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76

      。
    徐太医缓缓将身子扭向床榻,隔着重重纱帘
    看向当中那个模煳的人影,开口问他:“不知云公子日前开口问我讨要的东西,如今可还有心要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家书
    躺在床铺之上许久
    一动不动的云知暖,忽然微微抖动了一下他潮湿的睫毛,用尽浑身上所有力气,缓缓扭过身来,同样隔着重重纱帘,看向外间一个模煳的轮廓。
    “要……”他张了张口,发出一声沙哑的单音。
    徐太医伸出手去,将随身携带的木头药箱打开,从中取出一个雕花白瓷药瓶,药瓶上头塞着
    一个鲜红的软赛,正如此药的名字:鹤顶“红”。
    徐太医将装有鹤顶红的药瓶轻轻放在床头,支会云知暖道:“云公子切记,一滴即可,不可
    过量。”
    云知暖撑起半个身子,将手伸出纱帘,紧紧握住那个可以掌控他命脉的药瓶,一阵无力。他深知就算有了这瓶鹤顶红,他也没法按照
    原先的计划“死去”。他脱力似的躺倒回龙床,有气无力地望着徐太医:“你为什么帮我?”
    徐太医顿了顿,似乎有难言之隐。
    云知暖苦
    笑道:“但说无妨,我已是个废人,还能奈你何呢?”
    徐太医沉了一口冗长的气,告诉云知暖道:“如今朝中上下包括民间,想你死者,不计
    其数,我将这瓶鹤顶红给你,既是遂了你心愿,亦是遂了其他人的心愿,一举多得。能帮圣山稳住江山社稷,不至民不聊生,也算是我功德一件了
    。”
    云知暖无声地笑起来,滚烫的热泪从他的眼睛里滑落。到头来,最希望他活着的人,竟然会是盛天。
    徐太医走后,云知暖将他送给自
    己的鹤顶红紧紧握住,鼓了鼓劲,终于还是放弃了。他哀叹一声,缓缓起身,将药瓶藏在了衣柜下面的夹层里,短时间内,或者很长一段时间内,
    都不会再拿出这瓶药来使用。
    因为如今摆在他面前的路,只剩一条,就是接受盛天地狱般的蹂躏和折磨,直致死去。
    徐太医从寝殿出来,
    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太医院,而是辗转来到盛天所在的大殿,让太监总管秋虫通传,他要面圣。
    盛天正在查看明欢递上来的折子,事关江南堤坝
    修筑一事,忽然听得秋虫上来通传:“圣上,徐太医请求面圣。”
    盛天周身一顿,缓缓将折子放下,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招招手:“叫
    他进来。”
    徐太医穿过大殿,叩见圣上,他仍旧背着随身携带的药箱,从中取出一个雕花白瓷药瓶,药瓶上头塞着一个黑色的软赛。他将药瓶
    呈给秋虫,由他转交到盛天手上。
    “启禀圣上,此药名为”鹤顶红”,乃一种剧毒药物,一滴入水,即可取人性命。”徐太医向盛天淡淡说道
    ,“云公子向下官讨要此药,下官应下,方才刚刚将一个装有杨枝甘露的药瓶转交于他,假说那药便是鹤顶红。臣见云公子求死心切,不敢有片刻
    耽误,一将药瓶转交给他,便第一时间来禀明圣上。”
    盛天接过秋虫递上来的雕花白瓷药瓶,狠狠捏在手里,刻在那个药瓶上的吉祥图样,就
    像是一种极其鲜明的讽刺,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尽管他已押上云家所有人的性命,可云知暖到底还是从徐太医那里讨了一瓶鹤顶红,他不惜背
    负百口人的性命,只为从他身边逃离……试问这个世间,还会有比他更失败的帝王吗?
    盛天将药瓶轻轻放下,朝跪在殿前的徐太医道:“朕已
    知晓,你继续盯紧他,若有异动,速来回朕。”
    徐太医叩头道:“臣遵旨。”
    庆王如约来到寝殿,却被太监拦在门前。太监不是他的对手
    ,被他一个假动作骗过,轻松绕开。太监还要拦他,被他一个锐利的眼神警告,震慑在原地:“你再拦我一个试试?”
    那一瞬间,太监总算体
    会到了什么叫做常年混在边关的汉子,从庆王身上散发出来的野性气息,仿佛武林高手的剑气一般,杀人于无形。他再不敢阻拦庆王,只得让他长
    驱直入。
    庆王一路来到寝殿,瞧见重重纱帘之内,躺着奄奄一息的云知暖。他不揭开帘子去看,也能猜到帐中之人此时此刻是何状态。
    他
    翘起二郎腿,自然而然坐在桌边,拎起桌子上的紫砂茶壶,不用被子,直接将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巴,仰头把茶水灌进喉咙深处。
    从庆王和太监
    在门外争执,云知暖就知道是他来了。他进门后,如何观察自己,如何坐在桌边,如何举着茶壶喝茶,云知暖全都知道。但他没有心力起来应付庆
    王,把最基本的礼仪都给免去了。
    “你如今见了本王,连礼数都免了。”庆王喝完了茶,把茶壶往桌上一放。
    云知暖并不开口,他惦记着
    ,如果不是庆王,他昨天夜里也不至于同盛天闹到那般田地。
    “好,你不愿意开口便算了,我也不强求。我本来就不喜欢中原这些繁文缛节,
    觉得麻烦,你不行礼正好,遂了我的意愿。”庆王从怀里掏出一纸书信,“只是这封家书,你若不起来看,本王可要找根蜡烛烧掉了啊。”
    云
    知暖浑身一僵,勐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双手掀开纱帘,匆匆穿鞋下床。因为动作太急,一只脚总也穿不进去,他索性将鞋子踢开,赤足下地,
    匆忙来到庆王边上,哑着嗓音问他:“什么家书,你快让我看看……”
    庆王一下将书信藏在自己身后,不与云知暖看,阳光灿烂的脸上满是傲
    娇的表情,略带黑色的皮肤,微微泛起一层光亮。他用下巴努了努云知暖的膝盖,示意他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云知暖忍着难言之痛,缓缓跪下
    身来,向庆王行礼:“下官叩见王爷。”
    “这还差不多。”庆王心满意足,勾勾脚掌,示意云知暖可以起身。
    云知暖撑着身子,从地上艰
    难地站起身来,一个动作牵扯到他的痛处,让他忍不住白了双颊。
    庆王瞧着他的模样,很是虚弱,爱美之心泛滥,起来扶住他的胳膊,把人送
    回床边,让坐下。
    “早说你身子不适,不能行礼,我也不多这一道了。”庆王将事先藏在身后腰带里的家书抽出来,递给云知暖,“喏,这是
    我刚从云府捎来的家书,一个名叫绣球的小厮给我的,不错吧?”
    听到绣球的名字,云知暖禁不住热泪盈眶。他一边哽咽,一边用颤抖的手接
    了庆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