野鬼。他的背不再挺得笔直,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伪装的拙劣的冰冷无情,他撕去了全部的伪装,可这一切都真真实实的映在三百年后闻渊的眼中。
    这里没有人,他索性放肆的哭了起来,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你等等我,等等我阿渊,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魇域太久的,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折卿瘦削的肩膀不断颤抖着,他本就瘦,现在更是浑身缩的像一只脆弱的猫。
    闻渊缓缓在折卿面前蹲了下来,他轻轻的,小声的,像怕惊扰了梦里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