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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这两个地方不能随意出入。宣德侯府的太夫人还在侯府,侯府如今由黑鹰卫看守。
张鄠拿起一个哨子吹了吹。
不多时,万顷、万颀兄弟俩出现在他面前。
张鄠带着这兄弟二人,星夜去了宣德侯府。
侯府贴有封条,守门的是黑鹰卫,见张鄠过来,恭敬行礼。
如今的宣德侯府处处凋零,再也没有当年的花繁叶茂、郁郁葱葱。夜晚的侯府,更显凄清。
张鄠直奔太夫人的住处。
树倒猢狲散,曾经养尊处优的太夫人,如今住在偏僻小院,服侍她的只有两个粗使丫环。
她的心腹陪嫁等人,有的逃了,有的被另外看押。
大概是粗使丫环服侍的不好,太夫人病了,卧床不起。
房间里一股霉味,也不知多久没有清洗了。
两个粗使丫环在厢房呼呼大睡,也不知是睡觉习惯不好,还是白天太累了,呼噜声挺大。
太夫人一个人躺在床上,“水,水……”想喝水,却没人管她。
太夫人叫不应人,开始咒骂,“天杀的孟瓀,只顾着自己在忠王府享福,把婆母抛下不理。当年若不是我老人家睁只眼闭只眼,你孟瓀能暗算了明琅、嫁进我江家?”
张鄠目光冷冽。
当年之事,这个老太婆果然脱不了干系。
太夫人不停的咒骂,言语中的怨毒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张鄠本想直接审问太夫人,听了太夫人的咒骂,却临时改了主意。
太夫人唯有江博儒、江博雅这一对亲生儿女,如今江博儒在狱中,江博雅的丈夫刑涛在侯府被抄之前跑了,之后让人带了封休书到侯府,要和江博雅撇清干系。
本朝律法,罪不及出嫁女,所以只要刑涛愿意带江博雅走,黑鹰卫是不会拦着的。
太夫人为了江博雅,放下身段央求刑涛,把她的私房都给了江博雅做嫁妆,求刑涛把江博雅带离宣德侯府,离开之后,两人和离。和离之时,江博雅的嫁妆,分给刑涛一半。
刑涛因此发了笔大财。
江博雅如今住在她陪嫁的宅子里,和宣德侯府只隔了一条街。
江博雅手头应该有些银钱,但也没有拿出来替太夫人打点。
如果江博雅肯花钱,太夫人的日子多多少少能好过点。
太夫人对江博雅倒是一点也不埋怨,对固原郡主这个儿媳妇就恨的咬牙切齿。
张鄠转身离去。
次日,黑鹰卫抓了江博雅到侯府。
“我是出嫁女。”江博雅竭力辩解,“侯府有事,和我无关啊。”
“没说和你有关。”卫士笑道:“郡主说了,她暂时不能回府,担忧太夫人无人服侍,故此把你给请回来了。”
“原来是孟瓀害我。”江博雅气得够呛。卫士不许江博雅带丫环,只让她一个人来了。
太夫人和江博雅见面,大吃一惊,“娘不是设法将你救出去了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博雅恨恨,“别提了,孟瓀自己在王府享福,怕别人说她不孝顺,就把我推出来了。”
“这个女人,怎地如此狠毒。”太夫人气得直哆嗦。
母女二人说着话,把固原郡主骂了又骂。
太夫人房里,只有两个江博雅从来没见过面的粗使丫环。江博雅日常起居,深感不便。
别说江博雅了,连太夫人也不认识那两个粗使丫环,“别提了,虎落平阳任犬欺,这两个丫环我都使唤不动。”
太夫人和江博雅母女俩只能在院子里住着,不许出门,形同囚禁。
在这样的处境当中,太夫人的心里话是藏不住的。
太夫人向江博雅抱怨了许多许多。
江博雅得知往事,又惊又怒,“原来传言是真的,孟瓀真的人品欠佳,早就和我哥哥有了首尾。娘,你说咱们江家是不是被孟瓀害成这样的?要不是孟瓀,明琅还是宣德侯夫人,咱家也不至于这样。”
太夫人叹息,“明琅出身乡野,人又傲气,我很不喜欢她。不过,如果宣德侯夫人始终是她,江思源为了她,也不会跟咱家翻脸的。”
江博雅过了片刻,才想起来江思源就是药归尘,“娘说的太对了。药归尘对明琅,那真是一片痴心。如果明琅一下在咱家,又生了孩子,药归尘为了她和孩子,当年的事,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
这母女俩本来和明琅的关系都不好,现在却都有同样的遗憾。
江博雅哪里甘心就这样一直被囚禁呢?她向太夫人求救,“娘,您手里肯定有孟瓀的把柄,您告诉我,我会要胁她,让她一定放了我……不,让她一定放了我们母女俩。”
太夫人被江博雅再三央求,下定决心,“你爹和你哥哥在狱里,你被休了,我娘家那些无情无意之辈,甚至不肯登门,咱们要想脱身,也只有要胁孟瓀了。”
主意定了,具体怎么要胁,母女俩细细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