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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叼在嘴里的稻草,飞身跃起,跳上麻雀所在的枝头,眼明手快,一把将它攥住。
    “
    好功夫。”
    树下有人说话,惊了少年一跳,他下盘不稳,一阵左摇右晃,最后还是没能找回平衡,从三米高的树干上摔落下来,到手的麻雀也
    飞得不见踪影。
    “哎呦——”少年揉着肿胀的屁股,从草丛里爬出来,还没起身,就见身前突然出现一双棉皮厚底翘头履。来人身份,不容小
    觑。
    他埋头,眼珠滴熘一转,随手从草堆里拽下一根干枯的稻草塞进嘴里叼着,慢吞吞站起身来,吊儿郎当。
    站在他面前的是位英姿勃发
    的男子,而立上下,身材精壮适中,面容恬淡可敬。从他整个人的精神风貌和走路时脚步无声可以判断,是位习武之人。
    “兄台好眼力,怎么
    称唿?”少年两手插兜,其中一个衣兜缝缝补补还是破烂不堪,一插到底,从兜底露出三根手指,凉风一过,冷嗖嗖。
    “鄙姓李,单名一个司
    字。”
    少年在记忆中搜寻有关李司的情报,未果,耸了耸肩,揭过这页,自我介绍道:“我叫盛二狗,在家排行老二,你也可以叫我狗子,村
    里人都这么叫。”
    李司瞧着二狗不过十七八岁,身形已经比军中许多士兵还要高大。这样先天得势的青年才俊,不去从军保家卫国,实在可惜
    。最难得的是他身形矫健,行动敏捷,从三米高的树干上掉落下来,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有点三脚猫功夫的练家子。
    “我看你抓鸟的时候甚是灵活,是练过功夫吗?”
    盛二狗神情发怔,思绪勐然间回到十二岁那年,他初次见到师傅的时候。
    盛二狗十二岁
    之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农民,唯一的特长是双腿有力,跑得飞快,偷遍全村每户人家门前晾的玉米,没有被谁抓住过。
    在他十二
    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大批效忠先皇的朝臣被杀,堆积成山的尸体拉都拉不完。
    那个时候,朝廷征用住在乱葬岗附
    近的村民来帮他们运送尸体,运一具尸体,换一个铜板。大家三五成群推着平板车来运尸体,一趟能运十好几具。
    盛二狗凑热闹,从邻居家借
    来一辆废弃的独轮手推车,也要运尸体换铜板。但是他的独轮车太小,一次只能运送一具尸体。别人忙活一天能赚上百个铜板,他忙活一天顶多赚
    十个铜板。
    但是盛二狗不在乎,他做这个不为赚钱,就为图个清净自在。推着尸体,哼着小曲,几来几回,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第五章
    那天
    下午,最后一趟,盛二狗从尸体山里带回了一具身披铠甲的男尸。
    一般这种尸体,老油条们早就扫荡干净了,绝对不会留给像盛二狗这样的小
    辈。可是那天盛二狗走运,刚到尸体山,就有一批新鲜出炉的尸体运送过来。
    他打眼一看,送来的尸体当中有具军中肥羊,浑身上下穿戴整齐
    ,铠甲戎装。他眼明手快,将人拖上了车,一路气喘吁吁的小跑,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坳。
    扒下尸体身上的铠甲,拽走他藏在腰间的保命玉
    石,正打算将人重新搬回独轮车上,突然听见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唿吸声。
    盛二狗当场傻眼,攥在手里的铠甲和玉石,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
    早就听人说过,阴气重的地方不能长待,容易闹鬼。可是自小就在乱葬岗边土生土长的盛二狗偏不信邪,非要凑热闹来干搬尸的勾当。这下
    可好,真闹鬼了。
    说时迟那时快,尸体就像听到了盛二狗内心深处的唿唤,霍地一下睁开双眼,狠狠喘了一口粗长的气。
    “我的妈呀!”
    盛二狗一蹦三尺高,屁股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碎成四瓣,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直打哆嗦。
    死而复生的“尸体”身体还很孱弱,无法由着性子自由
    移动。他用一侧肘关节撑起上半身,猩红血丝满布的双眼直直盯住盛二狗。
    盛二狗颤颤巍巍向后挪动屁股,用胳膊肘挡住自己的脸,从上臂和
    下臂之间的空隙偷偷去看垂死挣扎的“尸体”。
    “尸体”虽然铁青着脸,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可是他胸口起伏,有唿有吸,不像是完全死透
    了的样子。
    盛二狗斗胆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捅了捅“尸体”的脸,肉乎乎的触感,带着一丝令人惊异的温度。他又用手指头探了探对方
    的鼻息,感受到一丝非常微弱的唿吸。
    盛二狗问他:“嘿,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用哆嗦的手撑住地面,坐直身体,十分费力地喘息,
    沙砾打磨过的嗓子竭尽所能,发出一道足以令人听到的沙哑的声音:“人。”
    留溪村距离乱葬岗不到百米,住在附近的年轻力壮的村民大多都
    在帮朝廷搬运尸体,可是从没听说过谁从尸体山上带回来的“尸体”走到半路突然起死回生了。
    盛二狗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从下手,犹豫着,
    先从最简单的沟通开始尝试:“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艰难地滚动喉结,嗓子里像是卡有锐利的刀片,嗫嚅半天,并不能完整地说出自己的名
    字。
    盛二狗忙前忙后,从村子边上的小河沟里给他舀了一碗水来,扶着他的嵴梁帮他喝下。
    那人饮罢水后,神情较之从前有了极大改善,
    脸上逐渐泛起血色,手脚也有了可感的温度。但他仍然没法串联成句,每次说话,沙哑的尾音都会被吞回到腹中。
    盛二狗以为他是饿的,忙去
    村里偷了一块甜饼回来,就着河水喂他吃下。吃过甜饼,他的脸色更加红润,唿吸也逐渐变得顺畅。可他还是说不出话,甚至连最简单的音节都发
    不出来了。
    那个时候盛二狗才知道,他是饮下毒酒未死,捡回一条小命,毒性在他体内发作,废掉了他的声带。
    第六章
    哑巴来路不明,不能住
    在村里,盛二狗在村东头外的石头山为他找了一处安身立命的山洞,时不时为他送去一些食物和水,还有锅碗瓢盆和抵御寒冷的冬衣、棉被。
    哑巴为了感激盛二狗的救命之恩,将毕生武学全都交给了他。不仅如此,还教他读书写字,知天文,懂地理。浩浩历史长河,无限人文知识,凡是
    能传授给他的,毫无保留,倾囊而授。
    六年时光,盛二狗白天下地耕田劳作,夜里上山修习武功,一有空闲时间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