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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事?”
红雀的脸色严肃起来。
“还有?主人是指什么?”
“你自己想想,你说是我逃走后不久失忆的,但我逃走距你被山庄下狱足足有十年,为何我见到你时,你连这十年里的事都不记得了?半点记忆也没有了?”
“属下……我……”
白鲤的表情有些为难,却并非抗拒也不是刚才那么强烈的自责。半晌白鲤才含糊其辞道:“没什么,小事而已,不重要。”
“不重要?”
红雀一挑眉,抱臂逼视着白鲤,又靠近了一步,慢悠悠说道:“白鲤,你别以为我不记得,以前凡是你说不重要的,可都是偷偷对我好的。”
红雀心里有了底,便再无顾忌地逼问着白鲤,他记得之前白鲤偷偷给自己换药的事,若不是后来偶然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那药是白鲤付出了多少代价换来的,再比如若不是偶然间看了刑堂的记录,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白鲤悄悄替自己受了多少次刑罚。
白鲤被说中了心思,眼神开始飘忽着逃开。
“是……但真的不重要,主人不必挂心。”
“怎么又叫我主人了……不过,既然你先改的口,那就别怪我用主人的身份刑讯逼供了。”
红雀坏笑一声,一双手隔着衣服的布料轻轻掐捏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白鲤:被主人欺负了……
红雀:谁叫你喊我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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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乱梦
“我……我说……”
白鲤想要阻止红雀在他身上肆虐的手,却只是手指轻轻搭在红雀腕间,没有半点阻力。
待红雀自觉揉搓够了,这才松开爪子道:
“嗯,你说。”
随后又将白鲤拉回到床上坐下,白鲤松了口气,却仍旧有些不情愿地开口:“那是因为一日山庄查出了一名聆月宫的细作,因此开始彻查所有人,我忘记了帮你逃走的事,所以有件工具没来得及销毁,就一直留在了床底e的暗格中,被搜了出来。
随后山庄的人又通过蛛丝马迹得知你当年逃走的事实,于是我被带进刑堂进行审问,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也说不出任何有用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山庄应是把你的失踪与聆月宫联系了起来,草木皆兵地怀疑你也是聆月宫派去的人,这才要无论如何也要从我口中问出你的下落。不然这么多年的事,山庄只需要将我处死以儆效尤便够了。
暮云山庄毕竟极擅刑讯,他们很快就发现我不是不想说,而是忘记了,于是他们就用各种办法试图让我想起来,我没有防备,看到你的画像就全都记起来了。”
白鲤说到这停顿了片刻,眼神中竟又流露出自责来,红雀见状忍不住揉了揉他松软的发丝,轻声道:“让你受苦了。”
“没有……我知道自己撑不住暮云山庄的刑罚,若只是疼也就罢了,可那些药刑可以直接摧垮人的理智,我完全无法保证不会说出对你不利的信息,所以……”
白鲤咬了咬下唇,半晌才继续说道:
“我从小就能忘记自己想忘记的事情,还能在需要的时候想起来。
我山庄哪天又让我再想起你来,让他们查到你的行踪,当时我没时间分辨哪些记忆中有你,哪些没有,情急之下将所有记忆都封存了起来。
但我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永远忘了你,我当时想着,只有看到你平安才后才能安心将这些过往想起来,想来想去,也只有你额角的刺字,因为画像为了防止身份泄露,是不会有任何影卫特征的。
我当时想,若是哪天看见了额角有陆玖二字刺字的人,再想起你来,应该就不会有危险了。”
红雀听完静默了半晌,终于知道了正因如此,被白鲤忘却的其他记忆都可以触景生情,一点点解封,唯有这一整件,是白鲤特意屏蔽掉的,万万不能想起来的事情。
因为一旦想起来,便会在不知不觉中,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除非……除非再亲眼见到自己安然无忧地活着。
他本应记得聆月宫的任务,时机到了便会有聆月阁的草药助他唤醒记忆,从此由只受暮云山庄掌控变为了只受聆月宫掌控。
谁知,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自己将那所有的一切都忘干净了。
从那时起,他便只是三五。
而从他将所有的一切忘记,他便摆脱了任何人的控制,从那时起,他便只是白鲤。
红雀一时间百感交集,轻声道:
“若是我能再坚强些……不至于终日隐在假面后逃避毫无道理的恐惧,就能让你早些想起来吧。”
白鲤微笑着摇头道:
“都一样的,主人这几日怎么待属下的,属下都记在心里,前几次相遇不也是没有半点记忆就这样阴差阳错地一同走过了那么多时日,就算我们都不记得了,也一定能照顾好彼此。”
“嗯……那我以后不带假面了。”
红雀看着手中的假面,想要将它扔到一旁,却被白鲤拦下接在手里,轻柔地替他带上。
“在外人面前还是带着,确实能省不少麻烦。”
“也好。”
红雀终究习惯了带着假面的感觉,浑身松快了许多,再看白鲤时,这位曾经一直觉得有几分摸不透的人,已经填了几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仿佛万事终于归于平静,所有心思都能拿来恣意。
待红雀反应过来时,已经吻上了白鲤的唇。清凉的薄唇还是以往的味道,怀中人的反应却有了几分不同。
红雀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动作慢慢从白鲤唇边离开,手臂有些无处安放,无措地说道:“你……都想起来了,想起来我以前的样子……那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做这种……”
“这种什么?”
白鲤已经将这事当做极为平常的事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红雀说的是什么。
“你还愿不愿意娶我啊!”
红雀一着急,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主人……您说的都是什么话,怎么能用娶呢?”
“你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属下自然愿意,甚至求之不得……”
“慢着,你怎么还叫我主人!”
红雀按着白鲤肩膀,一本正经地盯着他。
“习惯了,主人不介意吧……”
白鲤垂下眼睑,不舍地又靠近了红雀几分。
“而且,属下这几天一直在想,接下来的时间该为什么活着,有什么事会比您重要……结果想到现在也没有结果。所以,属下觉得,余生这些年若是能够一直为主人而活,倒也还不赖。”
白鲤见红雀愣住不答话,又低声问道:
“可以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