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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都只能是寇。
    云知暖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好,便按你说的办,但是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倾尽全力。”
    辛
    酉一直想问云知暖一个问题,但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他看着云知暖的脸,那个问题就像是不受控的野马,挣脱缰绳,无论如何,都
    要顺着他的嘴巴脱口而出:“云公子,我想问你,李大人曾经那般对你……你为何还会答应帮我?”
    云知暖将淡然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是在
    对这个问题深思熟虑,但是天知道,他已无数在心中想过这个问题,也将答案牢牢印在了脑中。短暂沉默,只是为了酝酿,为了踏过自己心中那道
    艰难的坎儿,承认这一切,其实根本是他自己的选择。
    “李大人没有逼我做过任何事情,所有决定,都是我自己做的。是我为了复仇而不择手
    段,他只是帮我提供了一个可以接近圣上的机会,我怨不得他。”云知暖将这番话从胸中挤出,随之一起挤出来的,还有这些年来他一直不肯面对
    的现实。
    无论是盛天对他的感情,还是他自己的人生,他都负了。但那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怨不得任何人。
    品香酒楼,二楼角落里的
    雅间,平素几乎无人使用,但如今却用来招待整个平朝最为尊贵的王。
    盛天让所有侍卫守在楼下,不要惊扰其他客人。他们是皇宫内院之人,
    但不是神。没有人可以干涉其他人吃饭的权利,一国之君也不可以。
    辛酉早已在候在雅间,静等盛天出现。当他推开房门的一瞬间,辛酉愣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盛二狗吗?
    身形较之他离开京城之前,更加高大,也更加健壮,因为常年征战沙场,皮肤晒得黝黑,一点江南水乡的样子也
    寻不到了,反而比土生土长的北方汉子还要硬朗。再看他的模样,经过两年风霜,染上了岁月划痕,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英俊,反而为他增添
    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味道。
    辛酉漾开难以置信的笑容,站起身来作势要给盛天行跪拜大礼。盛天连忙走上前去,扶住他的双手,将他提起来:“
    无需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辛酉灿然一笑,邀请盛天在他对面坐下:“一别两年,我几乎都快不敢认了。”
    盛天以肉眼不可见的弧度勾了
    一下唇角,说不上是在笑,只是一种十分机械的自然反应,眼眸缓缓下垂,语气略带几分自嘲:“莫说是你,我自己都快不敢认了……”
    辛酉
    自动忽略掉了盛天话中的沧桑之意,犹豫着,为他斟了一杯酒品香酒楼最好的酒:“你都两年没喝这里的酒了,来,我为你斟上一杯。”
    盛天
    眼睁睁看着辛酉将酒水倒进杯中,轻轻放在自己面前,却没有半点心情去喝。他始终垂首,不想去看辛酉的脸,尤其是他的眼睛。
    辛酉见到盛
    天的模样,心里已然猜了一个七七八八,他缓缓将酒壶放下,颤抖着开口:“李大人他……”
    第九十七章
    “对不起。”盛天从怀中掏出一条汗巾,
    是当初李司在江南交给他的,如今他将这条汗巾还给辛酉,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他是自尽的,没有给我阻拦的机会。”
    在来品香酒楼之前,
    辛酉已然做好准备。他最了解李司不过,知他那种性子,在看到庄时暮的人头时,他便已经不想活了。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新皇。
    李司
    想看到他死,只要他死,李司在这人世之间便再无遗憾,多活一天,都是折磨。他会选择自尽,也是辛酉可以预料到的结局。
    他接过李司的汗
    巾,哆嗦着摊开来看,上面绣着他的名字,字迹清秀。他深吸一口气,将汗巾塞进胸口,旋即举起自己面前的酒盏,哆嗦着,仰头,一饮而尽。辛
    辣的酒水在他喉头滑开,令他有种短暂的失神。
    “无妨……”辛酉艰难地勾动唇角,既是在劝盛天,也是在劝自己,“他死了也好……”
    大业失败之后,辛酉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像他这样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倒还不如像其他门客一样,葬身在那场大火当中。想必李司也是抱
    着这样的心态,才最终选择结束了他的生命。
    “只是可怜我,从今往后要一个人另谋出路了。”辛酉苦笑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仰头饮
    下。
    盛天从宫中一干太监口中得知,李司谋逆失败,所有门客悉数投入火中,如今看来,只有辛酉一人活了下来。他随口问:“这段时日,你
    一直藏在何处?”
    辛酉不知盛天和云知暖的事情,面对他的提问,大方答道:“云府。”
    盛天的心,勐然抽动,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包含着震惊、愤怒、冷漠和好奇。
    他重复辛酉的话,故意放慢了语速:“云府?”
    “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围猎场上,与你一同进场,
    后来还猎到了一只白狐的云公子?”在辛酉的记忆当中,他只知道盛天和云知暖之间,有过这么短暂的一面之缘。
    盛天缓缓举起方才辛酉为他
    斟过酒的酒杯,放在鼻子下方轻嗅,语气云淡风轻:“有点印象。”
    “他也算是李大人的门生,同我们有过一些交集。如今我一直借宿在他家
    里,以外乡人的身份自居,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怕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辛酉对外一直自称他是外乡来的生意人,经营一些小本买卖,与云家
    的远方亲戚相识,特来京城投奔他们。
    盛天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与他记忆中掌柜的酿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但是低头审视杯中倒影,自己
    已是面目全非。
    他将酒杯放下,问辛酉:“他既算是李司的门生,为何不与你们一起入宫起义?”
    辛酉叹道:“你有所不知,云公子性子
    烈,同李大人有过一些分歧,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后来就各奔东西了。”
    “是吗?”盛天继续引诱辛酉,话套得不留痕迹,轻嗤一声,佯装不
    信,“他不过是一个小辈,也敢和李司产生分歧?”
    “他虽是个小辈,但是颇有骨气。起先李大人是看中他的身世,觉得他要为阿姐报仇,便
    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料他倒是硬气得很,竟敢当着一群朝臣的面,把李大人给卖了……”说到这里,辛酉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关于秋季围猎
    的事,他私心里认为,还是不要让盛天知道的好。
    可他不知道,盛天早已从李司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