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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的板凳都没有,倒显得十分空荡。
    此时此刻,原初就站在这样一间出租屋里,脊背微微佝偻着,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衣,望向对面神情激动的弟弟。
    “如果我报警,以诈骗罪起诉阿修的话,他会坐牢。”原初叹了口气,走到床旁坐下,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这样做。”
    他坐了十几年牢,对牢里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个中滋味绝不好受。
    “大哥,俗话说父慈子孝,儿子孝顺了,父亲自然会慈爱。但那个小畜生摆明了是来算计你的,你还跟他讲什么仁义?!”原宜急道,“像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我因为坐牢,二十二年都没有管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作为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原初闭了闭眼,重复道,“我不能让阿修走我的老路,他还年轻,进去的话一辈子就毁了。至于那笔钱,就当是我这二十二年来欠他的。”
    “大哥,你糊涂啊!”原宜跺脚道。
    原初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坐在铁丝床旁,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原宜见原初一副铁了心的模样,知道自己从原初这里撬不开口子,当下也不耐烦再和原初作戏,转身摔门离开这间破旧的出租屋。
    原初抬起头,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慢慢摸出他那个掉了漆的老人机,第101次拨打陆修的电话。
    电话里第101次的,传来短促的“嘟嘟”忙音提示。
    原初将电话贴在耳畔,耐心的等那一串忙音提示消失,才又慢慢的把手机放下。
    他知道,他很可能已经被陆修拉了黑名单,却又忍不住怀着丝渺茫希望,一次次的拨打。
    ……
    被原初拒绝之后,原宜知道自己这个闷亏是吃定了,气愤恼怒之余,他既不能把孔哥那边怎么样,又不能强迫原初去起诉陆修,但生活却还是要过下去的。
    吴青现在已经搬去和原玉兰、姚安安两个小姑娘一起住地下室,虽说有点挤,但也方便她照顾女儿的日常生活。
    好在原初的退休金存折,一直捏在吴青手里。往常顾及着面子情,而且还想着将来能得到原初的房产,每个月总要从里面拿出一千多块给原初。
    现在闹翻了正好,那一千多块钱也不用再给。这是他那个倒霉又没用的大哥,最后所能做出的贡献。
    他身高体格长相都不错,就在一家宾馆找了个看门的活儿,工资不高,但包吃包住,算是把生活暂时稳定下来。
    而他们一家之所以还要咬紧牙关,住在房价和物价较高的市中心,是因为原玉兰和姚安安都考上了练习生,和娱乐公司签了合约。
    练习生是免费的,但食宿需要自理。为了女儿的将来,他和吴青自然要留在附近,方便看顾。
    父母对儿女往往会产生盲目的期待和自信,原宜和吴青也不例外。虽然房产的事儿已经打了水漂,但他们的玉兰儿争气,在那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考上了练习生,想必熬过这几年,等玉兰儿成了明星,就可以开始享女儿的福。
    这对目前的他们来说,也是人生中唯一能看得到的希望。
    然而原宜和吴青却不知道,天盛的练习生和其它娱乐公司练习生的区别,也根本就不知道京梦娱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进入京梦娱乐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原玉兰和姚安安都还觉得挺不错的。
    虽说不包食宿吧,却没有传闻中天盛的练习生压力那么大、竞争那么激烈,课程比较轻松,还会着重教她们怎么穿衣化妆打扮,这些女孩子们感兴趣的事情。
    然而买衣服首饰和化妆品都要钱,因为姚安安已经成年而且不再继续读书,她的父母在上个月便将给她的钱减半,她与原玉兰又都没有经济来源,两个女孩子很快感觉到了囊中羞涩。
    纵然只是购买山寨衣服和廉价首饰化妆品,凑合着使用,也已经入不敷出。
    公司里教导她们的老师似乎发现了这点,于是私下里找她们谈话,先是态度亲切的,表示很看好她们的前景,又问她们想不想利用课余时间赚点外快、贴补生活?
    这对于原玉兰和姚安安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她们刚进公司一个多月,多少还是有些谨慎,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那名老师,要怎么赚取外快?
    那名老师笑了,告诉她们不要紧张,只是陪客人喝酒吃饭、活跃下气氛,并没有别的事情。
    出场陪一次,就能赚500块;到时候老师抽成100,她们自己能落下400。而且只要她们愿意,像这样的场子很多,每天都可以有。
    原玉兰和姚安安扳着手指算了算,如果她们每天出场的话,一个月就能赚1万多块;哪怕懒一点,两天去一次,也能赚5000朝上,可以大大改善她们的生活状况。
    不就是陪吃陪喝吗?她们可以的。
    于是那名老师当天晚上就带着她们去了一间夜店酒吧,果然就是陪着喝酒唱歌、活跃下气氛什么的,当天两人就各自拿了400块钱回去,也就此放下心来。
    两个女孩子之前都是不爱学习,追星混论坛的,很有点鬼心思。她们知道,像在夜场陪客的这种经历,如果等她们将来有名了,被人挖出来就是个污点,甭管你是不是清白的,到时候就是黄泥巴糊在□□上,不是屎也是屎。
    所以她们每次去夜店之前,都会化上很浓很艳的妆、穿平时不会穿的衣服,甚至戴上假发,务求让人辨不出本来面目。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两个女孩子得了甜头,跟夜店的很多人混熟、兄弟姐妹相称,胆子也变得越发大了。甚至不用之前的那名老师带队,每当夜幕降临之时,她们就手拉着手,脚踩高跟鞋,扭动细细的腰肢,熟门熟路走在那条五光十色的夜店街上。
    “今天我生日,小鱼儿和瑶瑶怎么着也得多喝两杯,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儿!”
    说话的人,是魅店的红姐,也是原玉兰和姚安安近来最羡慕佩服的女性。在这里工作的女性一般都不会用自己的本名,小鱼儿和瑶瑶,则是原玉兰和姚安安的花名。
    红姐今年21,比原玉兰和姚安安也大不了几岁,是魅店的头牌。今天她生日,光客人送的九层香槟塔就起了六座,她手指头上戴的、胸口上挂的,身上穿的,原玉兰和姚安安两个人加起来好几年也赚不到。
    红姐的皮夹子里,经常装着上万的现金,她嫌沉的时候,就会交给身边的跟班拿着,并且随便跟班怎么花销,出手十分阔绰。
    被红姐点名,原玉兰和姚安安都与有荣焉,在众人的起哄当中,豪气的仰头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
    几杯过去,两个女孩子先后倒下,红姐挑眉做了个眼色,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