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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困倦。捏着眉心朝卫生间走去,准备洗个澡就睡觉。
忽然,门被敲响,声音还不小。
心里泛着疑惑,他走过去,透过门眼朝外看,漆黑一片。
祁青溪壮着胆子喊了一句:“谁?”
“开门!”外面粗声粗气地呵斥道。
祁青溪:“……请问是哪位?你走错了吧?”
“是我。”那人又道:“周越夺。”
祁青溪睁大眼,犹豫两秒,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周越夺,而且黑着脸,十分不悦地盯着他。
“怎么才开门?这层除了我还有谁能敲你家门?”
祁青溪:“……你不是回家住了吗?”
“我就不能再回来?”
一开口就满是火炮味儿,祁青溪无奈地说:“行行行,我就是没想到你又回来了。怎么了?这么晚有事吗?”
周越夺冷哼一声,“我果篮呢?”
祁青溪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果篮?”
“我妈给我送的,送错门了。”周越夺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让我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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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种借口真的很幼稚,但是说出来却让人拒绝不了。
祁青溪无奈地让出路,让他进门。果然,周越夺进来之后,即使看见了厨房里的果篮,也没有进去拿,而是像审查一样走了一圈,最后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听说你跟你男朋友住在一起?”周越夺挑眉,神色嘲讽地问道。
祁青溪不解地问:“什么住在一起?”
“之前看见的那个小孩说的。”周越夺指了指楼上:“你带过来那个小孩。”
祁青溪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应离。
“只是暂住一段时间。”祁青溪说道:“他走很久了,平时就我自己在这里住。”
周越夺又一次不加以掩饰的冷笑一声,“如果他住在这里,我可就要告你违约了。”
租赁合同里有一条合约明明白白地点明不允许有两个人及以上人数的人住在单人间的公寓内。也就是说,如果公寓的房型是一室一厅的单人公寓,就只能有一个人住。
祁青溪心里发虚,固执地说:“他只是借住几天……我是他男朋友,跟他住在一起,什么都不耽误。”
话音落下,就看见周越夺的脸色越来越黑。
半晌,周越夺猛地站起身来,直直地朝厨房走去。
祁青溪抿着唇,看见他拿起果篮里的水果,又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放水果的大碗,洗了点水果放进去,然后又端回客厅,吃了起来。
祁青溪什么也没说,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要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回去。”周越夺说:“那边没收拾好,我今晚就在这住。”
祁青溪不解:“你又没把家具搬走,有什么收拾不好的?换床干净的被子就可以睡。”
周越夺置若罔闻,根本不理祁青溪。
这一闹,祁青溪的困意早已消失不见。他看着无比自然打开电视的周越夺,无声地叹息。
“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困了你就去睡。”周越夺说。变相地承认了他的公寓内其实可以住人,只不过他不愿意住而已。
他这副主人家的口吻倒是让祁青溪看起来更像客人。
祁青溪心里有些不舒服,即使知道周越夺的性格就是如此,可是对方私闯民宅且已经给自己的休息造成极大影响的行为依旧让他感到气愤。
“你在这里我睡不好。”祁青溪的语气冷淡,“况且你不是没有地方住。”
周越夺终于看了过来,漆黑的眼中流动着危险的暗芒,“陆南拾可以,我就不行?”
闻言,祁青溪只觉得无比荒唐,“这又跟陆南拾有什么关系?”
“陆南拾在这里‘借住’的时候,你不是也休息得很好。”
“对,他住在这里我确实休息的很好。”祁青溪来了脾气,“因为他是我男朋友,我跟男朋友在一起,为什么休息不好?”
一句话,轻轻松松惹怒了周越夺。
他站起身,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直地朝祁青溪走来。
祁青溪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又觉得这样好像并不能完美地保护自己。于是他灵机一动,在周越夺还没走过来的时候,直接跑进卧室里,砰地一声,关门落锁。
……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双方的沉默皆是为这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增添寒意。
“你出来。”周越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祁青溪冷笑一声:“你再不走,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我是你的邻居,警察来了,只会觉得你报假警。”周越夺说。
祁青溪自然不可能真的报警,可是周越夺一直不走,他就没办法好好休息。
于是想了想,他又道:“那我就给陆南拾打电话。”
卧室外的周越夺沉默半晌,比方才低了些许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入祁青溪的耳朵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周越夺吗?”
“因为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周家还是我叔叔一家说了算。我出生后,我父亲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给我起名越夺,希望我越过一切障碍,夺走本属于我们家的东西。”
“这两个字,把野心写在了脸上。可是偏偏我出生之后,运气很好,叔叔挪用公款被查了出来,彻底翻不了身。我父亲重新掌控周家大权,他告诉我,只要我愿意,什么都会是我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要我想要。”
“就算是陆南拾,也要给我让路。”
祁青溪屏息凝神,目光盯着门上的花纹,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正如他根本不了解周越夺这个人。
周越夺完全不属于祁青溪已知的人际交往范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