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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这么俊的阶下囚谁见过?”
    裴邵南见不得谢昭还这么一副自吹自擂的模样,酸他:“做的春秋大梦,谁愿意看这种狱中人的传记?真要出了,捧场的怕也只有你那好侍从秉文了。模样的确是一等一的好,性格也是一等一的恶劣嚣张,好端端家里不睡着,大清早还要故意去玩弄人。”
    他叹气:“现在好了,把自己玩进牢里了,谢大人终于消停了?”
    事实上看穿李英行动的疑处后,裴邵南劝过谢昭安生点,偏谢昭铁了心要作弄人,天未亮还要跑出去把戏演全套。
    他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说动他就算了,居然还说动了那位年轻的太后来跟着玩了一遭。
    结果呢?
    戏是好戏,只可惜成功惹怒了对方后,谢昭人也被扔进了刑部大牢里。
    说起这个,谢昭也有些心虚。
    他嘟嘟囔囔:“他们也真够玩不起的,这是什么道理,只准他们玩我,还不兴我玩回去?吃了亏就直接玩黑的,把我送到了这里来,这点我也真是没料到。”
    他此刻半蹲在地上,有些郁闷地拿了根稻草在地上画圈圈,人难得有些蔫蔫的。
    裴邵南看了觉得好笑,伸出食指在他额头轻点了下,无奈道:“你还当这是以前……”
    这话说完,两人俱是一静。
    谢昭当然听出了裴邵南的言下之意:若是秦厚德还在,谢昭这样当然没什么大碍,自是有人在上头替他兜着;可眼下朝中掌权的另有其人,谢昭看不惯硬要去耍人玩,被人以这种理由送到狱中也拿对方没办法。
    毕竟谢昭当初和傅陵的关系的确很好……
    裴邵南又叹了口气:“早劝过你了,当初就不该和他走那么近。”
    这下好了,对方拍拍屁股回了北燕当了太子,徒留谢昭一人在京中被人猜疑。
    这个他是谁,谢昭当然知道。
    突然听到他被提及,人还没反应过来,关于他的记忆却已尽数浮现眼前。就像是一颗石子被抛进平静的湖面,不过小小的一颗,惊起的涟漪却一圈又一圈,缓慢却坚定地扩散开来。
    月下抚的琴曲,庙里求的签,河上放的灯,还有舟上的轻吻……谢昭以为回忆会模糊,这时候才发现一切都不曾褪色。
    他记得那人身上淡淡的药香,记得他冷清的眼眸和微淡的唇,记得他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一双手。
    怎么会后悔……
    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后悔。
    谢昭笑了笑:“再来一回,选的也会是一样的人,走的也会是一样的路。”
    裴邵南道:“别忘了你们现在的立场是不一样的。”
    “可我也知道眼下局面非他所愿。”
    谢昭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眯眼笑:“如果他也坚持对大峪出兵……那么我这文官不当也罢——我父亲能做的事,没道理我做不成。”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裴邵南觉得自己这一生叹的气,大多是都是为了谢昭。
    一想到这,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你放心,我们布置的人应该后日就能赶到延定了。”
    裴邵南走之前还不忘调侃道:“牢里的日子过得不如在府上舒服,不过也就这几日了,你熬一熬吃些苦头,说不得以后还能写几首酸诗出来感慨往昔,流芳百世未尝没有可能。”
    这厮又开始了。
    谢昭像赶苍蝇一样嫌弃地挥手:“快走快走。”
    逗完人后神清气爽,裴邵南这才翩翩然离开。
    既然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走,谢昭心中最后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下。无聊又寂静的时光里,他开始掰着指头算着何时才能听到廖青风大捷的消息。
    冥冥中有什么像是注定的,他竟是从未想过廖青有输的可能性。
    ——只可惜第二日就有人来到刑部的大牢里,彻底粉碎了谢昭的希望。
    “你很聪明,谢昭。”
    高高在上的丞相如此嘉许:“说实话你动作这么快是我没想到的。在接到廖青风的消息的那个晚上,你就让人出京去瞿州找邱靖了?”
    见谢昭沉默不语,他哼笑一声,已经明白了答案,不明意味地说了句:“邱靖肯帮你,也算待你有情有义。”
    他既然站在这里,那便说明谢昭的计划出了差错。
    谢昭深吸一口气,隔着牢门与徐一辛对视,什么话都被哽在喉头,半晌只能道:“……你对邱大人下手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昭眼眸微微眯起:“还是徐大人拦住了邱大人的人?”
    面对谢昭的质问,徐一辛并不动怒,只是悠悠然看了他一眼,笑容仍旧和煦。
    “并没有,谢大人聪明一世,这回却错得离谱。”
    他声音温和,眼神也温柔,看着谢昭仿佛是在看待一个爱重的后辈:“李英的调度令是真的,邱靖的人我也没有拦,从京城出发的十万军队也的确是去支援延定的。”
    难不成自己真的多疑了?
    谢昭仍旧有些怀疑,但到了今天,徐一辛并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性。
    他松了口气,眉眼柔和下来:“看样子我和许大人在这一点上想得一样,不管怎么样,外敌当先,最重要的当然是——”
    话语被打断。
    “北燕已经知道了延定粮草匮乏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