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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震惊又惶恐,焦虑又不安,可在大海般汹涌磅礴的情绪下,一种隐秘却不可忽视的心动和狂喜拨开海面,激动雀跃的浮了上来。
    孟尘为何没有推开他?
    他那么过分、那么嚣张,做出了那般僭越无礼之举,以孟尘的性格,应该早就无法忍受了才对,可为何没有推开他?
    少年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乱跳,喉咙干的要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向身侧的人。
    孟尘还睡着,和清醒时的沉静淡漠不同,睡着的青年难得露出了一种堪称安然的神色,整个人都是放松的,漆黑纤长的睫毛轻轻阖着,只看侧脸,几乎给人一种乖顺的感觉。
    薛朗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一时连呼吸都忘了。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强烈,孟尘眼睫轻轻一动,终于缓缓醒了过来。薛朗对上那双淡色的瞳孔,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流利了:“你……你没事吧?”
    孟尘活动了一下被压的酸疼的肩膀,把自己撑起来,未束的黑发如流水倾泻在背上:“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薛朗呆呆的:“……啊?”
    孟尘:“看看你的丹田。”
    薛朗一愣,内视丹田,这才发现,那里居然神奇的出现了一枚金丹!!
    “结完丹才发现自己突破了,师弟,你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孟尘越过他下床,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估计这身衣服是没法再穿了,于是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套新的。
    薛朗:“……所以,我昨晚发热,是因为结丹?”
    “还因为被刺魔蜇了一下。”孟尘从桌上拿起发簪,将长发重新绾好,转身责备道,“这事你太过粗心大意了,被刺伤居然毫无察觉,若身旁无人,你怎么办?”
    薛朗坐在床边,闻言却像是没听到,喃喃问:“所以昨晚,你是为了帮我结丹,才陪着我的吗?”
    孟尘看他一眼,似乎对他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略感奇怪:“自然。怎么?”
    薛朗一顿,慢慢摇了摇头,嘴角向上牵了牵,一时有些想笑——
    为自己先前不可理喻、痴傻愚蠢、狂妄荒唐的念头。
    他当真是疯了,才敢有那般不切实际的幻想。
    孟尘察觉他神色不对,走过来想替他把脉:“是金丹有异?”
    薛朗轻轻避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没事。”他垂着眼低低说,“昨晚多谢。还有,多有冒犯,对不住师兄。”
    这下轮到孟尘怔住了。
    自从拜入太玄宗,薛朗对他偶尔以“喂”相称,多数时候直呼大名,却从未唤过他“师兄”。此时不但叫了,言辞间还如此礼貌客气,实在是奇怪的很。
    孟尘:“……你到底怎么了?”
    薛朗仍是摇头,越过他向屋门走去,到门口一顿,又折回来,拿起桌子上叠放的自己的外袍,推门离开了。
    ——
    弟子们歇息了一夜,重新找回了精神,此次任务亦圆满解决,于是同阿楚等姑娘道别后,便御剑回到了太玄宗。
    孟尘先到掌门那里陈述汇报了任务经过,然后回了栖雪居,他心里记挂着薛朗,想稍稍休整后再去看看他,却先看见了一个并不想看见的人。
    “听说此次下山,你们遇到了魔修?”裴玉泽进屋来,关切问,“可有受伤?”
    孟尘心神不属,没什么心情去应付眼前的人。他垂下眼帘,有些敷衍的道了一声“无事”。
    裴玉泽看着他淡淡的脸色,道:“阿尘最近,似乎与我生分了许多。”
    “师兄多虑了。”孟尘说,“我只是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裴玉泽不是殷迟,殷迟最擅长恃宠而骄,他却最知把握分寸。然而这一次,他却像没听懂孟尘话中的意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眼见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孟尘微微蹙起眉,往后退了一步。
    裴玉泽伸手,不容拒绝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孟尘神经一绷,散乱的思绪察觉到危险,迅速回笼聚集,一直垂着的眼眸也终于抬了起来:“师兄?”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抽回手,裴玉泽却一反常态的没放开,挣动对峙之间,孟尘领口的衣襟微微歪了半寸。
    裴玉泽本想说什么,目光却突然凝固了,一寸寸移落到他的颈上。
    “这些印子,”男人永远温文尔雅的神色消失了,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面无表情问,“谁弄的?”
    第20章 悬崖
    孟尘的目光随着他微微往下瞥了一眼,道:“还能是谁?自然是薛师弟。”
    裴玉泽神情一顿,心中虽已有了答案,却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的承认。
    “他被刺魔刺中了,意识昏迷不醒,我好心帮他祛毒,结果被他一掌打过来,便成了这样。”
    裴玉泽审视着他的神色,问:“只是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孟尘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轻轻蹙起了眉,“师兄,你弄疼我了。”
    裴玉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方才用的力气太大,已经把青年的腕子给捏红了。
    “抱歉。”他立刻松开手,眼中浮起歉然,又重新变回了谦谦君子的模样,“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我没事。”孟尘重复了一遍,“只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