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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仙尊,还是不得不防。”
“谁知道师尊还会不会再趁着我不备的时候捅我一剑。”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瞬间就凝固了,这是他们之间提不得的事。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谁都没有说话,还是闻渊率先打破安静,道:“师尊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有什么吩咐尽管传唤宫人,不要想着逃,你应该不会再想我用玄铁链将你锁起来吧。”
闻渊走了之后,折卿还是坐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动弹,他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几次都想把他摘下来,最后还是放下手,叹了一口气。
他的小徒弟变了,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现在就只会变着法的欺负他。
第四章
折卿这几日一直待在寝殿里,睡了醒醒了睡,比起以前在仙界的日子简直称得上浑浑噩噩。
不得不说闻渊给他用的伤药确实很有效,除了肩上最深的伤口之外,其余的在那天决战中受的外伤都好了七七八八。
他摸了摸手腕,那里尤其好的迅速,唇舌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让他不敢细想,一细想就会想起那天闻渊舔舐他手腕的样子,折卿脸颊飞上一丝红晕。
只是这几日都没有再见到闻渊,听宫人说,因为前些天刚跟仙界打了仗,魔界积压了很多公务没有处理。
折卿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闷了。
每日睡醒了之后就会有宫人鱼贯而入进来伺候他,端茶倒水,伺候梳洗,摆好饭食,无一不精致细腻,想也知道这些都是谁吩咐的。他只要坐着,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人伺候就好。
可是这一切也真真实实的反应出,他被囚禁了。
不过就是囚禁的地点从地牢改成了闻渊的寝殿。
他的活动范围仅限这间寝殿,准确的说是这张床到殿门的距离。每当他靠近门口的时候,就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的立马朝他跪下,说:“公子,尊主有令,您不能踏出这个殿门一步。”
若他再执意往前走,往往那个小宫女就会声泪俱下,怕的发抖:“您可怜可怜奴婢吧,要是被尊主发现奴婢没有拦住您出去,奴婢一定会死的很惨……”
折卿叹了口气,罢了。
闻渊还是足够了解他,知道虽然折卿被封了法力形同凡人,但他若想出去,这些魔族总归拦不住他。而他却偏偏安排了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在这儿守着他,利用了他的同情心,他要出去就要用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这下倒万万全全把他牵绊住了。
折卿低头看着快把头埋进地下低声呜呜哭着的小女孩,轻声道:“你起来吧。”
“谢……谢公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绿萼。”
叫他小女孩似乎也不准确,在这魔界的人应该叫小魔女。
面前的小魔女身高才到他肩膀,绿萼低着头,眼角处还沾着晶莹的泪珠。
折卿抵住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手腕上的青玉镯擦过她的皮肤,惹的她瑟缩了一下。
“今年多大了?”
“十……十五岁。”
还是个小姑娘。不知道魔族这边多大的姑娘才算成年,反正仙界的小仙女一般十七八就有不少四海之内的大猪蹄子前来求亲了。
想来,也不知道仙界那边怎么样了。
这段时日,应是闻渊有意为之,折卿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仙界的消息。
“公子,只要您不出这间屋子,您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尊主他……他很在乎您的。”绿萼越说声音越小。
折卿笑了:“哦?你怎么知道他在乎我?”
“别的奴婢不知,可您手上戴的这枚玉镯,尊主可是很重视的,我听有伺候过尊主的姐姐说,尊主经常会反复擦拭玉镯,常常会对着它发呆,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折卿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挑眉道:“伺候过尊主的……姐姐?”
十五岁的姑娘还不通晓人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折卿话里的意思,待她明白的时候瞬间脸色涨红,话都不利索的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公子想的那个伺候!就是……普通的端茶倒水,书房研墨之类的!”
“在我们魔界谁不知道,尊主一向洁身自好,即位这么久,身边连一个贴身伺候的魔女都没有,外面甚至有传言说……说……”
“说什么?”
“说尊主早已心有所属,大概就是那玉镯的主人……”
绿萼接着道:“上次东海进献了魔族很多的奇珍异宝,其中就有仿造了一模一样的这枚玉镯,还连带了一位美人一起送给尊主,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可是尊主却大发雷霆,当场就把那自作主张送宝物的官员杀掉了。”
绿萼还记得那天,他从没有见过魔尊如此发怒的模样,魔尊眼神阴骘的握着那枚仿造的赝品,赤霄剑隔空将心思不轨的人斩杀,仿造的玉镯在他掌中瞬间化为齑粉,整个议事大殿的人都吓破了胆,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打尊主的主意。
虽然一众人不知魔尊为何如此发怒,但经过那次,所有人都知道了这玉镯对魔尊而言很重要,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而且魔尊自即位起从不近女色,于是那玉镯便也有了点相思之物的味道。
说完她又扑通一声跪下去,恳求道:“公子可千万别告诉尊主,尊主不许奴婢们跟公子有过多交谈,要是被尊主知道,绿萼真的会被杀掉的啊!”
折卿点点头,温和道:“放心,我不会说的。”
他低头手指沿着玉镯上血色的纹路轻轻抚过,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青玉里面引的是闻渊的心头血,闻渊不是普通的魔族,他的本体是上古魔兽,什么东西但凡活了千百年都是不容小觑的,魔尊一滴心头血,稀贵可比万种灵药。
他就把自己的一滴心头血引在了这枚青玉手镯里。
按照绿萼所说,这枚玉镯的主人必定是魔尊珍视之人,可自己……折卿抿了抿唇。
自己究竟在闻渊心中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尤其……是在他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后。
若说刚开始地牢的折磨是折卿可以预料到的,任谁被自己从小敬爱的师长一剑穿心又被打落寸草不生的魇域难免会心生恨意,折卿理解他,虽然那些天觉得痛苦和侮辱,他也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现在,闻渊没有再折磨过他,除了禁了他的足之外反而一直悉心照顾他。
莫非……闻渊察觉到了什么?
折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只要他自己不说,三界之内也没有会告诉闻渊的人。
折卿压下一瞬间翻涌的心绪,对绿萼笑了一下:“你先下去吧,我有吩咐自然会叫你。”
绿萼犹豫着点了点头,然而就在她刚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