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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桑德拉被封印了几百年,魔界里只有他能处理的事务不知堆积了多少,此时他刚回来,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然而即便是这样,路米尔那“趁他不在家偷偷逃走”的想法也从来没有实现过。
原因很多,但是归根结底,是他没有魔法。
路米尔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终于舍得起床了。
他愤愤不平地穿着衣服,像往常一样在心里把桑德拉骂了一遍,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衣服口袋里突然掉出了一个东西。
路米尔拿起来看了看,那是他要送给桑德拉的项链,路米尔叹了口气,这几天一直闹矛盾,他都把这东西给忘了。
但是路米尔一想到桑德拉这几天所做的种种,路米尔心里就忍不住生气。
他咬了咬牙,来到窗边,一挥手把那条项链扔了出去。
路米尔低声骂道:“混蛋桑德拉,凭什么要送礼物给你!”
刚穿好衣服,房门又被安吉敲响了:“路米尔殿下,您醒了吗?”
路米尔没有回应,一声不吭地过去给他打开门。
安吉一如既往地兴高采烈:“路米尔殿下,早晨看到您真开心!”
路米尔朝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安吉终于察言观色了一回,关心问道:“您不高兴吗?”
路米尔一边洗漱,一边说道:“不高兴,因为你们的王是个混蛋。”
安吉惊讶道:“啊?吾王多好呀!”
路米尔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好。”
安吉看着他,半晌无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十分难过地问道:“那您不喜欢吾王吗?”
路米尔道:“嗯,不喜欢。”
安吉又道:“啊,那您也不喜欢在这里生活吗?”
路米尔擦了擦脸:“嗯。”
安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路米尔没有理他,径自越过他,轻车熟路地到厨房的方向走去:“我要吃早餐,饿死了。”
“奥……”安吉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路米尔吃早餐的时候,安吉没有离开,情绪一直很低落。
直到路米尔实在受不了了,无奈地问道:“你干什么啊,你也饿了吗?”
嗯……”
安吉依然十分委屈:“路米尔殿下,你为什么不喜欢这里。”
“……”
路米尔揉着太阳穴叹息一声,这个安吉的智商,好像真的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路米尔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没打算回答,他将杯子里的果汁喝完,问道:“安吉,你们这里,有没有图书馆。”
安吉:“啊?”
路米尔又道:“就是放书的地方,桑德拉有书房吗?”
安吉思考了片刻,随后说道:“吾王好像有书房。”
路米尔:“带我去。”
安吉煞有介事地说道:“啊,那个地方我们是禁止去的。”
路米尔:“为什么?”
安吉坦然道:“因为安吉等级不够。”
路米尔站起来拍了拍他空荡荡的肩膀:“你现在等级够了,快去给我带路。”
安吉:“可是……安吉不敢……”
路米尔道:“怎么不敢,我让你带的路你怕什么,出事我罩着你,相信我。”
“可是……”
安吉犹豫不决,路米尔立刻道:“安吉,求求你了!”
“……”
安吉带着路米尔在掌着灯火的悠长走廊里走着,路米尔突然想起来问道:“一开始你们王回来的时候,手里有没有一把剑。”
安吉又沉吟着思考了一会儿:“啊,有!”
路米尔一激动:“他放在哪里了?”
安吉:“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他的东西放在哪里你都不知道?”
安吉道:“王的东西,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负责打扫卫生和照顾您的起居。”
路米尔看着他空荡荡的帽子,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无辜的眼神,摆摆手道:“好吧。”
桑德拉的书房是有两个门卫在把守的,安吉在离得很远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说这个地方是他们的禁地。
那两个门卫也是两个灵体,只不过穿着铠甲,手里拿着长剑。
他们看见路米尔,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把两把剑交叉拦住了他的去路。
路米尔:“怎么?”
灵体侍卫说道:“抱歉,吾后这里您不能进。”
“为什么?”
“嗯……”
两个侍卫犹豫了一会儿,一个侍卫小声地问道:“对呀为什么?”
路米尔不耐烦道:“快让开,真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说是我威胁你们的。”
说着就要拨开他们的剑,但是两个侍卫下意识地把剑挡得更稳了。
路米尔“啧”了一声,一挑眉说道:“你们真的要拦我?”
“……”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虚无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十分有默契地放下剑,笔直地立在了房门两侧。
路米尔赞许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推门走进了房间。
桑德拉的书房,布局和人类的书房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几只小小低级灵体在空中飘浮着,这种灵体是暗紫色半透明的,只有两只像鸟腿一样细的爪子。
见路米尔进来,也没有人生,亲昵地围着他转来转去。
说它是灵体,但是路米尔伸手却能触摸到它的身体,软软的像果冻一样,路米尔也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正好奇这果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路米尔的脚底下突然滚过来一个毛绒绒的白色毛球。
它撞了路米尔的鞋子一下,然后直接抱住路米尔的脚一阵乱蹭,路米尔还没惊讶完,它又径自滚到一个仿佛特意为他制作的小盒子里抖了抖毛。
然后在路米尔好奇的目光下,径自滚到桌底书架下用身上的毛蹭了起来。
这是清洁毛球?路米尔心想。
“那你们是干什么的呢?”路米尔戳了戳空中漂浮着的果冻说道。
果冻听他说完,在他眼前晃晃悠悠的转了个圈,然后飞到房间里那个巨大的书架上找了半天,叼了一张纸过来。
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幅画。
路米尔一开始饶有兴趣地看着它的举动,当它把那副画叼到他手上,他看了一眼之后,顿时火冒三丈。
那副画上画的不是别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