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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考片刻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迂回的表达形式来和白鲤说明这件事。
    既然不能直说这句话,那我换种说法也未尝不可。
    红雀话锋一转偏开了这个话题,对白鲤道:
    “是这样的,你失忆前曾经救过一个人,他现在发达了,想要报答你,让我除了你影卫的身份放你自由,他能把你当恩人供着,好吃好穿好招待,怎么样,你是想接着在我这里做影卫,还是想自由自在地出去游山玩水,没准还能混个大侠当当。”
    只见白鲤微微偏了一下头,似乎是在犹豫,红雀连忙补充道:“你放心,那人身份地位都比我高,他想放你走我绝对拦不住,否则会被他打的很惨。他一定能将你保护的很好,所以你完全不必顾忌我。
    “影卫这个身份,吃力不讨好,干得好了没赏,干错一点就要罚,你还记得你受的那些刑吗?相比之下,有个自由身,不用为别人卖命,还能有人帮衬,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能混的很开,想不想去过那样的生活?”
    红雀拼命夸张地往好里说,再附带上各种暗示,表明这件事全凭他自己选,自己这个‘主人’绝不插手,只等着他点头答应,再告诉他自己就是他曾经帮过的那个人,然后再慢慢解释些细节也都来得及,然后就是皆大欢喜的重逢团聚。
    红雀知道白鲤与其他影卫的不同,也正是这点不同让自己初次见到他时就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暮云山庄的影卫,几乎终日都活在恐惧之中,而山庄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来进行统治的,就连红雀这个叛逆到无以复加的人,在逃出去的几年里也能时时刻刻体会到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感,甚至有段时间越是觉得自由,夜间就越是害怕,害怕自己再被抓回去,再次进入到那个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牢笼之中。
    正是因为有着切身的体会,红雀对他人的恐惧是极其敏感的,深陷恐惧的人在红雀眼中,身上都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一样的阴霾,藏都藏不住。
    红雀看惯了周围影卫们的恐惧,因此他在第一眼看到白鲤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极为特殊的印象,白鲤周身的气质都太过干净了,干净地仿佛不属于这里,仿佛没有经历过任何赃污。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透亮,只是被他默默地注视着,再绝望的时候也能感到心底里渐渐升起一丝温暖。
    因此红雀并不担心他会因为对主人这个身份的忌惮或是恐惧而说出违心的话来,他一定想要离开,也一定会对自己说出来,之后再怎样就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红雀心里算盘打的好,却听白鲤道:
    “不想。”
    “……???”
    红雀花了几息的时间也没能消化掉白鲤说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何不想?”
    白鲤始终都面色平静,似乎方才的事情没给他带来任何的触动一般。
    “属下失忆,多半是因为自己不想记起。”
    白鲤看向红雀,目光平静,却依旧不失当年那份温暖。
    “既然已经忘了,自然不愿再与当年的事有任何纠葛,还请主人恕罪。”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白鲤没敢说出来,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拿不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究竟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想法。
    方才主人问愿不愿意的时候,一个念头就开始在心中疯长:自己似乎不愿意离开眼前这个人。
    从昏迷中醒来后,白鲤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陌生,唯一似曾相识的是受刑时让人胆寒的剧痛。唯有面前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朦胧的熟悉感。白鲤本能地排斥先前的回忆,抵触任何可能与他过去有关的事情,唯独这个人,让他想要接近,想要掀开那被遮住的回忆,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这样的暖。
    他正站在自己面前,身穿着火红色的外袍,内里是深黑色镶着红边的劲装,带着的半张假面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亮金色的光边来,一如他身上那件被阳光照的橙红透亮的外袍一般耀眼。
    这是谁……曾经在哪个灰暗的地方给过自己一道光来着?
    虽然在本能的反应里,白鲤一想到主人,浑身就开始发痛,夹杂着一丝无助的窒息感,仿佛一直以来主人都是给自己带来痛苦与刑罚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白鲤没有想明白,但他如今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便也没有在意这一点小小的异样感。
    白鲤看向红雀道:
    “不过若是主人有需要,属下可以试试。”
    红雀忙道:“不不不必了,我不想知道什么,你既然不愿想起,那就不要去想了。”
    试着消化了一下白鲤说的内容,回忆中有令白鲤感到痛苦的东西……白鲤现在不记得我了……
    那我刚才说的‘我不是你主人’的那句话,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难道说这句话也触碰到了什么他不愿想起的事情,导致他连记忆都舍弃了?
    红雀的心中仿佛腾起一簇火焰,眼神忽然凌厉的像刀子一般。
    这是哪个混蛋对白鲤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害得他连我也一起给忘了!
    白鲤失忆的事情一定得好好查清楚,不管白鲤想不想记起来,自己心里都要有个底,不然他以后再受伤再失忆怎么办……
    红雀收回了思绪,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郁闷,自己最稳妥的一个套路就这样被白鲤无情地打断了,想了想又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么?比如当个阁主什么的,或是想休养些时日,或是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说,我一定答应你。”
    红雀想着自己还是用一次主人的身份吧,问问白鲤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红雀记得,许多年前,自己和白鲤坐在屋檐上看星星的时候,曾经问他如果可以选,还愿不愿意做影卫。白鲤摇了摇头,却笑着说,‘事已至此,不会再有重选一次的机会了,想这种事情只会给自己添堵,不若想想明天去哪能多弄一块糖饼来。’
    因此红雀想着既然真的有了重选一次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满足他,哪怕他想要独自出去远游,也能暗地里护着他周全,虽然自己真的不想让他再次离开。
    只见白鲤认真地想了想道:
    “属下只想继续做您的影卫。”
    红雀:???
    白鲤刚说完便心下一惊,觉得自己说的这话着实不妥。自己不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武功也失了大半,身上这么多伤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全,之后的行动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属下失言,属下现在这副身子,怕是做不了您的影卫了。”
    “你说得对,你现在伤还没好,武功也……”
    红雀本来想赶紧着顺着白鲤这话说下去,再顺便让他选个别的,然而红雀眼看着白鲤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又有几分失落,心里瞬间生出无数的酸涩不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