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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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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得很快,一中的答题卡用的是和高考一样的机读卡,选择题很快出分,大题的批改也很迅速,王浩和何雪兮被班主任叫去算分登记和分拣试卷。
    算是周雪光鸵鸟心态吧,虽然成绩最终会完完整整地张贴在黑板旁,所有人都看得见,但周雪光还是不想何雪兮现在就看见,也不想她那么直观地看见她满是红叉叉的试卷。
    发试卷的时候,周雪光有一种幻觉,觉得她有可能她不会考出一个奇差无比的分数。后来,她读了一本精神病学,里面描述了一种“暂缓性迷惑”的状态——被宣布处决的人,在行刑前的最后时刻,会产生死刑可能暂缓执行的幻觉。
    周雪光觉得这说的太贴切了,她一直忘不了每次发试卷,出成绩的时候,那种心脏砰砰乱跳紧张到几乎晕厥却又有一丝幻想的感受。
    王浩不愧是她最喜欢的班长,他发试卷,总是正面朝下,不让有分数的那一面露出来,虽然大家仍然要翻过来看分数,觉得他多此一举,但周雪光很感激他,感谢他照顾到了她这个差生的脸面。
    王浩憨厚地对她笑笑,没说什么空洞地鼓励或者安慰。
    上次月考,因为她还不清楚自己在班级里的成绩排名,所以发试卷的时候,她并没有很恐慌。这一次,虽然她有了心理预期,但恐慌依然存在了一整天。
    一整个白天,她都不敢离开座位,怕试卷发下来那一刻,更怕她不在时,试卷发下来那一刻。就好像只要她亲手接过试卷,那么再差的成绩,她也能一并接受似的。
    傅骢把所有试卷卷了卷,一并塞到桌肚里,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竞赛题,在那天中午过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周雪光也学着他,把试卷团吧团吧塞进桌肚里,可是傅骢有竞赛题,傅骢不在乎成绩,她不行,数学书没翻两页,烦躁得半个字都看不下去,只好再把一团试卷掏出来,一题一题往下看。
    她觉得鲁迅先生的文章写得真好啊,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在火中匍匐不动直至烧死的邱少云,不由地悲壮地笑了一下。
    回家才是真正悲壮的时刻,这是时候,她就格外羡慕住校生,不用向家长汇报成绩,不用徘徊在马路上,迟迟不敢面对。
    胡红英当然不会打她,但她那种让下属汇报工作的态度,一直让周雪光很怵。
    钥匙没有对不准锁眼,换拖鞋时也没有听到不耐烦的催促,客厅里静悄悄的,周雪光以为她睡了,正想轻手轻脚地溜进洗手间洗漱,卧室的门开了,她妈妈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一见她做贼心虚的样子,眉头就皱了起来,“挺直腰杆走路,你是去做贼还是怎的?”
    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周雪光条件反射地抬头挺胸,就要回卧室。
    她妈妈进了洗手间,坐上马桶,“哎对了,你期中考试成绩出来没?”
    周雪光立刻弯下腰,双手恭敬地放在身前,她想,古代砍头,家眷还要花钱打点刽子手,让他砍利索点。她妈妈到底是个熟人,熟人好办事。
    周雪光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把成绩单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怎么语文退步了这么多,你自己有没有找找原因?”胡红英坐在马桶上,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钟乐也起夜上厕所,钟叔叔带着他,一见周雪光站在洗手间外面,钟叔叔立刻闪身进了房门,避开了她。
    周雪光低着头,小声地说:“我作文审题不清,偏题了。”
    胡红英不满意,“说话就堂堂正正地说,吞吞吐吐地说给谁听?”
    钟乐的房门没有合死,门缝里隐约传来钟乐闹着上厕所和钟叔叔安抚的声音,周雪光怎么也不想在钟叔叔他们面前剖析错误,被胡红英批评。胡红英追问:“说话啊?”
    周雪光张张嘴,小声鼓起勇气说,“妈妈,你看我数学进步了一点。”
    不要总是盯着我的错处,看一看我的进步好不好?她注定要失望了。
    “我问的是数学吗?我问的是语文,你的语文成绩是怎么回事?”
    周雪光心灰意冷,不想听,但又不敢走开,只好麻木着一张脸,微微偏开头避开钟叔叔的方向,盯着地板的缝隙发呆。
    眼前空荡荡,只余一片雪光。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早上出门的时候,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