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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没有写,因为小山村通讯不好,天气还冷,把她的手给冻僵了。
其实她本不该受这苦的。
江小瑜悲从中来,事情还要从几天之前说起。
这个小山村里有户人家姓魏,生了个大胖小子。又恰逢过年,魏家大摆了几桌,邀请亲朋好友前来庆贺。
江小瑜一家住在乡镇上,也被邀请过去了。
上菜有点慢,江小瑜等了一会没等到开饭。OK,fine,那就接着等吧,她兴致不减,悠闲地蹲在村头看雪景。
谁能想到,之后她就被母亲拉到了魏家的柴房补作业呢。
不屑于做一百以内加减法习题的江小瑜并没有写作业。
她很放肆地睡着了,又被冻醒了。
醒来以后看到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形。
她把装满作业的书包扔到炕上,伸了个懒腰。
柴房里杂乱的瓦砾参差不齐,在微弱的灯光投射下拉出斜长阴影。
白墙刷的粉漆斑驳脱落,墙角堆的煤球和锈迹斑斑的农具。
这种屋子根本不能住人,冬天要是在这里呆久了能把人冻坏。
江小瑜看了一眼窗外,仍是一片迷蒙的风雪天。天色昏沉。
她应该没有睡很久,顶多一两个小时,没想到雪已经越下越大了。
江小瑜跺了跺脚,往手心哈气,就戴上帽子手套出去找母亲了——得问问饭菜还要等多久。
从柴房出来之后是后院,土胚房围成的方形院落被分成两部分,一边是养牲畜的栅栏,另一边种着几棵树。
空旷的院落寂寥而萧条,除了江小瑜在柴房补作业,并没有什么人来。寒风裹着雪花吹着,迷的人睁不开眼。
冬天冷,几枝梨树被积雪覆盖。暗黑色的枝桠底下站着一个人。
却又单薄的不像人。
江小瑜匆匆瞥了他一眼,很快就将目光移开了。小山村里人丁稀少,邻里之间很熟。偶尔有人进来吃点东西,大家也不会在意。
回到前院之后,硬菜果然都上齐了。
大厅里有很多张圆桌,都坐满了人。江小瑜跟着母亲一起吃。碟子里摆满了五谷和鱼虾,甚至还有山村并不多见的饮料。
有个笑容可掬的胖女人一直在给小孩子添饮料。她扭着身子,穿过层层桌椅,来到了江小瑜身边。
“这是小瑜吧,个子都蹿那么高了哟。”胖女人打量了她一下,从朔料袋里拿出个纸杯,倒了一杯可乐,斜着眼问:“知道该叫我啥不?”
黑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吐着泡泡,江小瑜看的入了神。
她看了胖女人一眼,觉得自己对她确实没有印象,便茫然地摇了摇头。
胖女人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把可乐递过去。
母亲道:“快谢谢阿姨。”
江小瑜很乖巧地复述了一遍,低头扒拉着饭菜。
直到那个胖女人离开桌,她都没有抬过一次头。
其实这才是一个小孩子的正常反应吧,不懂社交,只知吃喝,即便偶尔显露出不合时宜的举动,也不会有人怪罪。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知非呢,怎么没见那孩子来吃饭?”
立刻有人接上话:“那孩子,唉,不听话,谁知道又上哪儿野去了!他什么时候吃都成,你们先别操他心了。”
这个低重的声音就是刚刚那个胖女人的。
她答的很干脆,话里话外尽是漠然的态度,全然不似之前的和蔼。问话的人见怪不怪,很快又融入了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江小瑜从中听出了别样的情绪。
胖女人拢了拢头发,嘴角边的黑痣像点上去的,乌黑发亮。她的尾音带着气哼哼的轻蔑。那是一个成年人,在不加掩饰地宣示着对一个孩子的厌恶。
哎呀呀,小孩子长身体,不吃饭可不行的呀。江小瑜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梨树底下那个人,孤零零的,年纪貌似不是很大。她环顾饭堂,并没有在乌压压的人群里寻到他。
那个人也没来吃饭吗?还在树底下站着?
江小瑜拿了个纸杯,夹了几块鸡腿进去,然后悄悄溜了出去。
这个村庄位于深山之中,上山的路途崎岖无比,如果没有熟人带路,找到这个地方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但正因地广人稀,家家户户的院落都修得很大,江小瑜从前院穿到后院需要经过很多小门。好不容易回到后院的树旁,她才发现刚刚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木门拴上了红布条,贴上了艳红的对子,那是斑驳而惨淡的红,稀薄的纸张被凛冽冬风掀起了一角,呼啦啦响着。
江小瑜就站在门口,跺着脚把松软的雪踩实。
拿着纸杯的手有点冷。没寻到人,她觉得有点失望。她之后问了几个长辈,均是未果。最后终于有一个邻居家的孩子告诉她,那个男孩可能在柴房吧。
这里还是有认识他的人的。
江小瑜了然,但那孩子又道:“你离他远一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