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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红怜默然片刻,想起问道,“沈大哥,你是……你是怎么拿到解药的?王府那么危险……”
    沈喻风缓缓摇头:“不是我,是云敛。”
    红怜一诧:“是他?”
    沈喻风顿了下,徐徐道:“他为了帮你拿到解药,自愿服下师湛所留下的毒药,现在中了跟你一样的毒。”
    其实本不必告知红怜的,但他沈喻风一来不愿揽功名,二来也不愿让云敛的一番苦心白费,便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红怜错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为了成全我的君子之义才这么做,”沈喻风喟叹道,“我沈喻风何德何能,此生能拥有他这样的挚友。”
    红怜急忙道:“那你,你怎么就把解药给我了呢?”
    “他死了,有我陪他,你死了,无人陪你,”沈喻风轻轻摇头道,“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何况,这是他的心愿,我应当尊重他的想法。”
    红怜浑身一震:“这……”
    “放心,我会尽力救他,”沈喻风却不容她继续说下去,摆手说道,“外面都商量好了,等天一亮,就收拾行李跟你丈夫离开长安吧,这里不适合你们。”
    “可是,可是他——沈大哥,若真的救不了呢?”红怜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迟疑,“我,我不是在咒他,只是,只是想说,万一呢?”
    “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沈喻风在方才房中便显想得很清楚了,现下说出这番话,可以说是毫无迟疑、无比坦荡,“若真的到了无药可救的那一天,我便陪他共赴黄泉。”
    终卷  幻海真相
    第61章 故人故梦
    当天红怜四人在天亮时分离开了柳家别院。
    沈喻风唯恐被他们惊扰到房里的人,更怕王府的人搜到这里,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停留太久,几乎是下逐客令似的赶他们出门。
    红怜毒素虽解,身体依旧没有恢复,被扶上马车时步履缓慢,不住地回眸,凝望站在门边的沈喻风。她预感到,或许这一次离别,或许这一生再也见不到沈喻风了,不知怎么地,突然从眼角垂落一滴眼泪。
    方家兄弟也是有些不舍,站在沈喻风面前与他珍重道别。
    与他们三人的依依惜别不同,施凤亭自然是恨不得立马走人,冷眼在一旁看着,等三人话叙过程中,不断催促道:“还不快点?”
    方家兄弟见主人心切,不敢逗留太久,匆匆话别几句,跳上马车,驾着车动身离开,沈喻风就站在门边目送他们在晨曦薄雾中远去。
    经历这一系列事故,虽然过程波折不断,好在红怜终于安然无恙,他也落下心头一块大石,关上门,进屋抱住被褥中的云敛,在他耳边低声道:“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云敛闭着眼轻笑,“你早该这么做了。”
    沈喻风握住他垂在被窝外冰冷的手,柔声道:“送他们离开长安,我也算完成了赵大哥的嘱托。”稍停顿了下,“不过,若是再来一次,我宁愿被自在城的家丁乱棍打死,也不愿再遇上这些事了。”
    云敛哂道:“那是,当大侠也是很辛苦的。”
    沈喻风失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在柳家别院的日子就这么平波无澜地过下去,沈喻风为了拿到幻海云图,其后几次夜闯王府,每次皆是无功而返,甚至有一次还被王府护卫发现踪影,双方厮杀一场,他杀了四五十人,自己也受了伤狼狈而去。
    柳含烟听说云敛中毒之后,召集柳家所有势力,将长安有名的宫廷御医、游方郎中甚至江湖术士都秘密延请过来,众人或是放血祛毒,或是重药猛灌,最后都起不了什么作用,摇头叹息间给出同样的回答:“此毒世上闻所未闻,在下实在束手无策,请两位准备后事吧。”
    说得柳含烟泪眼汪汪。
    沈喻风也是心烦意乱。
    之后就像是认了命一般,他不再执着于幻海云图,也不再让柳含烟请人来看病,而是留在柳家别院,整日里守着云敛。而云敛也有默契地没有谈起毒性之事,双方似乎都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静静等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天。
    唯一令两人不解的是,云敛身为云家当家少主,他得罪了六王爷,竟然没有连累到云家庄的任何一人。云家的生意依旧如火如荼地运作着,没有了少主坐镇,这个庞大的云家商海,依旧运转自如。
    云家庄管家得知他们住在此地后,时不时带着人偷偷过来,向云敛汇报云家近况和拿来一些需要他过目的账簿。
    一开始沈喻风尚且容忍这群不速之客的叨扰,直到有一次云敛在翻账簿时呕出了一口血,沈喻风二话不说,把所有人驱逐出别院,将大门紧锁上,再不许任何人上门。
    直到后来,连柳含烟也被他拒之门外。
    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人都不理,他们就守着这个院子,哪也不去,连对六王爷之事也完全抛诸脑后。
    这日刚过午后,长安城下完一场雪,暖日初升,沈喻风抱着云敛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晒太阳。
    冬日暖烘烘的,晒得云敛脸色都红润起来,他缩在被褥里眯了眯眼,打了个呵欠,惬意地仿佛下一刻就要阖上眼帘。
    “别睡。”沈喻风煮了点清茶过来,“前天睡到方才才醒,你就不能忍着点吗?”
    自红怜等人离开长安后,这座别院就只有他们两人住着,整日里他们总形影不离,连睡觉也要紧挨在一起,沈喻风半点也接受不了云敛离开自己一步,然而云敛昏睡的时间却一天比一天长,现在一日里有十个时辰的时间都在睡着。
    沈喻风害怕极了。
    他不是害怕云敛会死,而是害怕云敛有一天睡着睡着就醒不来了,余下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无比珍贵,他不愿这样厮守的日子被云敛生生给睡过去。
    因而他总是执着于把人叫醒,陪自己说话。
    云敛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好,我尽量。”
    沈喻风沏了杯茶水,递到他唇边,“喝。”
    云敛微微探头,稍抿了嘴,喝了这杯没滋没味的茶,现在毒性蔓延五识,他是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了,但聊胜于无,也就这么喝了。
    等喝了茶,沈喻风为他擦了擦嘴角,云敛忍不住笑道:“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总是反复地做着一个梦,梦见我小时候在天罗宫的事情,好奇怪,明明我最讨厌那段记忆了,为什么还会梦见他们呢?”
    沈喻风擦脸的动作一顿:“梦里没有我吗?”
    云敛笑道:“没有。”
    “嗯,因为我在你身边,”沈喻风倒是很会找借口,“不需要做梦也能看见我,自然就不需要梦了。”
    云敛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忽道:“我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