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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少年负气,颇有些稚嫩,但字字句句,皆是怨怼。
平南王妃听他这话,且不说是真是假,自然是向着自己孩子的,她又惯是个耳根子软的,这会儿也有些动摇,心想回去了,也要劝劝王爷,好歹关了这么久,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平南王妃又软着语气哄了元憬几句,没得他个好脸,只得悻悻地扶着丫鬟走了。
母妃一走,元憬又不老实了,朝着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书言招招手,可怜书言,还没听他开口,就知道主子又要找事儿了,他也要连着遭殃的那种,然而也只能苦着脸,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书言,我父王他老糊涂了,不许本世子出去,都这许久了还不放我,我就不信了,我偏要出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书言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耷拉着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大义赴死的壮烈:
“好吧,世子爷,那您想怎么样?”
元憬瞥他一眼,看他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觉得生气,竟像跟着他多受委屈似的。
“本世子要翻墙,东苑那边的宅墙,是整个王府最低的,出去就是大道,而且也没多少人在附近,不容易被发现。”
“书言,你就收拾收拾,把你今天要做的活计先放一放,陪本世子出去玩儿玩儿。”
少年贵人不知人间疾苦,兴高采烈地说着,书言心里又叹口气,心思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居然要从小伺候这个混世魔王,伺候到这么大了,越来越难缠了。
但书言向来是忠心耿耿的,即便心里再是不愿,也是点头应和:
“好,世子爷,您稍稍等一等小的,小的去换身常服。”
“快去快去——”
元憬方才的愤懑失落瞬间一扫而光,终究还是活的肆意,只消能出去玩儿,就高兴地不得了的。
主仆俩筹谋着,给门口看守的小厮塞了点儿银钱,那小厮和这府中大多数的奴才一样,心知世子这纨绔心性,你便是今天真的拦住了,来日也有的是苦头要吃,再者,他又那般无法无天,便是王爷本人,见了都头疼,是以看到他们欲图逃出去,实在是左右为难。
“你放心好了,我父王他自打上次斥骂过我以后,再没来过我这儿了,我便是偷溜出去个一时半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又哪里会发现?”
这话说的,半胁半迫,虽是为自己开解,却颇有些警醒他不许告诉平南王之意。
那小厮只得胆战心惊地收了银钱,低眉顺眼地道:
“世子爷,小的也是迫于无奈,没有冒犯您之意,只是您这趟出去实在不合规矩,还望您能早去早回,莫要为难小的。”
元憬赶紧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迈着大步,脚步轻快地往东面去,书言也颠颠儿地,赶紧跟上。
说这辛家的马车,平日里就是走的这条大道,从前她未曾留意过,是因着有了前世的记忆,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走的道儿,会经过平南王府。
她心下瞬间便想起那个男人,想起她当初缠绵病榻时,他痛苦不堪的模样来。
元憬。
这名字她每每想起一次,心里都要颤一次,便是余洛安,她心中也只余怨恨,抑或毫无波澜;可元憬,她万般亏欠于他,心里却又畏惧他,实在是复杂。
她甚至没敢掀起那个方帘,看一看她上辈子住了好几年的地方。
却说元憬这边,正是热火朝天。他借着书言的肩膀,奋力爬上了那高高的院墙,两条腿横在墙头,又低身去拉地上的书言。
好不容易两个人都上来了,元憬虽然远看仍是贵气逼人,却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非凡气度,气喘吁吁地,趴在墙头上顺气。
甫一抬头,就看见一辆马车,从大道徐徐驶过,车身精细雅致,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方巾遮挡,氏外人无法窥见车里人的详貌。元憬仔细看去,瞧见车头处挂了个较显眼的木牌,上刻“辛”字。
“辛”这个姓并不多见,只他知晓的那些达官贵人里,好像也并没有哪家姓辛的;但不知为何,看见那个字,他心里就莫名地一颤,故而十分在意。
元憬碰了碰旁边的书言,眼珠子还一眼不错地盯着那辆马车:
“书言,你看看,那是谁家的马车,怎的我从未见过?”
书言依着他的话扭头看去,只消看见车头的木牌,心下了然:
“世子爷,那是辛家,京城户部尚书的辛家,您来京城没多久,不晓得也正常,这辛家子嗣单薄,幼子早年夭折,只余一个嫡长女在膝下,且又没有多少姬妾,一家子人,都不是那爱显眼的,平日里的各种宴会也多是女眷参加,您自然不认识了。”
元憬听了,眉头轻皱,想起父王在府中那一大堆的莺莺燕燕,吵的人心烦,忽然莫名对那个辛大人生出了些敬佩。
“这马车小巧玲珑,看着应该是女眷出行的,兴许是那位名动京城的辛家大小姐。”
“辛家大小姐?”
元憬颇有些不解,他平时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