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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规则,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步步为营,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领了圣旨,陆维命众人散去,自己也打算回帐的时候,却被张德义偷偷拦住了,塞给他一封厚厚的信。
    信上封着红色火漆,火漆上拓印了一个小小的“润”字。
    “将军,带回去慢慢看。”张德义朝陆维挤了挤眼,这才转身离开,朝陆维为他安排的营帐走去。
    看着张德义离去的背影,原身的记忆和情绪汹涌而起。霎时间,陆维恨不得追上去,将这封信狠狠甩在张德义的脸上。
    但陆维最后还是忍住了那些情绪,不动声色接过信,回了自己的大帐。
    此时天色已黑,但帐中明烛高悬、亮若白昼,陆维深深吸了口气,用手中小银刀拆开了来自帝王的私信。
    刘琥那笔银钩虿尾的字,映入眼帘之中。
    大约是因为知道陆维即将回京,这封信与之前的信不同,语调内容都不再幽怨,显得十分欢快……还很是咸湿。
    是的,前身和刘琥有过一夜。
    而前身之所以对张德义没什么好印象,就是因为那杯被下了迷药的茶,是由张德义为他奉上的。
    刘琥生长于深宫之中,之前对龙阳之事了解不多,也是张德义偷偷在宫外搜集了各类龙阳春宫图、玉势等物,以讨刘琥欢心。
    刘琥得到后果然大喜,却并不知其中大都是用于小倌身上的、折磨羞辱人的手段。他爱了陆维那么多年,一朝得偿所愿,亦是难免疯狂索求。
    那一夜,从入夜到天色微明,刘琥足足折腾了前身一宿。
    因为那杯下了迷药的茶,期间前身完全无力抵抗,就连意识也是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然而就是那些清醒时记得的片段,以及身上留下的痕迹,都足以让前身羞愤欲死。
    虽说他亦感觉到刘琥待他不同寻常,但这个时候,他的妹妹陆敏已经入宫,不仅身居贵妃之位,而且怀有身孕。
    他没想到,刘琥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这算是什么?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吗?
    尽管羞愤欲死,但做为陆家长子,身负太多责任干系,又深受儒家忠君爱国的教化,前身还是将此事默默忍了下来,只是从此不动声色的提高警惕,刻意与刘琥保持距离,再也未曾让刘琥得手。
    不久之后,便自请镇守北疆,从此就是三年。
    在这封信中,刘琥甜蜜的追忆了那一夜。
    铺在绣枕上鸦羽般的长发,彼此间交缠的呼吸,都被刘琥描写的细腻而美好,仿若他们真是一对相爱的眷侣。
    最后,隐晦含蓄,却从字里行间都能看见期待的表示,希望能与陆维重温鸳梦。
    陆维看完后,将手中的信丢入火盆。
    他看着那被火焰吞噬的,写于雪浪笺上的当今御笔,被气的笑了出来。
    要知道三个月前的那一战,原身以自己做饵,已经是打算死在战场上,了结这一身屈辱,成全身前身后名。
    刘琥认为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鸳梦,但对于原身来说,却是一场令他堕入无间地狱的噩梦。
    这就是古代的帝王吗……还真是自我感觉挺良好的。
    “喂,031,你真的只是掠夺能量的系统吗?”陆维用意识试探着询问。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接受了前身的记忆后,连前身的情感也时不时会影响到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融合了,也类似于演员的“入戏”。
    “能量不足,在本世界结束前,031将暂时关闭,进入待机状态。”
    这句话说完之后,无论陆维再怎么以意识呼唤,031就如同死去般沉寂。
    这样,就已经算是把他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了吧。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系统啊。
    陆维这样想着,情绪却仍旧平静,并没有什么起伏。
    反正在他看来,这系统就是个坑货。他原本生活的好好的,事业有成、娇妻爱子相伴,却莫名其妙被扔进这个时空,去完成篡位的高难度任务,不然就让他死的难看。
    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既是没有期待和依赖,就算被丢下不闻不问,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情绪。
    陆维站起身,拿起铜制的灭烛罩,走向营帐内燃烧的烛台,一盏盏将其熄灭。
    直至帐中陷入完全的黑暗,陆维才走到自己的床头坐下,却并没有入睡。
    他睁着那双如寒星般的眸,眸中是一片野心勃勃。
    以及强烈的求生欲望。
    ……
    第二日,陆维仅带了几个亲随,便和张德义一起,踏上了返回奉京城的道路。
    在宋晴等将领看来,陆维大败金蛮之后,只得了圣旨上几句嘉奖,既未封官进爵,亦未见曾赏赐财物,反而是急急召人回京,朝廷怕是要卸磨杀驴。
    想来就算回到奉京,陆维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北疆的将士们鲁直,心中既是这样想了,便都嚷嚷着要跟随陆维回奉京。
    最后却都被陆维以礼制军法不合劝住了,留了下来。
    陆维经营北疆三年,处事明断,英勇果敢、体恤下属,朝廷不肯发的抚恤银子,亦是他一力承担,已经在北疆尽收人心。他走之后,再来的主将就是摘取陆维栽培出来的果实,只希望不是个贪墨残暴之辈,就已经谢天谢地。
    所以将士们都很是不舍,一群人浩浩荡荡,足足将陆维一行人送出了二十里开外。
    “大家都回去吧。”陆维身着一袭黑色锦缎为底,金银丝为补子的常服,腰束玉带,走下车辕,朝着周围的将士们拱手为礼。
    陆维既已自北疆被召回京,便不领大穆的镇北将军一职,身上只有晏武侯的爵位,便再没有穿甲胄,改换了侯爵常服。
    三个月前陆维身受重伤,现在虽看上去行动无恙,但到底是没好完全,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玉带扎在腰间只得窄窄一束,望去少了武将的健硕,有了几分弱不胜衣的风流之态。
    若非他左脸那条纵贯其间的狰狞伤疤,倒像是个身段修长、芝兰玉树般的俊美公子了。
    将士们见他这般形貌,想到他因何而变成这样,却还要遭受朝廷不公平的对待,心中不由疼痛难忍,眼中皆含了热泪道:“将军……容我等再送一程。”
    “送君千里,亦终有一别。”陆维开了个玩笑,“大家这是要把我送到奉京么?”
    见没人笑的出来,陆维只得叹道:“回去吧,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等着迎接新主将,别让我担忧。”
    说完再度朝众人拱了拱手,转身踏入马车,放下车帘。
    见陆维心意已决,众将士不能再坚持,于是每个人都推金山倒玉柱,匍匐在尘埃之中,向陆维的马车磕了三个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