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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挂,日头已然不早,谢昭也有些饿了。
于是两人也不逛其他地方,干脆直奔素食斋。
秉文和齐阑早已在此处等待许久。看到谢昭到来,秉文喜滋滋地凑到谢昭身边:“公子,我已经问过大师傅,知道了这里最好吃的素食是哪些了,我现在就去点。”
谢昭一拍他肩膀:“果然是我的贴心好秉文!”
贴心好秉文被谢昭夸得飘飘然。
他笑嘻嘻地对谢昭说:“那我和齐阑一起去点餐,然后把吃食端来。”
齐阑在旁边看着,心想这秉文体力不行,但是的确心思细腻,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听到秉文叫自己,他撇撇嘴,还是很快跟上。
秉文的功课的确做得不错。
谢昭这一顿素食吃得可谓心满意足,他把碗里的面吃好后,甚至连清汤都没有放过,喝得一干二净。
吃完后,他把筷子一放,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喟叹:“咱们什么时候再来?”
秉文嘿嘿一笑:“那大和尚告诉我怎么做了,我回去告诉厨娘,叫公子在咱们宅子里也能天天吃到这般好吃的面食!”
这话说得,引得谢昭开心地又喊他“贴心好秉文”。
有这样优秀的秉文做对比,齐阑的心情难免不太好。
他攥紧筷子,皱紧眉头,不情不愿地想:看样子改天还是要和秉文讨教一下。
吃完素食,几人下山,恰巧又遇到了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再次温和相邀:“二位要归城,何不与我们夫妻同行?”
谢昭笑着拒绝:“只怕咱们这么多人挤不下。”
这话完全是推辞,太子的马车是谢昭他们马车的三四倍大,怎么可能塞不下他和傅陵?
太子听出他的婉言拒绝,只能叹了口气,遗憾道:“那只能改日相约,到时候再把酒言欢。”
谢昭语气干脆:“一定。”
这时候拒绝得果断,半个时辰后的谢昭却悔不当初:要是时间倒流,他一定带着傅陵和秉文齐阑爬上太子殿下的座驾,赶都赶不走。
可惜他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谢昭坐在剧烈颠簸的车厢内,揉了揉撞到车厢后甚至有些发肿的额头,听着外头秉文的惊叫声和马匹的嘶鸣声,与傅陵默契地对视一眼。
发生了什么,两人俱是了然。
看着谢昭额头迅速青肿的那处,傅陵眼眸沉沉:“……马被人下药了。”
谢昭苦笑一声:“这下下签,应得可真快。”
第20章 险境
车夫咬紧牙根攥着马绳,汗水从额角不断滴落,他拼尽全力想要勒住一边嘶鸣一边乱舞目的狂奔的枣红马,可是手掌心都被马绳勒红了,那马还是不肯停下来。
车夫又急又气,哪还能不知道这马是被人喂了东西了?
枣红马突然狂奔,坐在车前的秉文和齐阑险些被甩出去,幸好两人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车板。
齐阑厉声问车夫:“你给马吃什么了!”
车夫知道车里两人身份尊贵,无论是谁出事了他都逃不过。
想到家里的妻子和幼儿,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满嘴都是苦味:“小的怎么敢私自给马吃东西?只有一位兰因寺的小师傅挑来了两摞马草,小的挑了些给马儿喂了。”
秉文失声叫出来:“你确定是兰因寺的和尚给你的马草?!”
那兰因寺里的合上不都慈眉善目的,会做这种害人的缺德事?
枣红马越跑越快,车夫已经有点拉不住。
他额上青筋爆出,勉强分出精力回答:“当然是!小的看太子的车夫也给他们的马喂了,于是也就放心跟着用那马草来喂马了。”
车厢里的谢昭和傅陵也听到了车夫的话。
谢昭很快反应过来:“看来我们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对方的目标应该是太子……也不知道现在太子和太子妃是否安好?”
尤其是太子妃,她现在怀着身孕,受不得惊吓,要是突然来这么一出,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可就不好了。
毕竟,她肚子里可是备受瞩目的皇孙啊……
外头的马似乎向下一跃,车厢剧烈歪斜,谢昭不过出神片刻,竟然就被甩到对面,摔到了傅陵的胸口。
他这样猛然砸下来,傅陵只觉胸口一疼,当下脸色一白,不由闷哼出声。
谢昭努力从他身上下来,讪讪道:“不好意思,我有点重……”
其实谢昭身材称得上纤瘦,不过他个头不矮,又是个男子,再怎么轻也轻不到哪去,整个人突然砸到傅陵胸口的确生疼。
谢昭刚从傅陵身上爬起来,车厢又是一个倾斜,掌控不了平衡的谢昭再一次落了下来。
不过他这次反应还算快,双手及时撑在傅陵身旁,这才让傅陵免于受到第二次重击。
“让这马一直拖着我们也不是办法。”
傅陵嘴唇紧抿,神色肃然,扶着谢昭的腰帮他在自己身边坐稳。他沉思片刻,对着车外的车夫和秉文齐阑三人果断说:“如今之计,恐怕只有跳车!”
齐阑一听急了:“殿下,我们不要紧,可是万一您跳车时摔伤了该怎么办!”
秉文瞪他一眼:“说得好像只有你们殿下最尊贵一样,我们公子大好年华前途光明,长得又那么俊,当然也不能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