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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择偶这件事情上有着严格的高标准。
    高标准意味着高品味,高品味意味着筛选掉低规格的东西。既然他有着高级的择偶品味,而柳吉属于低规格的对象,那么他绝不可能对柳吉产生某些特殊的情感。
    ——结论二推导成立。
    最后,他认为自己真他mua的不是gay。
    他池咏佑不是gay!!!此条为公理,是指依据他本人理性的不证自明的基本事实,是经过社会长期、反复实践的考验,是不需要推导、不需要证明的基本命题。
    ——结论三暴力成立。
    在杀死千万个无辜的脑细胞后,池咏佑终于自欺欺人(划掉)实事求是地得出了三个伪科学的结论。而这些结论,其实都是指向同一方向、某个他企图说服自己的“事实”——
    他池咏佑,绝不可能喜欢上柳吉。
    “很好,很好,好极了……”池咏佑欣慰又煎熬地笑了,苦笑。
    可这虚伪的笑容维持了不到半分钟便垮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面具。
    池咏佑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将头埋在双肩之中。
    在得出那个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实”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真正地轻松起来,更没有预想中的释然,而是……更纠结了。
    为什么还是对会“事实”感到不满意?为什么明明一切逻辑通畅、说服力强大,自己还是难以消解掉内心的矛盾?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出现了bug?
    脑子里已是一团乱麻,池咏佑越想越烦,困惑又不得解,自暴自弃地把水底的手机捞起。
    按了按,手机再也亮不起来了。
    看着报废的手机,他回忆起第一次和柳吉见面的时候,直接把人手机扔进鱼缸里,那野蛮的行径......
    再看看现在这境况,说不准还真是报应。
    “先生,饭做好了!”这时,男保姆在外面唤了他一声。
    听见柳吉那脆生生的叫喊,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池咏佑又不行了。他脱力一般滑进水里,呼噜呼噜地吹起了泡泡,宛若初初步入思春期又不知所措的大龄猛男。
    自从那天以后,男保姆总觉得自己的雇主变得......奇奇怪怪的。
    他知道作为一个具有职业操守的保姆,用“奇怪”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的雇主不太适合,但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
    因为,雇主真的很奇怪。
    具体表现在(但不限于)——
    最近池咏佑的脾气收敛了不少,没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挑柳吉的刺儿。当然,也不是不骂了,而是要骂就骂那些:
    “那水果刀尖成这样,你个蠢蛋就不会小心点?削个梨都能把自己手给削了……下次买香蕉!”
    “这么重一东西你还搬,是真不怕把腰给折了,就不会喊两声让我帮忙?什么叫不想麻烦雇主?你麻烦得还少吗?”
    “手泡水里这么久都不拿上来,你还真够可以的,没看见旁边有个洗衣机吗?还有,都说了饭做简单点就可以了,你还非得熬个汤。”
    “说了多少次,让你别爬高,擦不到就算了,是没听见还是没记住?脑袋架脖子上上摆设吗?还是放太久不用锈逗了?”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最令柳吉感到惶恐不安的是,明明自己才工作了没多久,雇主却总问他要不要休息,他觉得再这么下去,雇主就要每隔五分钟来一次嘘寒问暖了。
    这哪像是一个正常的工作氛围啊?
    雇主反常,实属罕见。作为一名任劳任怨的男保姆,柳吉受宠若惊,他忍不住去问:“池先生,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池咏佑听见他问,一瞥眼,发现柳吉又在爬高。
    实在懒得训了,池咏佑干脆走过去。
    “就……有点反常,”柳吉说着,手里的功夫也没停下。
    他想把窗帘拆下来,但是帘子顶端的金属扣连着天花板上的条杠,他个子差远了,只能在脚下踩一张一米多高的长腿凳,小心翼翼地用手去够那金属扣。
    “什么叫有点反常?”池咏佑站到他身后,双手张开呈保护状。
    柳吉想了想,但他嘴笨脑袋笨,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索性还是算了,“嗯……没什么了。”
    “你消遣我是吧?说。”池咏佑不爽。
    柳吉支支吾吾一阵子,认真评价道:“我觉得,您现在......是个挺好的雇主。”
    ——保姆给雇主升级了一个三星半好评。(历史记录:三星)
    “我以前不好吗?”池咏佑来气了,“在你眼里,我这个雇主很糟糕吗?”
    柳吉不懂撒谎,沉默片刻,绕过了池咏佑的问题,只回答道:“反正,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地工作,好好付出劳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保姆与雇主要双向奔赴!
    (●’?’●)?
    柳吉昂着头去拆窗帘,将金属扣一个个地摘下来,有颗灰尘掉到了他的眼睛里,痒得他用手揉巴揉巴。瞳膜被揉得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经意回头,他发现池咏佑一直在他身后,双臂展开成一个兜兜状。
    柳吉擦着眼泪:“哎?先生,有什么事吗?”
    “没有。”池咏佑淡淡道。
    “那你站在这里......”
    “拥抱太阳不行吗?”
    池咏佑说着,将脸仰起来对准窗户,没有了窗帘的窗户只剩一扇透明无暇的玻璃,热烈地投进金色刺眼的阳光,晒得他睁不开眼。
    柳吉愣住,看着池咏佑被光照得龇牙咧嘴的模样,愣了片刻,迟疑着问:“您是在……护着我么?”
    池咏佑极力睁眼,一下对上小保姆的眼睛,看见了一副泪湿眼角的模样。
    “你倒也不用这么感动,我这人向来热心,也善良,你多跟我相处相处,就知道了。”
    柳吉:?
    雇主真的很奇怪,这阵子像吃错药了。
    更奇怪的是,后来他还是被雇主给抱下来的。
    柳吉被池咏佑搂过腰身,捞起膝窝,轻轻带进自己怀里托着,从高高的长腿凳上一抱。
    “危险,以后别爬了。这凳子有一米多高。”
    柳吉真心实意地感叹,“先生,你也太热心了吧!”
    他拿着拆下的窗帘,从池咏佑怀里蹦下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也帮池咏佑拍拍。
    拍着拍着,柳吉忽然蹬地冒出个想法,结合最近雇主过于反常的行为,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柳吉顶着张天真烂漫的脸,话里带点职业小骄傲地问,“先生,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
    当然,他此处说的“喜欢”,指的是一个雇主对于一个优秀保姆的欣赏和满意。
    可在池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