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微微发涩。
    “妈？”陆子凌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见站在客厅看著书包一动不动的袁小小,他顿住步子眉头微蹙。
    那是锦书的书包，她突然离开考场直到考试结束也没有回来，他直接帮她收拾好了书包送到她家却没人回应，只好带了回来。
    袁小小背对着陆子凌偷偷抹了眼角滑落的眼泪,轻声嗯着。
    “锦书今天……”陆子凌从她出考场的时候便是心绪不明,考完试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办公室，可是袁小小不在,问了办公室其他老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以后,他也想打电话问问,可锦书家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正当他要打给老妈时被从事务所回来的老爸阻止。
    袁小小转身看着剑眉紧锁的儿子，话语堵在喉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奕从书房出来，见到僵站在客厅的母子两人微微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怎么样了？”
    陆奕开了口，袁小小看了自家丈夫在他微微点头下她声音沙哑道：“子凌,今天下午政务区那边发生了车祸，锦书的父亲和弟弟便在其中。”
    陆子凌垂落在身侧的手蓦然握拳,沉静无澜的双眸也没了往日的淡然。
    出了车祸……那她现在……
    陆子凌想起那个总喜欢带着浅笑的女孩，他的心都被狠狠的揪住。
    “我们到医院之后便下了病危通知书，不过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父子两人都从手术室熬了出来，只不过还没醒。”
    袁小小说到这里也是轻轻吐了口气，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陆子凌没有说话,眸间满是担忧，沉默片刻后他低沉道：“哪家医院？”
    “就算告诉了你是哪家医院你又能做什么？明天去看她？还是现在？”袁小小看在眼里，知子莫若母，她怎么会不知道陆子凌现在所想。
    “她父亲还没醒，医生说要看今晚能不能挺过去，你明天去算什么？还要让她打起精神招呼你？”想起今天医院里锦书奶奶的态度，袁小小更加心疼她。这几天光要应付那位怕就有的忙。
    “明天我还要回学校改试卷，你在家好好待着，我会打电话给锦书的，有消息我就告诉你。”今天实属心力交瘁了一天，袁小小都有些难以支撑，微微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疲倦。
    陆奕快步上前扶着她，满目担忧温柔道：“去洗个澡吧，早些休息。”
    “嗯。”
    陆子凌回了房间，即便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就算是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也很难抗住，更何况是她。
    双眼微微泛红，他抬手抵在额前缓缓闭目。
    沉寂过后他猛然一拳捶在床上，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厉害。
    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天空蒙蒙亮起，安锦书前不久才在汪俪的劝说下趴在床边眯了一会儿。
    感觉到有动静，睡得本就浅的锦书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还略带朦胧。
    “姐姐……”云中低哑的声音缓缓传来，锦书身子一僵赶忙看着他，泪水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在她昨晚送安中元和陈招娣时云中就醒过一次，不过手臂疼得厉害打了一针又睡了过去。
    “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哪里疼？”
    安云中头上被纱布网套裹得严严实实，即便如此狼狈，可嘴角却带了一抹柔和的笑，“有点饿，有点渴，哪里都不疼。”
    安锦书吸了吸鼻子，满目泪光却强行抑制住。
    哪里都不疼？她才不信！
    一听他饿了，锦书也不敢耽搁，站直身子想出去给他买吃的。
    走到父亲那边，母亲还守在床边，似是一夜未合眼，眼底一片青黑。
    “妈，云中醒了。”锦书心疼的看着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汪俪点了点头，其实云中在她还睡着的时候就醒了，只是她们都没喊她罢了。
    “我去楼下买些早点。”
    “好。”汪俪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依旧睡着的安白甫身上，一刻也不愿挪开。
    她回来的时候医生正在查房，昨天那位医生已经脱下了手术服，今天的他一身整洁宽大的白袍，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干练的气息。
    “比我预想中的情况好很多，除了血压偏低，其余指数都在预料范围内。”
    “所以他这是熬过来了吗？”汪俪一直不愿松懈下来便是医生昨日说的要熬过昨夜。
    医生眉眼微笑笑着点了头，“熬过来了。”
    那一刻刚走到病房门口的锦书差点激动的落泪。
    熬过来了！熬过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就要看他整体的恢复情况了。”
    虽然不能确定他醒来的时候，但却是给了她们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