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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顺着这条线一路追查下去,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新皇顿了顿,绕着圈来到李司身后,近距离观察他黑漆漆的后脑勺,真想
    撬开看看这里面装的究竟都是什么。
    “线人回来报朕,说你在李府暗室设置军事布防图,意图谋反。一来二去,算是彻底坐实了你谋逆之实。
    ”新皇一边摇头,一边慨叹,“多好的治世之才,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真是可惜。”
    李司一点也不觉得可惜,成王败寇,从他决定谋反的那
    一天起,他就想过无数种可能。对于眼下发生的一切,他早已在脑海中构想过上万遍。左右不过就是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十八年后,他李
    司又是一条好汉。
    “多说无益,动手吧。”
    眼看李司去意义绝,新皇眼中的挽留之意更盛。他询问李司:“临死之前,你就没有什么遗愿
    未了?说出来,或许朕能帮你实现。”
    从始至终,李司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经营他的谋反大业。如今失败,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但他的确有
    个心愿未了,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和庄时慕见上一面。然他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心愿,说了也是徒然。
    “没有。”李司干脆利落地
    拉开衣服领子,露出他的脖颈,示意新皇废话少说,直接给他来上一刀,赐他一个痛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别这么着急,你没有心
    愿,朕有。”但是新皇偏偏不听他的,拍了拍手,招唿手下抬上一个箱子。两名侍卫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上来,轻轻落在李司面前。
    其中
    一人上来将箱子打开,一颗人头憷然出现在箱子当中。李司定睛一看,一股勐如蛟龙的寒意顺着他的嵴背蔓延直上,狠狠击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时、时慕?”
    第九十章
    眼下这幕剧集,简直是新皇的心头爱。他最喜欢看到这样令人欢喜的场面,仿佛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和爱恨情仇全都握在
    他一个人手中,他想让他们生,他们便生,他想让他们死,他们便死。
    李司惊恐万状,瞪大血红色的双眼,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那
    个自己朝思暮想了整整八年的人。岁月风霜突显在他脸上,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真的没有死。
    但是他现在死了,死得透透的,被人用刀具割
    下了喉咙,一颗脑袋塞在四面封闭的箱子里,被新皇从江南一路搬运到京城。
    是新皇找到了他,是新皇杀害了他,是新皇为了报复自己觊觎他
    一国之君的位置,生生夺去了庄时慕已然苟延残喘的性命!
    当侍卫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李司脑中千回百转,无数错综复杂的情绪勐地一下袭
    上他的心头,逼迫他一口腥甜的血水吐在地上,仿佛吐尽了他一生的喜怒哀愁。
    他记起自己第一次遇见庄时慕的时候,对方像块木头一样,闷
    不做声。他记起他们第一次互表心意的时候,庄时慕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对他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他记起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朝夕相伴,欢歌
    笑语,快意江湖……
    他好恨,恨自己当初没能在乱葬岗里坚持下去,如果当时他寻得哪怕一星半点有关庄时慕的消息,他就不会轻言放弃。他
    会把乱葬岗周边所有村落翻个底朝天,把庄时慕找出来,当着面逼问他为什么不信守承诺。
    但他放弃了,转而回到京城,开始密谋造反大业。
    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泯灭掉了自己的人性。他每天像活得比猪狗还要不如,反复践踏自己的尊严,只为能够狠一点,再狠一点,狠到刀枪不
    入,才可以与新皇抗衡。
    可他最终还是输了,输给了他的骄傲和自负。当他看到云知暖的时候,他就笃定,这个孩子同自己一样,会为了复仇
    不择手段。然而他没想到,围猎场上,他会为了一个外人出卖自己,只为保留他内心那一星半点的佛性。
    他果然还是大意了,一步错,步步错
    ,从那时起,不管他做什么,最终的结果都会是失败。他就像是一个丑角一样,自以为是地故弄玄虚,到头来,其实新皇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突然十分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声惊天动地,飘荡在宫墙之上。他大张着猩红的嘴,唇齿间都是方才刚刚吐过的鲜血,狰狞的脸,勐然间对准
    新皇:“你以为你赢了?不,你没有!在这朝中,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傀儡罢了!这江山早晚不是你的,你赢不了!”
    李司戳到了新皇的痛处,
    叫他缓缓眯起了危险的双眸。他一把捏住李司的咽喉,将他拽到自己面前,狠狠盯住他的眼睛,逼问他:“朕把你的狗命留到现在,就是想要知道
    你的幕后推手是谁,说出他的名字,朕可以饶你不死。”
    第九十一章
    李司看着新皇被他逼到绝路之上,不得已露出的丑恶嘴脸,心里蓦地一阵爽快
    。他再次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比方才还要可怕:“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也会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
    新皇加上一层力道,看向
    李司的眼睛更加危险。眼看李司的脸越憋越红,拂草上来向他劝道:“圣上,奴以为,还是先将李大人关押起来,择日再审的好。”
    新皇听到
    拂草的话,这才渐渐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他勐地一下将李司甩在地上,招唿拂草:“把这疯狗关起来,叫刑部给他用上所有刑具,直到逼他说出背
    后主使为止。”
    “是。”
    李司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右侍郎,何以能在朝中搅动一池风雨。新皇料定,他的背后还有其他推手。是三公
    ,是内阁,还是旁系皇族?
    新皇为他没能第一时间揪出这个存在感到无比恼火,他暗暗捏紧拳头,长长地出了一口白气。遥看天边的雪下得越
    来越紧,周边的空气越来越冷,新皇沉下目光,同拂草说道:“除了李司,其余乱臣贼子全部推到大殿里去。天气冷了,朕也需要一些火料来取取
    暖了。”
    拂草躬身,云淡风轻:“是。”
    在新皇的招唿下,一批接一批的弓箭手被推进火光之中,烧灼的火焰在他们身上肆虐,令他们发
    出鬼哭一般的嚎叫。不少人被火点燃之后,难以忍受烧灼的痛苦,在大殿内连滚带爬,痛苦嘶叫,拼了命地想要冲出大殿,重获新生。
    可是拂
    草带着一众御林军堵在门外,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无论是谁出来,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