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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一切跟南柚扯不上关系,当时的她,尚且自顾不暇,根本腾不出时间和精力管这样的事情。
但在流钰死后,流芫来找了她一趟。
给她带了一颗妖丹、一句话。
妖丹是流钰死后凝聚而成的,是他仅有的全部。
——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庶出身份嫌弃他的人,因为这份不嫌弃,他死前,第一次用兄长的身份求我,让我将他的妖丹给你,他说,你需要这个。
看书时还未有那样强烈的情感冲击,但看到流钰时,她总会不自觉在脑海中想象、描摹那样的场景。
越想,脚下的步子越沉重。
是否只要陪伴,耐心,不离不弃,流焜就会对她敞开心扉,从而站到她的身边。
她处处以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不固己,不偏执,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星主爱她,她能感受到那份在乎与呵护,书中的她未曾改变的,现在的她就来改变,她愿意花这个时间。
流芫无条件信任过她,她也愿意改变相处方式,接纳这个表妹。
流钰对她更不用说。
可流焜呢。
固然他日后能成长为妖界战力无双的大统领,但现在,他也只是个无自保之力,缩得像刺猬一样的小孩。
她身边有那么多大妖……
这个想法甫一在脑海中成形,南柚就僵住了身子。
这一刻,她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许多人与画面都跳了出来。
她舅母抱着她时慈爱而温柔的眼神。
那日夜里,流芫目光灼热啊,说,难道我们一大家人,难道还护不住他吗?
还有父母亲往日的教导嘱咐。
最终,南柚再次拿手捂住了眼。
孚祗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声音好听得不像话,带着些担忧的意味:“姑娘,小心脚下。”
南柚就这样捂着眼睛转过身来,猛地将脑袋窝在清隽少年的怀里,半晌,声音极闷:“孚祗,我好难过啊。”
“我想自己好好的,身边的人也能好好的。”
她从来未曾想过伤害别人。
不论是书中,还是现在。
可总有人想伤害她。
孚祗的手指蜻蜓点水一样从南柚的发髻上抚过,少年半垂着眸子,音色清润:“姑娘曾说过,孚祗是姑娘手中的利刃。”
所以,那些棘手的荆棘,血腥的杀戮,凶险的博弈,都可以放心地交给他。
当初执意将一根折柳带回来,夜里悄悄用鲜血滋养的姑娘,应该永远保持着如花般的笑颜,孩童般的稚气,和骨子里的天真烂漫。
19. 深渊 她可以把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跟楼下相比,三楼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没有来往的住客,没有喧闹的小厮,就连流焜身边伺候的从侍,也隐在了暗处。
“姑娘。”现身出来的从侍头稍稍低着,姿态恭敬,声音极低:“公子才歇下,姑娘若是想进屋,请容臣提前通禀一声。”
“应该的。”南柚眼睑微垂,声音轻柔。
没过多久,那从侍轻手轻脚地合上门,退出来,面露难色:“姑娘,我们公子今日身体不适,暂不见人。”
如此明晃晃的闭门羹,其实在意料之中,但南柚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蹙了下眉。
身份使然,她并未做过此等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就此作罢,还是稍作争取。
“你们在下面等我。”半晌,南柚侧首,对孚祗和随行的月匀说。
而后,她行至紧闭的房门前,就在那名从侍绷紧了身体,以为她准备强闯的时候,南柚终于动了动唇,望着门框间的缝隙,道:“万妖录已认主,它在我的手上。”
语毕,四周一片寂静。
屋里也未有任何声响。
那从侍见状,斟酌好言辞,想好言好语劝南柚下楼去,但还只来得及咧了下嘴角,紧闭的房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小缝。
“姑娘请。”那从侍便吞下到了喉咙口的话,从善如流地做了个引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