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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落地上的驼色披肩,他转身就往卧室里去。
大概是他阴沉着的脸,让盛棠有点心生畏惧了,她怕自己再开口,就会给直接扔地上去了。
身体再度回到舒适的床上,裸露在外的肩头被柔软的被子盖住,陈格又一声不发地,起身回去了客厅里。
盛棠瞪着眼,看了雪白天花板上,那盏白色的顶灯,听见外面塑料袋哗哗啦啦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揪了被子,往起坐了起来。
陈格就在外面,她怎么能安心躺着啊。
她的背才靠上了立起来的枕头,陈格就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只白瓷碗,分明就是她日常用的那只。
他在床沿上坐下,盛棠终于能看清那碗里的东西,是一碗白菜豆腐汤。
“别告诉我是你亲手做的。”她玩笑地说。
陈格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明明都病了,还能有心思开玩笑,看来,还不是烧得糊涂。
“不是我,”他硬邦邦地说,“是我助理小池做的。”
盛棠轻轻哦了一声。她差点都忘了,如今的陈格,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学生了,现在的他,功成名就,有经纪人,有助理,有专车司机,还有无数支持他的粉丝。他想要一碗汤,只要说一句,便有人立马送到他面前来,何其容易。
只恐怕古代帝王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吧。她突然古怪地想。
只看她放空的眼神,陈格就知道,她又在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了。虽然不清楚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自己能喝吗?”他问,“不然,我喂你?”
盛棠五官都要皱到一起去了:“我还是可以的,可以的。”
接了汤碗,汤匙碰着碗边,清脆叮当响。她尝了一口汤,自己也没料到,汤水滑下喉咙时,眼泪也瞬间就滚了下来。
陈格吓了一跳,赶紧问:“这么难喝的吗?”紧接着又自言自语,“那倒也是不至于啊,小池手艺还是可以的。”
盛棠捏了汤匙的手,连连摆着:“不是不是,不是难喝。”她手指抹去脸上泪痕,自己也说不上来,方才心里的那一阵酸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但什么也不说,好像也不好,她只能笑了笑,说:“好像有点太淡了啊。”
陈格呼出一口气,说:“你一个感冒发烧患者,当然不能吃重油重盐的东西了,这个是我特意叫小池,少放盐的。”他的口吻略带责备,仿佛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不肯好好吃饭的小孩子。
盛棠抬了头,冲他笑了笑,又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喝着那碗淡到无味的白菜豆腐汤。
那个素未谋面的小池助理啊,你怎么真就那么听你家艺人的话呢。
她喝汤的功夫,陈格再次出去外面。回来时,他手里拿着盛棠那条掉在玄关处的披肩,也不管她冷不冷,就往她肩膀上盖了下去。
“在家穿得这么单薄,露着肩膀,你不感冒,谁感冒?”他说。
盛棠听着,怎么觉得,他有点在赌气的意思呢。
汤喝一半,盛棠终于想起件重要的事情。
“你今天不用拍摄的吗?”她看了陈格,问。
陈格正翻着她床头柜上的一本科学期刊,摇了摇头:“这几天都没有我的戏份。再说了,”他从期刊上抬起眼,看了这个捧着碗,愣愣看着自己,神情还似小女孩那般纯真的女人,狠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动切换,“就算有,知道你病了,我还能不来看吗?”
盛棠认真思考了下,才要张嘴回答他,就被陈格一手制止了:“我这不是个疑问句。”
盛棠点了下头,说:“哦。”
“可是,”她将空碗放去了床头柜上,“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呢?”除了她实验室里的同事们,她可没再告诉其他人。
陈格拿起了空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了她,面无表情地说:“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消息来源。”
大概还是在病中,之前吃了感冒药,现在又喝了碗热汤,此刻盛棠的脑子,明显有点转不开。她只眼睁睁看着陈格往外走去,在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对她说:“再睡一会儿吧。”
“那你呢?”她拉起了被子,问,“要回去了吗?”
“你希望我回去吗?”陈格问。
盛棠想了想,掀开被子,下床趿拖鞋。
“你干嘛?”陈格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
盛棠走到他身边,一拉肩上的披肩,说:“我得刷个牙再睡。”
完全跳过了先前的问题。
陈格在厨房里收拾着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保温桶的汤,已经给盛棠倒去了一碗,还剩下一碗的样子。还有一盒蒸饺,一盒草莓。等她睡一觉起来,烧退了,胃里空空,肯定会想吃的。
放置好食材,他踱进客厅里,一段时间没来,茶几上又堆满了书籍杂志和文献,旁边还有一盒已经拆开的糖果,用五颜六色的糖纸包着,已经吃掉三分之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