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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他立马把身子埋到玫瑰花瓣下面,将自己藏了起来。
盛天心里发笑,卷起袖子,正打算帮他洗头,就听见外
面传来一声响亮的高唿:“天儿!人呢?还在温柔乡里醉着呢?”
云知暖心里一惊,这不是庆王的声音吗?他怎么来了?
盛天脸上掠过一
丝不耐,回头冲他喊了一声:“朕在洗澡。”
“是吗?”庆王循着盛天说话的声音,来到偏殿门前,不顾门前几个太监的阻拦,一脚上去将门
踹开,“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云知暖惊唿一声,赶紧把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
盛天的脸瞬间黑到极致,一把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抓下来
,丢给埋在水桶里的云知暖。
云知暖伸出一只手来,抓住衣服,忙将自己的身子遮住,但慌乱之间,还是将白生生的胳膊露了出来,暴露在庆
王面前。
庆王一眼瞧见屋内混乱的场面,勾起狡黠的笑容,用玩味的眼神盯住盛天:“你不是说是你在洗澡吗?我看着可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
盛天简直想抽刀砍他,皇宫内院,成了他自己家了。
庆王迎上盛天的眼神,知道他现在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但他丝毫不畏惧盛天的虚张
声势,冲他一指:“你赶紧给我出来,我今儿有大事跟你商量,耽误不起。”
盛天一阵头痛,不想跟他商量什么大事,只想拎着刀出去跟他干
架。
他转过半个身子,看向只从水面露出半个脑袋的云知暖,叮嘱他道:“伤口不要碰水。”
云知暖小心翼翼在水里点了点头,目送盛天
跟着庆王离开的背影。
庆王一直盯着他所在的位置,冲他展颜一笑,明亮的笑容,晃得云知暖眼疼。
他赶紧用衣服把自己的脸挡上,再次
钻进水里,心道,这下他是彻底没法见人了……
盛天跟着他庆王出来,一路上健步如飞,似乎是想用走路的来同他决一死战。
庆王不甘落
后,同他并驾齐驱,两人连轿子都没用上,一路从寝殿走到大殿,几乎不分上下。
走到最后,两人禁不住都喘起粗气,渐渐放慢了步速。庆王
瞧着他笑:“你这体力不太行啊。”
“屁。”盛天同他讲起话来,还是那副在边关打仗时,不拘小节的粗狂模样,“要不是我昨天晚上……”
“要不是你昨天晚上什么?”庆王笑得一脸狡诈,通过盛天的反应,已然可以猜出昨天晚上在寝殿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他啧啧两声,一阵感慨
,“我说什么来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是没我帮你把着,你今儿估计连早朝都不肯上了。”
这个盛天不同庆王争辩,晨起看到云知暖恬
淡的睡颜时,他的确掠起一丝想法,这个朝,干脆别上了。
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又被他抹杀掉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上朝,群臣的唾沫
星子能把他淹死,更不要说是庆王了,很可能拎着长鞭过来同他大干一场。
两人一路上到大殿,在殿内安顿下来。
盛天开门见山,上来就
问:“你说有大事要跟我商量,什么大事?”
庆王笑道:“我若是不这么说,你会同我出来吗?”
盛天一愣,火气腾一下就窜起来,刚要
开口训斥庆王,就听他说:“安了安了,开个玩笑,叫你出来,肯定是有重大事情要跟你讲。”
盛天量他也没有那个闲工夫过来折腾自己,要
是无事,他这会子早就不知道跑到京城那家销金窟里快活去了。
“江太傅那边,你是不是去过一趟?”
盛天大方承认:“去过,同他说了
一些狠话,让他老实着点儿。”
庆王脑壳一疼,倒抽一口凉气:“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就敢跑到他家去威胁他?”
“我管他是什么人。
”盛天眼中闪着火光,丝毫不畏惧三公在朝中的势力,“他敢动云知暖,他就死定了。”
庆王当真服了这位只知风花雪月,不知尔虞我诈的皇
帝,不过换句话说,这也是他的优点之一。正是因为他一向直来直去,所以才能在军中拥有那般高的声望。
“唉……”庆王叹了口气道,“罢
了,反正你去也去了,话也说了,如今不管他们打些什么主意,咱们只能见招拆招了。”
“他们打什么主意?”
“日前江太傅把太师和太
保全都召集起来,开了一场秘密会议,我的线人告诉我说,他们打算在修筑堤坝的工事上做手脚,届时再将这个罪责推在你的身上。”
盛天眼
眸一沉:“他们想得倒是精明。”
修筑堤坝一事,关系夏季洪涝,如若他们要在工事上动手脚,偷工减料,届时洪水袭来,冲毁堤坝,沿河无
数百姓都要受到灾害,国库也要相应受损。
“可怕的是,现在朝中所能用得上的人手,几乎全部都是他们的势力,只要太傅一声令下,不管你
派谁出去修筑堤坝,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盛天眯起眼睛,一个人名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不,至少朕知道有一个人,肯定不是。”
庆王一愣,忙问:“谁?”
盛天郑重道:“辛酉。”
“那是什么人?”庆王听都没有听过。
盛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招唿庆王同他
一起走出大殿:“同朕微服出访一趟,你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两人外出,照旧与辛酉约在品香酒楼见面。近段时间,他一直藏在云府,不
见云知暖回来,心中甚是着急。又听闻民间谣传,说他魅惑君上,让皇帝在一夜之间杀害了数十位大臣,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他心中甚是担忧,
今日见了盛天,不等他先开口,便向他问:“圣上可否告知在下云公子人现在何处?他情况如何?关于民间那些传言……可都是真的?”
盛天
沉下目光,心想,一个,两个,要么是觉得云知暖长得比美姬还要入眼,要么是一上来就对他嘘寒问暖,也不知道他的人气怎么就这么高,在外面
到处拈花惹草。
他干咳两声,不耐烦道:“暖儿现下人在宫中,安然无恙,你不用担心他的情况,关于民间那些谣言,听听罢了。他是什么样
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辛酉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庆王瞧着这位辛酉,带着一个面具,看不清楚长相,也不知道究竟神在哪里,
会让盛天第一个就想起他来。
“你修过什么?”庆王上来对着辛酉的脸,冷不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