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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记得的。他不记得的只是他是谁,以及从前的人际关系。”
    “我带他去医院看过,医生说他这种情况,有可能一辈子都会失去从前的记忆。其实不要紧,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就算想不起来,父子始终是父子,关系永远不会改变。”
    “刚才看到俞伯伯您的样貌,我就知道是小白的亲人找来了,很为他高兴。”
    陆维一番话知情达理,简直说到了俞睿明的心底里去,他有些热泪盈眶的望着陆维:“陆维,你是个好孩子,小冰很幸运遇到了你……你看着岁数不大,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吗?”
    陆维错愕片刻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小白失忆之后,都是我陪着他,所以他对我感情上比较依赖而已。”
    俞睿明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俞冰凝视着陆维时那深深的依恋和满足感,他是过来人,自认为懂得儿子的感受,却没想到被这少年否认。
    少年人难免脸皮薄,或者是俞冰还没有表白,俞睿明便也含混过去,不再深究这件事情,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继续道:“你们怎么住在这里呢?”
    其实这里窗几明亮,搭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收拾的十分干净,空气清新,看上去倒是挺舒适的,并非想象中凌乱肮脏不能住人的样子。
    “是这样的俞伯伯。”陆维解释,“我奶奶去世之后,给我留下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遗产,我就想着到城里来看看,见见世面,顺便帮小白寻找亲人。”
    “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沿途上过好几回当,有一次还遇到人贩子,想想真是后怕。”
    陆维拍了拍胸口,仿若余悸未消的模样:“听说城里有很多骗子,我没敢贸然买房,住旅馆又不许带宠物,所以就暂时带着小白和小黄在这里住下。”
    “其实,这里住惯了也还不错。”
    说完,圆滚滚、毛茸茸的小黄应景跑到陆维脚边,朝着俞睿明摇了摇尾巴。
    俞睿明听后,语重心长道:“陆维,过去没有这个条件,也就算了。但你正是读书的年龄,就这样荒废学业和青春,对将来可没有什么好处。”
    “如果信得过俞伯伯,就和小冰去海城吧。在那里,我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
    陆维朝着俞睿明笑了:“嗯,我都听俞伯伯的。”
    ……
    王昊赤身蜷缩在黑暗房间的角落里,已经不成人形。
    他全身的肌肤几乎都被烙铁烙过,散发着浓重的焦臭。
    两条腿自膝盖以下已经不见了,它们被执刑者寸寸碎断,切下来一片片烤熟,再逼着王昊吃下去,如今在王昊的胃里。
    唐家的家主用这样的酷刑,发泄丧子的悲痛。
    王昊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他觉得自己应该离死亡不远了。
    极度的痛苦,甚至令他向往死亡。
    但是……陆维。
    王昊闭上双眼,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痛苦之中,看见了一团光。
    在那团光中,陆维朝自己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头顶:“刚流过鼻血吗?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然后陆维从荷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掏出几块糖,塞进自己手中:“拿去吃吧,别在外面待着了,回家好好休息。”
    说完,陆维又微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才转身离开。
    他想要留住那一只温暖的手,想要那个修长矫健的身影停下来,然而他的舌头被连根拔掉,说不出半个挽留的字;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都没有了,跟不上陆维矫健的步伐。
    他从喉间发出喑哑的声音,断续而低微。
    “半个多月了,这小子死了没?”有人像踢一条破麻袋一样,用脚踢了王昊两下,“踢他都没有反应。”
    “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执刑者恭敬回答,然后将一根烧红的铁钎插进王昊的锁骨下方。
    因为肌肉的条件反射,王昊开始颤抖。
    但王昊没有睁开眼睛,他想要在那团光里面,停留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啧,看着挺恶心的。”声音鄙夷道,“给他个痛快吧。”
    “是。”执刑人躬身应承。
    那人离开了刑房,脚步声逐渐远去,收到命令的执刑人将王昊倒吊,割开他的喉咙,在淋漓下落的鲜血中,看着这名十五岁的少年在抽搐挣扎中断气。
    然后找了个麻袋,将王昊残破的尸身收拢,放在一辆竹制的架子车上面,推了出去。
    因为失去双腿,再加上在这半个月的折磨当中骨瘦如柴,根本没有多少重量,执刑者推起架子车很是轻巧。
    像这样的罪人,自然是不配得到安葬的。
    执行者来到附近的一座山崖处,将麻袋往下一倾,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推着空架子车折回。
    山崖非常高,装着王昊尸体的麻袋坠落再坠落,最终沉重的拍在一块青石地,在上面慢慢洇出朵硕大的血花。
    血肉的气味,被山风吹得逸散。
    距这里遥远的地方,半浮半沉在沼泽之中,花豹的尸体,忽然睁开了双眼。
    然而这双眼睛,却是没有眼珠子的,黑沉沉的两个洞,爬出无数长了透明复翅的花斑飞虫。
    这些花斑飞虫成群结队,像一片小小的黑云,沿着王昊的血肉气息,朝着山崖下的方向飞去。
    第201章
    飞虫群赶了几十里路,来到那滩被麻袋包裹着的血肉跟前,停驻了片刻之后,“嗡”地一声扑了上去,开始用它们发达的颚器以及锯子一般的前肢,撕裂啃咬粗粝硬实的麻袋。
    没过多久,沾血的麻袋被撕开了一条长口子,尸体沿着青石地的斜面,从麻袋里面滚落出来。
    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被抛下,肉已经被摔烂,包裹着碎断的白骨,血肉模糊一团,其实已经看不太出来是个人形。
    花斑飞虫密密麻麻停驻于尸身,开始吞食血肉,吃饱了之后,就在上面□□、产卵繁衍下一代。
    如此两天,青石地上只留下一具破碎的森森白骨,飞虫群则壮大了百倍。
    原先只是朵小小的黑云,现在望去足以遮天蔽地。
    在距离尸体不远的地方,有一株枝干虬结的大树,树干粗壮,三个人都难以环抱。
    飞虫群在树干处啃咬出了一人大小的深洞,开始在树洞里吐丝筑巢。
    ……
    陆维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重返校园的一天。
    但事实上,他眼下就坐在海城某重点名校高三的课堂,听老师讲数学课。
    没办法,虽然俞睿明有将小白送到国外去念大学深造的打算,但小白十八岁高三那年出走,到现在二十一岁回来,连高中的学业都没完成。
    陆维经过学前测试,已经达到了高三的程度,俞睿明见小白情感上十分依赖陆维,于是就让陆维和小白一起上学。
    这所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