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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与陆维相好了。”
    陆维和穆鸣听了镇玄这番义正言辞的话,皆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直至镇玄走到坐着的陆维面前,弯下瘦窄的腰身,以双手捧起陆维的脸,往他的嘴唇上舔了一舔之时,陆维都仿佛整个人在梦里般,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好歹在这昊元峰上和镇玄一起住了半个月,陆维对镇玄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镇玄为人严谨、专注于修行大道,七情六欲皆淡薄,又常年如同一座冰山般,自带冷冽而高高在上的气质,如同寺庙里供奉的神佛,是个跟情爱完全沾不上边的人。
    以至于,纵然陆维知道,他是要帮助镇玄渡情劫的,也完全没想过要跟这个人谈一场恋爱。
    镇玄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镇玄尝过陆维的嘴之后,觉得又软又韧滑,佐以陆维身上传来的清冽气息,滋味儿实在是妙不可言,难怪穆鸣会在夜里偷舔。
    他忍不住又舔了一下,才放开陆维,神色冷淡却坚定的宣布道:“从现在开始,我便与你相好。同卧起,日里在一起做伴,夜里在一处睡觉。”
    “我、我不同意!”穆鸣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镇玄,拦在陆维身前,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你休想!”
    他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镇玄打断,还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般亲了陆维,让他如何能甘心?
    镇玄微微蹙眉,难得露出一点苦恼的神色,道:“我知道你还想舔陆维的嘴,但陆维与我相好,却不能让予你了。”
    “既是如此,你再留在这雪山顶上,看见我舔陆维的嘴,怕也是会和我之前一样难过。”镇玄蓝色广袖略略挥动,五指微张,将一个玉瓶扔向穆鸣,“不若仍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修行。”
    “你放心,我会嘱咐泰平,好好将这昊元峰上下梳理一番,必不会让你遇到似从前般的危险。”
    穆鸣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镇玄自半空抛过来的玉瓶,然后就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已经不是身处于那广大清澈的湖畔,而是来到了雪山顶外,一道被杂草掩映的小径上。
    穆鸣手里拿着玉瓶,距离他眼前十来米的地方,皑皑白雪蔓延而上,这里正是雪山顶与普通地界的交汇处。
    他打开手里的玉瓶,发现里面装着治疗瘀伤的药物,心中不由愤愤
    镇玄是想拿这点东西,就打发了他,进而独占陆维吗?
    认识陆维二十年的人,明明是他;十年寒窗苦读,为陆维苦心筹谋一切的人,明明是他;首先向陆维告白的人,明明也是他。
    甚至陆维还没有表态选择谁,镇玄就迫不及待把他扔下雪山顶,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穆鸣觉得不平,当下没有迟疑,大步朝雪山顶的方向走去,打算找镇玄问个究竟、讨个公道。
    然而他只要往前走三、四十步,靠近雪山顶的边缘,就会再度觉得眼前一花,回到原来的那条小径之上。
    如此数次,穆鸣明白这是镇玄布下的阵法,终于心灰意冷,耷拉着肩膀,转身朝山下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完全不用担心道长的老攻被抢走,道长这个人虽然单纯,但是就因为单纯,反而比常人更不要脸……
    镇玄面若冰霜的看过来:你说谁不要脸?(不要脸是句坏话,以为我不懂吗?)
    第108章
    刚开始的时候,穆鸣下山的脚步,还很是艰涩缓慢。
    然而到了后来,他脚下越走越快,与此同时眼底泛出泪水,心中万分激愤
    罢罢罢,镇玄道行高深,他斗不过镇玄。莫说去见大哥,将来就连踏足雪山顶也再不能。
    既然如此,他还留在这昊元峰上修什么道、参什么禅?他本就没有修炼成仙的意愿,不若早早归家,离开这片伤心地。
    穆鸣既然这么想了,也就没有打算回自己的二层小楼,而是沿着下山的路径,迳直而去。
    他胸中怀着一腔激愤之情,脚下生风,自中午走到日头西落、星辰隐现,来到了昊元峰的山脚处。
    昊元峰地广人稀,而且在这里居住的修真者都很“宅”,没事儿的时候都喜欢寻找一个隐秘之处、参悟大道,轻易不会随便出来走动。
    所以穆鸣在下山的道路上,竟然没有遇到半个人影。
    直至他来到山脚处,看见一个身形瘦高、头戴星冠,身穿黧青色、绘了日月星辰图案的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于夜幕之中朝他迎面走过来。
    穆鸣擦了擦眼角泪水,发现这老道正是泰平散人,看情形,应该是在山下办完了事刚回来。
    穆鸣本就对泰平散人心怀怨怼,再加上现在在气头上,就更不想搭理他,当下就假装没看见,仍然闷着头朝山下走去。
    泰平散人却微微一个折身,黧青色袍角拂动,拦住了穆鸣的去路,道:“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去哪里?”
    穆鸣低着头,从鼻腔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别拦路,我要归家。”
    泰平散人闻言,意图劝阻:“你才修了几天的道,还未知其精妙处,莫要如此轻言放弃。再说,你大哥还在山上,就要独自归家么?”
    这句话正戳到穆鸣的痛处,他抬起头,望向泰平散人道:“你知不知道这昊元峰上有魔修?若不是我大哥,我就差点死了!你又知不知道,那个镇玄,完全是把我大哥视作囊中之物,根本容不得我探视接近的!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里作甚?!”
    泰平散人见他情绪激动,也一时愣住了。
    他离开昊元峰五天,现在刚回来,并不知道穆鸣在此期间经历了什么。
    于是一手拿着拂尘,一手伸出袍袖,开始掐算。
    穆鸣见状,“哼”了一声之后,就要绕开泰平散人,继续下山。
    然而须臾之间,泰平散人已经掐算完毕,挺直了身躯对穆鸣道:“且慢!”
    话音未落,他便再度绕到穆鸣身前,将他的去路拦住。
    “我都说了我要下山啊,你总是拦着我干嘛?!”穆鸣气急败坏道,“你这老道还讲不讲道理?!”
    泰平散人却正色道:“我明白你心中的怨愤,但是,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吗?”
    “你因为耳根子软,被几个道行浅薄的魔修所哄骗,才发生了后来的事,你自己便要负上一半的责任。”泰平散人继续语重心长,“至于镇玄师叔那边……你是天外仙根,有宿世的福慧,若肯用心修行,将来的成就未必比他差了。”
    “所以说,眼光不妨放得长久些,莫要争那一时之气。你若现在离开昊元峰,断了修行之路,才是真真正正,此生再不得和你大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