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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倒抽起了凉气。
站在她边上的女孩子慌忙捏住她的胳膊,小声同她说道:“你可不要说了,留神你的
小命。”
那位舞女不明就里,但也害怕自己真的因此丢了小命,遂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说。
云知暖的心被刺痛,因了什么缘故?
呵,还不是因为他是盛天的玩物,盛天想如何羞辱他都可以。
几人正十分卖力地练着,忽而外间有人通传,说是远在西北边陲的藩王来了,要
入宫觐见,让舞女们和云知暖尽快撤出大殿。
舞女们慌忙退场,云知暖亦收拾一番离开,轿子走到一半,他忽然发现自己落了东西在大殿,是
一件跳舞用的纱衣,虽然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物件,但若是被藩王看到,少不了要指摘盛天荒淫无度。
云知暖叫停轿子,吩咐众人调转方向,
重回大殿。
回程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何以要担心盛天的名誉,明明他已经打算同自己决裂。思来想去,他只能用家国大义来宽慰自己,说
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盛天,而是为了平朝。
轿子停在大殿门前,云知暖匆匆下轿,沿着台阶上到高台,四下观望,没有太监,没有侍卫,没有
宫女,什么人都没有,可见藩王还没到来。
云知暖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跨进大殿,直奔他记忆中放纱衣的地方而去。他记得是在一根柱子后面
,叠得四四方方,很是规矩。可是等他到了那里一看,哪里还有纱衣的影子。
他一阵纳闷,莫不是其他舞女临走的时候看到放在地上的纱衣,
就不声不响帮他提前拿走了?
可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一帮舞女离开之后,是他最后一个走的。他分明记得转过身去的时候,还看到
了放在这里的纱衣,怎么一走一回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纱衣就不见了呢?
“公子可是在寻这个?”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在云知暖身后响起
,吓了他一跳。他慌忙回头,瞧见自己身前站着一位身穿异域服饰的男子,皮肤黝黑,面色红润,一半耳朵坠着一颗狼牙,虽是汉人,但却已经半
点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成了地地道道的边关异族人士。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太监口中所说的那位远在西北边陲的藩王。
“下
官见过王爷。”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不是侍卫?”那人笑意盈盈,饶有兴味地问云知暖。
“王爷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士。”
云知暖将马屁先拍起来,方便待会儿问他要回纱衣。
王爷听了这话,果然开怀大笑,伸出手去,打算将纱衣还给云知暖:“既然是你的东西,
便还给你吧。”
云知暖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想要从对方手上将他的纱衣取回来,对方却一把抽回手去,不肯给他,勾唇一笑:“不过话说回来
,许久没有回朝,不知道中原还有这等习俗,连男子都可以穿着纱衣跳舞了。”
云知暖脸上一红,想跟对方解释,中原没有这种习俗,这只是
盛天一个人的恶趣味罢了。但是转念一想,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不要到处张扬的好。
“请王爷将纱衣还给下官吧,圣上待会儿便会来了
。”云知暖再次上手,想要去抢对方手里的衣服。
那人十分利落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尖头履稳稳站在地上,一把将纱衣藏在自己身后,就是
不肯还给云知暖。他笑着看他,眼睛璀璨夺目:“你先与我说说,这位从民间来的皇帝,好对付吗?”
新皇上位之后,各地藩王对他颇有意见
,很多政策,并不按照他的号令执行。说是一个平朝,其实内部已经四分五裂。
盛天掌权之后,有些藩王甚至觉得大快人心,因为走了一个新
皇,来了一个伪劣。不是皇族血脉的他,根本不可能是这些藩王的对手。他们想要干掉盛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谁都想从盛天手里夺回本该
属于他们的皇位,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表面上,还要维持一种和平关系,说是为了黎明百姓和江山社稷。
如今看来这位来自西北边陲的藩
王,抱的就是这种态度。
第一百零五章学舞
云知暖心里咯噔一声:“下官不懂王爷什么意思。”
藩王将纱衣团成一个球,渐渐走回到云知
暖身边,笃定他没办法从自己手里把东西抢走,遂十分大胆地过来挑衅他:“我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你听得懂,就是字面意思。”
“王爷打的
若是这个主意,下官奉劝你还是收手吧。盛……圣上他是战无不克的神,没人能在他的刀下苟活。”云知暖眼神一阵凛冽,仿佛他的视线就是盛天
的刀法,已经将藩王的头颅斩了下来。
“看不出来,你们对他还挺忠心的。”藩王啧道,“可我来时怎么听说,他刚上位就烧死了数十位大臣
,引得民间怨声载道,大家都说他是昏君?”
云知暖对此并不知情,听到藩王这番论调,着实吃了不小的一惊。他艰难地抖动喉头,借此掩饰
自己的慌乱:“那不是……”
藩王歪着脑袋,静静等待云知暖的下文。可他想了半晌,着实找不出话来替盛天辩驳。
“说不出话来了?”
藩王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由此可见,他在中原并不十分受人爱戴,我若是想起兵反他,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云知暖拧眉,用冷冷的
眼神问候藩王:“王爷在我面前如此口无遮拦,难道就不怕我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圣上吗?”
“我既敢说给你听,就不怕你会学给圣上
,你大可以告诉他我有谋反的心,你看他会不会信。”
云知暖心想,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他上手,又一次要去抢自己的纱衣,那人还是一个圆
圈,轻松避开了他的攻击。
云知暖气急,索性不要了,转过身去,迈步就走。谁知那人竟几步跨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哈哈笑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纱衣还你。”
云知暖一愣,接过那人递来的纱衣,一阵发蒙。
藩王见状,拍着云知暖的肩膀,冲他笑道:“你真以
为我是觊觎盛天的江山才来中原觐见他的?”
云知暖听到藩王直唿盛天的名讳,又吃了不小的一惊,心道,这人怎么如此大胆,敢直唿盛天的
大名。
那人倒是不以为意,继续玩世不恭的笑着:“我同他在两年前就相识了,他能当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