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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点热度。
    这么好的独处机会,不说两句话交流交流感情真是浪费了……算了算了,安全驾驶,认真开车。
    他罢了与柳吉说话的念头,怕暴露自己的不淡定。将手肘懒散地搭在窗框上,搭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摆出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用假装高冷的外壳掩盖住内里躁动的灵魂。
    “先生、先生......池先生!”柳吉接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池咏佑转头:“嗯?”
    “绿灯亮了。”柳吉指指前面。
    后面的车也在鸣喇叭。“哔!哔!哔——!”
    池咏佑一囧,手忙脚乱地挂挡踩油门。
    ......要在喜欢的人面前装出游刃有余的模样,真是太难了。即使是一个演员,也演不出那种完美的伪装。
    路况还算畅通,平时开车很彪的男明星,现在却将车开得很稳很慢,想尽可能地将这段路走得久一些。
    坐在男明星的跑车里,柳吉有点不真实感,类似于灰姑娘坐上华丽的南瓜车,即便此刻美好,但是他知道是一种虚妄和转瞬即逝。
    他深刻感受到了自己与池咏佑的差距。一个小保姆和一个大明星,类似于一只常年在泥里打滚的小蚂蚁和一只住在豪华宫殿里的雄狮。
    是吧,富人和穷人之间相差的从来就不仅是账户余额。
    ——一向知足常乐的小保姆毫无由来地就想到了这些,并且开始想象,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嫁给像池先生这么厉害的男人。
    他借着车窗外映入的光窥探池咏佑的脸,像他这么心思直白的人,想到什么就问出口了:“池先生,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池咏佑听见了,面容上无波无澜,也没有开口回答柳吉的话。就是......
    方向盘一下子没抓稳,车子差点铲上旁边的路基。
    他一个急刹车,轮子哐地颠簸几下,停在路边缓了缓。
    好险,差点酿成大祸。
    要出大问题,他心想。
    半晌,待心情平静了点,池咏佑重新变档打方向盘,顺口答了一句:“现在,不喜欢。”
    柳吉“哦”了一声。他也没深想,就简单地理解为池咏佑现在暂时没喜欢的姑娘了。
    那未来呢?未来的话,池先生总会和某个姑娘结婚生孩子吧?会是个怎样的姑娘呢?
    柳吉就这么“开着小差”,没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开了好远一段距离。
    路上白线瞬移着,夜色越来越深,模糊了云后的朗月,显得暧昧。
    池咏佑望着前方,车窗外风声呼啸,遮掩了他微弱的说话声——
    “就,性别这块,我也没卡得太死……”
    第30章 累坏了的男保姆
    在这之后,男明星都没再说过什么。
    男保姆的家在近郊一处民宅区,那里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即便下了公交车站也要步行十几分钟才能到。
    柳吉告诉池咏佑:“就沿着大路走就好了,还要走上半个小时,到了尽头有个标志牌,我再给你指方向哦。”
    池咏佑正目视前方路面,略略地“嗯”了一声。
    真好,他默默地想。他可以将时速降低,开慢点,再开慢点,把这半小时的路程开成四十分钟、五十分钟……
    深蓝色跑车驶在车水马龙的街上,路旁的商铺渐渐减少,从繁华过度到安静。
    夜风带着清爽的凉意,通过敞开的窗吹拂在二人的脸上。柳吉悄悄地别过头,用余光偷看几眼池咏佑,只觉那侧脸真是好好看,难怪这个人可以靠脸吃饭。
    池咏佑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手解开衬衫领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第二颗扣子拧了下,颈前皮肤和锁骨便露了出来。
    柳吉的目光被吸引着,像指南针,又朝池咏佑偏了一点。
    以前他还在池咏佑家工作的时候,未曾过多留意雇主的脸,或者身体……更多时候留意的是雇主的喜好、口味、习惯。现在脱身出来了,不那么顾忌主仆关系,反倒更能留意一些……一些……
    柳吉把自己想脸红了。
    “看什么?”池咏佑的太阳穴上好像长了眼睛。
    柳吉吓了一跳,赶紧把头摆正。
    呀呀呀。
    “看我啊?”池咏佑勾起抹笑,“想看就看,又不是不让你看,偷看干什么?”
    “没,”柳吉小声地为自己辩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其实正大光明地告诉对方“你很好看”就行了,这些话他以前总能坦坦荡荡地对池咏佑说出口。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不行了,他总觉得对池先生说出来,自己会很害羞。
    他琢磨琢磨,换了句别的说,“先生,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送你回家就叫对你好了?”
    “嗯,够好了。而且,也不止这些。”
    池咏佑不加思考,脱口而出:“我还能对你更好一点。”
    柳吉愣了愣,抽抽鼻子,又想哭了。
    今晚到底怎么了,一看见池先生就感触忒多……
    这么多年,他什么委屈没受过,什么苦头没吃过,竟然都抵不过一个人的几句话。
    他把头偏向车窗一侧,不想让自己丢人的样子被对方看见。
    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抽泣声,池咏佑侧头看了柳吉一眼,登时吓了一大跳:“你哭什么?!”
    他看见小保姆泪痕斑驳的脸,心霎时慌了,脚下踩急油门差点闯红灯。
    “我靠,”池咏佑用力打直方向盘,稳了稳车子。
    这段路,开得真是太坎坷了。
    柳吉抬起衣袖用力地擦了一把脸,下巴绷得贼紧:“没哭!”
    池咏佑目视前方路况,像嘲笑笨蛋一样嘲笑他,“行行行,你没哭,你只是眼里装了个水龙头。”
    他嘴上使坏,实际心里烘烫,一见柳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就受不了,巴不得将人拉过来,按进怀里搓揉搓揉,无奈生不出第三只手。
    “你不懂,”柳吉以细细碎碎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没人对我这么好过的......只有你。就只有你。”
    池咏佑耳朵利得很,他听见了,别扭地组织语言,说出一堆奇怪的话:“那我对你好,你就受着。我这人......我这人挺好,嗯,本来就挺、挺好的,你现在才知道?”
    小保姆没吱声儿,一直安静地听着他不知所云。
    池咏佑说着说着,又欲盖弥彰地岔开了话,自顾自地解释道:“事先说明,我这么做,对你做这些事,可、可不是因为对你有什么特别的——”
    他话说一半,偏头便看见旁边的男保姆已经闭上了眼睛,脑袋耷耷地垂着,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球球。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秒睡?
    车外光影蹁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