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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账本,“没事,你们继续忙。”
连管事都替他担忧,“小公子,你不若回府去找公子问一问?”说完他又觉得怪怪的,便又没甚底气地安慰于笙,“说不定只是人们胡乱传消息,公子不可能娶那宋小姐的,若是要娶早就娶了,何必等到现在!”
“应当是那位,”他往太师府的方向努努嘴,“故意搞鬼呢!”
于笙承他的情,“谢谢管事,只不过没必要,现在铺子里事儿这么多,还是先忙这个……至于外边的消息,待忙完回去再问也是一样的。”
“小公子,公子待你很好。”
“我知道,除却我爹娘,也就是公子对我这样好了……”他重新摊开账本,“所以我信他,你们不必担心,只要不是公子亲口说的,我便不会相信。”
于笙神色稍定,方才只是消息来得突然,加之谈论的人太多,他一时钻了牛角尖,但是现在回过神,便意识到一些什么。
单不说谢残玉这边,那宋尚书有名的宠女儿,虽然宋嫣喜欢谢残玉,但是闺阁女儿最重名节,消息这样散布,于宋嫣的名誉有损,即便是真,也该是定亲后才隐约放出些风声。
更何况,谢残玉与太师谢充的关系,宋尚书即便爱女成痴,也该在这方面多做考虑。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于笙不得不承认,他与谢残玉的关系,有心人都知晓,宋尚书倘若要嫁女儿,如何会选择谢残玉,即便那位宋小姐再是钦慕……不,于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前与那宋嫣小姐有过两面之缘,他总觉得那位姑娘不是为情所困囿自己的。
心中正这样想着,一人进来传话,“小公子,外边有人想见你。”
于笙抬头,“是谁?”
那人摇摇头,“她戴了幂离,是位姑娘,只是说要见你。”
于笙不明所以,旁边忽然出现一人,是皇帝派给他的那两个暗卫中的一个,“外边的那女子是宋尚书之女宋嫣,陪同的只有一个侍女,会些拳脚,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常。”
“谢谢暗卫大哥。”于笙说完,眨眼之间那暗卫就消失不见。
于笙让人请宋小姐进来。
未有多时,一女子掀开帘子,宋嫣进来。
她福了福身,“今日来的冒昧,望于公子海涵。”
于笙摇头,“客套就不必了,宋姑娘有事直言,此地久留于你名声有碍,若是被有心人知晓,免不了要牵扯我家公子。”
他自始至终言语淡淡,并无什么厌恶,就如对待常人一般。
宋嫣多看了他一眼,“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你对谢公子的确是一片真心。”她亦是没有任何鄙夷轻慢之意,于笙不懂她的来意,只是请她坐下,然后叫人送茶进来。
“我与谢公子定亲是谣言。”宋嫣开门见山,“而且消息也不是从宋府传出来的。”
于笙微怔,即便有所预料宋嫣前来是为此事,但是也没有想到她是来澄清。
宋嫣继续道,“我今日亲自来就是怕有人在其中再胡乱杜撰出来什么,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她看着于笙清秀的脸庞,“坦白说,年少慕艾,我曾经对谢公子求而不得,其中的小女儿心思多半是庸人自扰,但是时间久了,加之谢公子明言拒绝,”她轻轻笑了笑,姝丽的娇容难掩其容色。
“我便看开了……人世间么,总是有诸多求而不得,可是人总是忘了一件事,求而得又能如何,不过是欢喜多一些,心情开怀一些……可是呢,人活一世也不仅仅是为一时欢情,比起那些你侬我侬的情感,还有其他的东西值得我去追逐。”
宋嫣坦荡的话让于笙也不免觉得羞愧。
他静静地看着宋嫣,“你是有大智慧的女子,我敬佩你。”
宋嫣微微一笑,“我亦是如此。”她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小匣子放到于笙面前,“之前因养病都忘了感谢于公子,一点小心意,望公子收下。”
在爱慕谢残玉时,宋嫣便无法对于笙生出恶感,到了现在,他对谢残玉的感情淡了,更是除却感谢之外还有欣赏。毕竟于笙其人并非只依附于谢残玉的菟丝花。
“恭敬不如从命,那便谢谢宋姑娘了。”于笙从容收下。
他救人本不为挟恩图报,但若因此能让宋嫣不总是耿耿于怀这些,倒也算合适。
二人撇过这些不谈,宋嫣提出离开,于笙起身送她,待掀开帘子,宋嫣突然驻足,回头留下一句话,“那匣子里的东西不足以报答你,不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宫里那位和谢太师斗法,你与谢公子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于笙微怔,“公子如何我便如何,一切听他的。”
“你这……”宋嫣叹气,“就连我宋府都远远离开朝中漩涡,旁人都以为我爹也卷入,但实际上……我爹自来都是中立派,若是真的走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步,就是我爹有心救你们也无能为力,你懂吗?”
这句话说完,于笙倒是愣了下,之前听谢残玉他们说,宋尚书与谢充沆瀣一气,大概是有牵扯的,可没想到,那位宋尚书并非谢充一派。
于笙惦记着这个,与宋嫣又说了几句后将人送出去。
宋嫣重新戴了幂离,无人知道她来过。
等到傍晚,于笙算完最后一笔,房门被人叩响,他一手拿着杯盏,一边去开门,刚抿了口水,就看见门外是谢残玉,不禁一愣,“公子?”
“嗯。”谢残玉拿走他手里冷掉的茶水,叫人重新沏了一杯,扯着人往小榻边走。
于笙亦步亦趋,被谢残玉按在榻上,不过方寸之地,于笙想挣脱都无法,更何况他没有挣扎的心思,自谢残玉身上传过来的暖意太过明显,引得他更近了近。
谢残玉喉结微动,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轻轻捏了捏,于笙嘶了声。
“这两日累着了!”谢残玉吻了吻他的唇,“多亏有你在。”
于笙只当他是因铺子的账目问题,便摇头,“所幸我还有些用处,否则每日待在府中也太无聊了些……公子你不必这样,我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不,”谢残玉吻住他的唇,细细碾过去,呼吸间他偶尔抬头,最后在于笙神智错乱之前低声道,“不是因着你照料铺子,而是我亦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而这时……身边幸亏还有你在……”
声声低语,于笙被烫红了耳垂,他们二人紧紧相贴,各自汲取这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力量。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二人温存够了,谢残玉揽着于笙,圈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
于笙被亲得喘了会儿,这会儿耳朵贴着谢残玉,静心听着他说话时的震动,意识飘忽道,“没有要问的……”
这下谢残玉倒是有些奇怪,“外边传什么的都有,你就不好奇?”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