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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直接打死?”
任娇柔哭着摇头:“我不知我不知。”
“既不知,我便与你细说。”顾衣道,“乱棍打死倒是简单,这事也能终结在这个小院,只是这婆子的性命必然要舍。”
“不,不……”
“送官或许能保住一条命……”
任娇柔的眼中燃起希望。
顾衣俯下身,与任娇柔平视,露出一个只有任娇柔才能看见的恐怖微笑:“虽然这婆子可能会保住一条命,被罚去做军奴,但是官府少不得要提审你……一个闺阁女儿家要是抛头露面上了公堂,下了大狱,即便最后定了无罪,日后说亲,怕是没有好人家敢来求娶了。”
任娇柔顿时收了哭声,她慌张地向范婆子看了一眼,垂头思量。
她这一番犹豫,看在众人眼中,都十分心凉。
刚才还主仆情深,哭诉两人感情仿若母女……
就在高蕊以为任娇柔要做出决断,舍弃范婆子的时候,任娇柔忽然转身,开始抱住她的大腿哭。
高蕊:“……”早知道还是不看热闹了。
“高姐姐,我年纪小,哪里懂得这些,求高姐姐给我拿个主意。”
高蕊张口便要说话,被顾衣用眼神制止。
这是两难的选择,若帮人出了主意,日后当事人后悔了,不会怪自己,只会怨替她做选择的人:“当时要不是她让我这么选,我也不会……”
所以别人再为难,也不要替别人做选择。
况且任娇柔不是为难,她是不好自己张口让人将范婆子乱棍打死,所以故意让高蕊替她说出来。日后,众人也只能说高蕊心狠,怨不得她凉薄。
高蕊不说话,顾衣也不说,屋里其他人都是奴仆,任娇柔求不到他们头上。
任娇柔趴在地上哭了好一会,期间几次哭到晕厥,顾衣也不理会,她晕了会又自己爬起来哭。
晕了几次后,任娇柔知道此事再无回转余地,厚着脸皮开口:“家丑不宜外扬,还是不要送官了。”
顾衣不想轻易放过任娇柔:“那你要怎么处置她?”
任娇柔只好乖乖说:“……乱棍打死。”
这话只要她说出口,日后范婆子的死绝对落不到别人头上。
顾衣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把范婆子架出去,任娇柔又道:“在她死前,能不能让我与她说会话,她好歹是我的奶娘。”
“可以。”
众人都散了,梁温不走,香草拉他:“你就算年纪小,也不能单独待在姑娘房中,快走。”
“我问个话就走。”
为了姑娘清誉,香草也没离开。
“你问。”
梁温上前一步,问顾衣:“她果然是要害你?”
顾衣点头。
这碗毒药虽说不是为她准备,可范婆子自己吃毒不也是在害她?
“好。”梁温没有多言,出门去了。
顾衣注意到,这次梁温居然没有顺手从她屋里拿走几块点心,真是奇怪。
她这边安心歇了,任娇柔却用红漆盘盛了几样好菜,哭哭啼啼去了柴房。
范婆子已经缓过劲儿来,被任娇柔拿去堵嘴的布巾后,破口大骂。
任娇柔哪里能听范婆子骂人,一个劲儿地抱怨范婆子糊涂,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一边骂范婆子连累她,一边又透露出顾衣准备将范婆子乱棍打死的事,绝口不提顾衣让她做选择的事。
“是我连累了姑娘。”范婆子懊恼不已,她言道,“姑娘倒也不必太害怕,你出去后只说我给顾衣下毒,并不是要害顾衣,而是想借谋害顾衣,让你在顾家无法立足。”
任娇柔眼前一亮:“怎么说?”
“我给顾衣下毒这事,本就说不过去。谁寄人篱下,都只有狠狠巴结主人家的,哪有下毒谋害主人家千金的?必然有人琢磨不透这一点,你就抓着这点,说我对你早有怨言,看似是在害顾衣,实则是在害你。如此一来,他们只有同情你的份儿,哪里还会怪你?”范婆子悲声道,“姑娘啊,这一关你虽能顺利过去,可日后我便不能陪着你护着你了,你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不要再头脑简单,任人欺辱!”
任娇柔没想到范婆子临死前还未自己谋算,一把将人抱住:“我一定为你报仇!”
天彻底黑透,没有月光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夜色沉的像是像是一口大钟,压的人喘不过气。
几个人行色匆匆,将范婆子从柴房拉出,直接出了府门。范婆子手脚皆被捆着,嘴也被堵的严严实实,拖出去的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丝毫动静。
香草提着一盏白兔花灯,为顾衣照亮身前的一方青砖。
她们身后的院子里回荡着任娇柔的哭诉声,院里的人都被任娇柔找出来诉苦,说是范婆子要害她。顾衣听得心烦,跑出来送范婆子最后一程。
这个婆子着实可恶,为了一己之私,便要害别人背上恶名。
对于顾衣来说,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