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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觉吗?”女人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笑。
“又醒了。”小男孩说。
“谢医生,”护士上前,将手里的一沓资料都递给了她,“这是您先前跟我要的文件,希望能有所帮助。”
女人接了,脸上是温柔的笑意:“谢谢你,安娜。”
原来是个医生。盛棠这下总算是想通了,自己刚才,可是好一番血泪脑洞啊,怎么就不知道往好的地方想呢?真是笨。
“妈妈,“小男孩又牵着他妈妈的衣角摇了摇,“是姐姐帮我拿出水的,知道我迷路,还带我来的护士站。”他说。
对上盛棠的视线,这位被称呼为谢医生的女人,对她点了点头:“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盛棠也笑了笑。
谢医生带了她儿子离开,小男孩仰着头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谢医生说:“等妈妈给后天那个大哥哥做完手术,我们就回家。”
“那爸爸会来接我们吗?”小男孩雀跃着。
“爸爸带你姐姐去巴黎参加一个考试了,要在我们后面才回来呢。”
“切,爸爸太坏了……”
“爸爸听见你说这样的话,会伤心的。”
“我也伤心呢,妈妈你心疼谁?”
“妈妈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回去病房,屋里静悄悄的,陈格还在睡着,盛棠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他。只是还没等她顺利抵达角落里的小沙发,她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嗓音:“你去哪儿了?”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病床上,昏暗的光线下,他显然是睁着眼的。
“我出去溜达了一圈,买了瓶水。”她举了举手里的矿泉水瓶。
陈格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摸到墙上的开关,啪嗒一声响,房间里瞬间就亮堂了起来。
“巧了,刚好我也想喝水。”陈格试着要坐起来。
盛棠赶紧上前,替他拉起枕头,垫在了身后,这才搀着他的胳膊,捞他坐了起来。
他脸色有点发白,盛棠于是问:“是伤口疼了吗?”
他诚实地点头:“嗯。”
“那怎么办?”盛棠眉头拧着,“要不要叫人来再给点止疼药?”
陈格却摇了头:“没事儿的,这点疼,我还是能忍得住的。”
“忍得住还会醒吗?”盛棠瞬间就没了好气,“都这会子了,还逞什么强?”
陈格牵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揉搓:“你在这儿,就是我最好的止疼药了。”
“贫嘴。”盛棠斜眼看了他,“刚才还不是说要喝水的吗,还不放开我?”
陈格笑着,松了手。
盛棠拧了矿泉水盖子,又找来玻璃杯子,拿去卫生间里清洗了一回,用纸巾仔仔细细擦拭干净,这才倒了半杯,递给他:“凉哎,真不需要我去接点热水吗?”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陈格接了杯子,喝了一口,夸赞道,“果然你倒的水就是不一样,格外透着一股子清甜。”
盛棠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这样油腻,你的粉丝们知道吗?”
陈格佯装意外:“我这叫油腻吗?我这明明说的真心话。”说着又转过头去,悄咪咪地嘀咕着,“要是我的粉丝们听见我说这样的话,还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呢?”
盛棠听得分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不上钩,正相反,无聊使她还打了个呵欠。
陈格扭过头来,一挑眉:“困了?”
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她又不是属猫头鹰的。
“那就上来睡吧。”陈格说着,掀起一侧被子,邀请着盛棠。
这窄窄的一张病床……
“不行不行,”她摆了手,“万一压到你的伤口,那就不好了。”
“不会的,”陈格坚持着,“我知道你,跟别人睡一张床的时候,基本都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他拍了拍被褥,“别客气了,上来吧。”
既然如此……
盛棠还真就躺了上去——更准确点说,是面对着陈格,侧身躺着。
陈格的一只胳膊,从她悬空的脖子下伸了过去,枕在了下面,手指一抬,刚好能够着她的耳朵,小小巧巧,柔柔软软,白里透着粉,真想叫人咬上一口。
“我突然就觉得,该感谢这一下摔了。”他笑。
被他捏得耳朵发红,盛棠也伸手去捏了捏他的鼻子:“就你会这么想,是不是真的给脑子摔傻了?”顿了顿,她又严肃地说,“先申明一下,我可不会喜欢一个傻子。”
“谁说我傻的?明明聪明着好吧?我好歹也是正规大学本科毕业,论文还获得了优秀奖!”他突然就介绍起了多年前的光荣事迹来。
“你很骄傲吗?”盛棠捏了捏他的胳膊,“在一个博士面前,说自己本科论文优秀,是想被吊打吗?”
“我不是跟你比,”陈格说,“我是跟我自己比,以前的我,要是不拍戏的话,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