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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听罢,点点头,再不犹豫,抬步朝西园的方向走去。
年氏进府,依然是安置在西园。乌拉那拉氏曾委婉的提过西园已经住了好几位格格侍妾,再安置一位侧福晋,怕是有些拥挤。胤禛便说东园已经住了南嘉,剩余的地方他也已经早早圈出来,要为三格格修一座园子,已经没地方了。
如此,乌拉那拉氏只得将西园里的几个小院子并了,重新修葺,才有了安置年氏的地方。
怡兰院。
年氏垂首坐在火红的床帐下,她的贴身婢女樱儿走过来低声道:“姑娘,奴婢问过了,王爷正从前院里过来呢。”
年氏闻言,面含羞意,但还是道:“日后再不许喊我姑娘,称主子吧!”
樱儿忙福身道:“是,主子,奴婢记住了。”
过了会儿,樱儿忖着年氏的面色,说道:“主子,府里二爷和大姑奶奶说的没错,这王府里的水果然深得很。”
樱儿想起年氏今晚要伺候王爷,明儿一大早又要去正院给福晋敬茶,便想着提前将后宅的情形与她说一说,明日才好有应对。
“主子,奴婢已经打听过了,王府里如今除了福晋和索卓罗侧福晋外,还有五位格格。其中李格格和宋格格是服侍王爷的老人了,其中李格格是府上大格格,二阿哥和四阿哥的生母,宋格格是二格格的生母。除了这两位,还有一位武格格,这位是与索卓罗侧福晋同年入的府。再有钮钴禄格格和武格格,是康熙四十四年入的府。”
年氏听着点点头,这些情况倒是与家里母亲和姐姐打听来的一样。
樱儿继续道:“奴婢打听到如今府里最受宠的便是索卓罗侧福晋了。索卓罗侧福晋初入府时只是个格格,不过听闻其人天生貌美,一入府就迅速压下了当时最得势的李格格,成了王爷跟前的第一人。与她同时入府的武格格,一度被其衬得黯然无光。及至后来索卓罗侧福晋生下三阿哥,王爷就立马为其请封了侧福晋。”她说着不禁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听下面的奴才说,其实按资历该是李格格被请封才对,是索卓罗侧福晋仗着当时还是贝勒的王爷的宠爱,抢了李格格的位子。”
年氏挑眉,对她的话并不置可否。于后宅女子最重要的可不是资历,而是夫君的看重。很明显,当时在王爷心里索卓罗侧福晋的地位比李氏更重。
樱儿见主子不说话,便继续道:“依奴婢打听来的消息看,索卓罗侧福晋入府这么些年,这恩宠可是从未间断过啊。不说李格格宋格格,就连后面新入府的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也没有动摇了索卓罗侧福晋一丝一毫的根基。而且,奴婢还听说了一件事……”
年氏见她欲言又止,不由问道:“你究竟听到什么了?”
樱儿朝门口瞧了瞧,见没有动静,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奴婢今日去大厨房给您取点心,听到花园里有个嬷嬷说……说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入府这几年,一直没有被王爷幸过。”
“这怎么可能?”年氏不由失声道,“这两人可是圣旨赐入王府的,难道还能有什么不妥当不成?”
樱儿见主子误会,忙道:“不,不是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不妥当,是王爷从未往她们的院里去过。”
“胡言乱语!”年氏被樱儿的话扰的心如乱麻,不由斥道:“那两位可是府里有名份的妾氏,便是再不受宠,可初进府的当晚王爷必是要去她们屋里的。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浑话,以后再不许胡说。”
樱儿被训得心里委屈,忙解释道:“主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听说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是同一日入的府,当时福晋的嫡子弘晖阿哥重病,这两位格格就是为了给弘晖阿哥冲喜才纳进来的。听闻当时福晋为着嫡子的病心力交瘁,喜宴还是索卓罗侧福晋筹办的。而且,就在钮钴禄格格她们进府的当晚,王爷并未去她们的院子,而是去了索卓罗侧福晋处。再后来,弘晖阿哥病逝,王爷就再未踏进过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的房门。所以这几年,除了李格格宋格格还有索卓罗侧福晋各添了一个子嗣,其余人等皆无所出。”
樱儿越说,年氏手里的帕子攥的越紧。她眼角扫过旁边红烛上跳跃的火苗,心里再没有了原来的喜悦。她不由问樱儿:“你今日可瞧见了那位索卓罗侧福晋,她相貌究竟如何?”
樱儿摇头,“主子,听院子里的人说索卓罗侧福晋在前面喜宴上帮着福晋招待宾客,奴婢并未瞧见过。”
年氏闻言不由越发心烦意乱,樱儿瞧见了,不由后悔自己刚才的多嘴。今晚可是主子的好时候,自己何必多舌说这些惹得主子心烦。一会儿王爷来了瞧见主子的脸色不好,岂不要怪罪。
她忙安抚年氏道:“主子,您何必如此忧心,不管索卓罗侧福晋的相貌如何,难道还能压过您去不成。咱们老爷自来见多识广,连他老人家都说您的容色乃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万人难及。可见,如您这样的美貌在这世间有多么难寻。所以您就放心吧,这京城里能比得过您的女子,怕是还没有出生呢。”
听了樱儿的这些话,年氏难看的脸色终是稍缓了些。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