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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跟着,也没有写一份拜帖,就直接到晋王府拜见。
他没能进得晋王府的红漆大门,据晋王府的下人说,晋王在花楼,他也不甚在意,又绕了好长一段路找到此地,然后坐在晋王殿下面前,这一刻却是奇异的回到之前的状态。
他无悲无喜,不仅是脸上,就连心中也是一派平静,“殿下,你要的……我做到了!”
“那么,我要的……你什么时候能够兑现……”
越霖为晋王殿下斟了一杯茶水,然后双手捧起奉到他面前。
“这是臣为殿下做的第一件事……不过应该也是最后一件了!自后……想必臣在陛下面前也没有什么份量了……殿下……以后还是另找人吧!”
越霖说完,薛择还没有接过玉盏,他等了一瞬,最后还是将其放到薛择面前。
“……皇帝他真的答应了?”薛择似笑非笑,甚至还带点嘲讽。“没想到你在他那儿的地位那么高呢!”
越霖闻言自嘲的笑笑,他端着一张死人脸习惯了,突然这么一笑,竟然看起来有点违和。
“殿下,留有一线才好走得长远,臣虽卑弱又无依靠,可若逼急了……也不知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说完,起身拍了拍袍子,然后对薛择行了一礼:“臣告退……”
薛择看着越霖一步一步马上就要出去了,他终于开口:“那日我看见的,在今日之后便会忘了……不过,皇帝后宫再是不够充盈,也容不下你,越大人你好自为之!”
越霖在听到“那日”两个字的时候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他没有回头,但薛择知道他大概内心是闪过一丝杀意的。
“以后……本王不会再找你……”
越霖毫无反应,他回身给薛择重新作了一揖:“臣谢……恩!”
一离开花楼,越霖陡然心中空了一块,明明此事已经揭过,他可以卸下所有的压力,但是没想到走过街角,他看见一人。
“陛……”
“长风。”那人锦衣华服,身边随侍数人,周围明里暗里还有不少人护佑在侧。一看见他,俊美的面上就浮起一层笑意,“听管家说,你不高兴?”
越霖看着那人走过来,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哎,这手怎的这般冷,你也太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了……”他面上一阵不满,越霖木然,“陛下怎能随意出宫?”
那人脸色不变,“这不是一直等不到你进宫,便来找你了吗!”
“陛下以后切莫不可……”
“行了行了,我都懂……”
“外边便不要这样唤我,叫我诚郎……”
“哎,你这……”
作者有话要说: “话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白居易《为薛台悼亡》“云山有意,轩裳无计,被西风吹断功名泪……”——刘致《山坡羊燕城述怀》“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龚自珍《浪淘沙写梦》另:本章埋下伏笔,有两对副cp哦!
晚安啦!
第34章 忍耐
来的时候是谢残玉于笙,回去的时候却多了俩人。温偃死乞白赖的要跟着谢残玉回去,说话时身边还跟着那个容色清冷的男子。
温偃只顾着与谢残玉说话,于笙与那男子不免总是挨着。
路上偶有泥泞,于笙心里想着事,一不小心险些栽倒,在前边走的谢残玉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伸手一捞,将人稳稳扶住。
那男子伸出去的手一滞,又慢慢收回去。
“谢谢。”于笙将一切看在眼里,出口的感谢格外真诚。
“没事。”男子容色淡淡。
虽然王柳氏松口了,但是于笙离开时她连屋门都未出,王秋倒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门口,于笙一颗心都紧紧攥起来,他轻轻抱了抱王秋,“等哥哥回来……”
“唔。”小丫头抹着泪,攥着于笙肩头的衣服,“哥哥,秋儿会照顾好娘亲的……”
于笙心中愧疚难以自抑,几人都看在眼里。
走出村子后,于笙停住脚步回头又看了一眼,王秋怀里抱着不知什么东西,站在树下看着他们。
于笙心中越发难受。
忽然,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是那男子。
“你若求谢公子,他会带你娘和妹妹一块儿回去。”他声音清冽,语调平平,于笙却听出一丝安慰来。
“谢谢。”于笙说,“但不需要。”他自己承谢残玉的恩情很重,虽然不明白公子对他为何格外宽怀,但是他却不想恃此为所欲为。
男子微微蹙眉,“你……不明白?”
“什么?”于笙疑惑。
对方盯着于笙,“之前觉得你聪明,可是现在……”他摇头,“罢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几句话说得于笙莫名其妙,不过好在暂且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好歹让他没有那般伤怀了。
四个人一辆马车,尤其温偃这人格外活跃,致使于笙一点一点被迫与谢残玉挨得越来越近,呼吸间那股冷香再次萦绕在鼻间,于笙捏了捏小指,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小笙笙~~”温偃朝于笙抛了个媚眼,“除夕夜镇西有灯会,你要来吗?”
他方才还在与谢残玉说钱庄的事,这会儿突然换了话题,于笙被他问得一愣,抬头不免失措,“啊……我……”他哪里听清温偃说了什么,下意识地就向谢残玉求助。
谢残玉失笑,伸手按了按他的后颈,替他答应了温偃,“去,你既然开口请了,我们自然要去。”
手下触感温热,谢残玉有些心猿意马,“只是你要记得多备点新鲜的渔获……”
“哎?”温偃问,“你不是不爱鱼腥味儿么?怎的还……”
“我不贪嘴,可有小家伙喜欢。”说完故意往于笙那儿瞧了一眼,温偃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于笙被温偃打趣的眼神瞧得浑身不自在,谢残玉安抚地拍拍他的腰,对着温偃却没有那般客气,“行了,你那一双招子若是不想要了就直说。”
“啧,这就护短上了!”温偃语气颇为玩味,被谢残玉瞪了一眼才作罢。
马车摇摇晃晃,于笙昨夜未睡好,这会儿迷迷瞪瞪的,谢残玉无奈,将人轻轻一点,于笙便就势倒在他肩侧,明明人都迷糊得不行了,可这时还软声嘟囔了声,“……硬……”
得,这是嫌弃他肩膀硬了!
谢残玉侧头看他,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将人揽进怀里,小东西还动了动,自顾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谢残玉了。
他盯着于笙的耳朵,眸色沉凝。
对面温偃险些笑出声来,“你可是……自作自受呐!”
小东西往哪儿躺着不好,偏偏压在某不合时宜处,谢残玉又是难捱又是无奈,伸手刚碰到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