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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气势将他整个人都掀翻起来,他立即撑起一个结界抵挡,结果却被那焚噬一切的力量融碎,瞬间被拍了出去。
桑德拉跳起来,踩着树枝几步跃到半空将他接住了,但是他的结界也被冲破了,结界外肮脏的飞尘与沙砾像是被狂风绞乱的幕布一样扑向他们,匍匐在火海里,厚重的岩浆似乎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摧动起来,表面已经凝结成黑色岩石的火浆被巨力折断,大大小小的黑曜石裹挟在蠕动着的岩浆中突然迅速地跳起来,像是龙卷风一样反转扭曲着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席卷过来!
路米尔倒在桑德拉怀里有些神志不清,头疼欲裂,眼睛被强光灼伤,干涩地抽疼着,他忍着剧痛尝试着睁开一条缝,眼前却是一片血红。
明明没有身体,但此刻他却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涌着瘀血,但是却吐不出来,攻击他的不知是什么力量,即便是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受过伤的地方却还是像是存在什么毒虫一般,仍然在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灵魂。
桑德拉似乎在叫他,但是他耳朵正在嗡鸣,他的声音忽近忽远,听不清说了什么,他轻巧的灵魂,此时就像是被铸了生铁一样沉重,他无法抵抗这种困境,正思虑着他的这种状态是不是因为他的灵魂正在消亡,这时,他的手边突然一热,视线中似乎有一种温暖的颜色驱散了什么。
灵魂的掌控权逐渐回归,眼前的血红变薄了许多,他能看到了面前的虚影,桑德拉在叫他,而他的剑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
视线越来越清晰,桑德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脸上多了些血迹和灰尘,眼中也带着些斑驳的痕迹,像是泪水。
他和桑德拉说话不需要喉咙,看着桑德拉的样子,下意识地想问他怎么了,话不用说出口,桑德拉就告诉他说他差点死掉。
桑德拉脸上写满了懊悔,路米尔见状,心里不由得难受,他努力地撑起身体,发现桑德拉身上竟然环绕着一种他有些熟悉的魔法能量,就像是他在蓝塔里昏迷的那几天,桑德拉身上的那种能量一样。
路米尔意识到,桑德拉这是又为他“续命”了。
“桑德拉……”
路米尔来不及怪罪,桑德拉突然抱着他站了起来,他恍惚了一瞬,低头看见那些岩浆竟然全都朝着这棵神树翻涌了上来。
它们像是一个散发着高温,逐渐升起的漩涡一样,一点一点攀爬上神树,在树身上凝结,形成坚硬的岩石,慢慢将神树包裹起来。
眼看岩浆就要漫延到他们脚下,路米尔抬了抬脚,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桑德拉盯着脚下的岩浆,微微喘息:“这棵树没死,它要以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说不定还能杀死我们。”
路米尔紧皱着眉头,他们的处境险峻,火海中的灵魂已经不见踪影,这棵树淹没以后,他们就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而这里的岩浆又带着焚噬的力量,结界支撑不了几秒钟,等这棵树躲进岩层,他们的下场就只能是被烧死。
他脚下一动,踩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是他的剑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散发着微热的温度,他将剑捡起来,发现剑身上竟然被焚烧出了一片不小的缺口。
他惊讶地摸过那片缺口,感觉他的剑竟然在他的手中轻轻地颤动,像是在朝他低低地悲鸣。
路米尔咬着嘴唇,攥着剑柄的手,指节有些发白,他看着狼狈的桑德拉,还有那些在淹没在火海里已经看不见影子的灵魂,眼神突然多了几分恨意。
脚下神树的光芒被岩浆盖住了不少,但那被层层叠上来的岩石遮挡着的树身上,隐隐约约仍然能看到一道被利刃霍裂的巨大伤口,路米尔看着那些凝聚而来的岩浆像是一张怪物巨口一样向他们吞噬而来,轻声冷笑道:“没死?那它还要再挨一剑!”
路米尔脑袋热了一瞬,他想,他们本身就站在这棵树的树顶,树身既然被岩浆挡住了,那他就在它的头顶上,把它纵着斩开!
话落,他提起了手中的剑,剑尖朝下对着脚下的神树欲要刺下,但他比量了片刻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这棵树实在太大了,树冠绵延起伏几公里,枝叶下或粗或细的枝干纵横交错,盘曲交结,根本分不清是主是次。
桑德拉也拦住了他,看着他残损的剑说道:“我们找不到这树的中心,时间太短了,砍错了我们就再也没机会了,你的剑已经用不了几次了,我们得保险一点。”
路米尔看着他:“你有主意。”
桑德拉道:“想杀死它,还得拦腰砍断它,我们得下去。”
路米尔道:“我们下不去。”
“能,相信我。”
桑德拉看着脚下的岩浆,没注意到路米尔,抬头看见路米尔正看着他不说话,微微蹙着眉,眼神含着些生气的意思。
“怎么了?”
路米尔冷冷道:“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桑德拉苦笑道:“说什么呢,我们都能活着出去。”
路米尔说道:“你能保证我能或者出去,可是你呢?我恢复得太快了,就像你一样,为什么?你敢说那得那些魔法对你得伤害不大吗?”
桑德拉说道:“不大,我不会死,而且我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好好的。”
路米尔想反驳他,桑德拉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巴,说道:“你看看下面的岩浆,再磨蹭我们可都要死在这里了。”
路米尔瞪了他一眼,心里极为烦闷,问道:“怎么下去!”
桑德拉拍着他的后背:“我带你下去。”
路米尔冷着脸说道:“我们死在下面怎么办?”
桑德拉低头笑道:“权当殉情,你愿意吗?”
路米尔听着他在耳边不正经地低语,突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呵,也行。”
桑德拉揽住他的腰,又说道:“别忘了,我们的婚礼。”
路米尔闻言握紧手中的剑,看着那翻涌的岩浆,目光坚定:“能活下来就听你的安排。”
桑德拉在他耳边笑了一声,设下一个结界,脚下一动带着路米尔离开了原地,跳向了脚下那个由岩浆凝聚的血盆大口。
桑德拉跳的精准,径直跃入了那个漩涡的最中心。
周围的岩浆已经冷却成岩石,而他们脚下赤红滚烫的岩浆却像是火神心脏里刚刚迸发出的血液一样鲜活热烈,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迅速地向上涌来。
周围一片漆黑,唯有脚下那不断上涌的滚烫岩浆发出灼热骇人的光芒。
那棵树的树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