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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瑞明从地上爬起来,看自己的侍卫还不动作,心里更气:“一群废物!”
他恨得一脚踢翻旁边的桌子,把旁边还来不及跑走的茶客吓了一跳,然后忍着痛扛起了长凳,奋力朝谢昭和傅陵挥去!
这一下来势汹汹,只可惜下一秒,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冯公子又趴在了地上。
只见一群穿着绯红衣袍的绯红衣袍的佩刀青年从外鱼贯而入,动作整齐划一。
为首之人疾步走进茶馆,然后冷笑一声,狠狠踹在了冯瑞明的后背,把冯瑞明踹得人仰马翻!
被元娘护在身后的小峰惊呼一声:“是金吾卫!”
那为首之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模样英挺,眼神尤其锐利,看着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却格外有威势,让人见之难忘。
他一脚踩在了冯瑞明的背上,拿刀鞘抵着冯瑞明的后颈,逼得冯瑞明抬不起头来,哼笑一声:“冯瑞明,几日不见,你居然长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斗殴?”
冯瑞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色发白,叫道:“廖青风,你居然敢踹我!”
语气恶狠狠的,冷汗却从额角滑落。
冯瑞明心想,今天出门肯定没拜黄历,怎么倒霉事儿这么多,干坏事被谢昭碰到就算了,动个手反击居然还被这煞神撞上了!真是晦气!
“大峪七十八条律法规定,在京城街头斗殴者任由金吾卫处理。”
廖青风把冯瑞明从地上生硬地拉扯起来,交给身后的金吾卫,冷笑道:“就凭这律法,我不仅敢踹你,我还敢把你送去牢里喝几口茶!”
去牢里岂不是要被全京城的人笑掉大牙了!
冯瑞明急得浑身都在发抖:“是谢昭先打我的,你不能只抓我一人!”
“谢昭?”
廖青风与谢昭清亮的双眸对上,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你就是谢昭?”
傅陵皱了皱眉,默默站在了谢昭的面前,冷冷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昔日同窗。
“是三皇子啊,真是好久不见。”
廖青风眼中兴味更浓,他自来熟地问:“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傅陵眉目不动,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
廖青风也不介意,他与傅陵身后的谢昭对视许久,勾唇一笑,接着对不服气的冯瑞明嘲笑道:“我们所有的金吾卫都只看到你拿着长凳要打人。”
他说:“谁都知道你和谢大人有怨,你动手打人本就有错,如今还想栽赃陷害,姿态实在是有些难看了。”
冯瑞明梗着脖子:“谢昭踹了我一脚!”
廖青风嗤笑:“谢大人长得清瘦,哪来的力气把你踹倒,还是您被美色掏空了身子,如今已弱不禁风?”
冯瑞明总不能承认自己弱不禁风吧?
他涨红了脸,打定主意要拉一人下水:“三皇子还踩我手腕!我手腕都青紫了!”
廖青风看他更加不顺眼,直接给他的背又来了一掌:“你撒谎有点脑子行吗?三皇子身体虚弱,这京城里谁不知道!”
冯瑞明真下是真的想哭了。
他说得都是实话,怎么这廖青风就不信呢?
金吾卫来得快,去得也快。
茶馆内一地狼藉,元娘白着脸朝茶客们道歉:“诸位受惊了,今天的茶元娘请了。”
谢昭看着傅陵还握着自己小臂的手,凑近傅陵,戏谑道:“听闻殿下身体虚弱?”
傅陵松开手,斜睨他一眼:“再怎么虚弱,也比你要强。”
第17章 兄弟
“所以说这冯瑞明就是眼红灵深甘露带来的利润,想低价收购你们的茶山?”
谢昭蹙眉,听元娘把这纠葛娓娓道来后,忍不住感慨道:“论无耻,谁能比得上这一对父子啊。”
当爹的做的是管理土地田赋的户部尚书,当儿子的又仗着关系硬恶意收购百姓良田,这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
吃了苦头的人告都没法告。
元娘把小峰圈在怀里,低声道:“其实冯公子不是第一回 做这种事情了,京城中受他欺压的人数不胜数,可是有尚书大人和贵妃娘娘在后头,谁也不敢和他作对,大家只能把苦头往肚子里吞。”
她叹气:“其实我倒也不是一定要和他对着干,只不过那茶山的地皮是我故去的丈夫从军归来后得到的封赏,我怎么可以把它拿去和人交易?交易的对象还是那种酒囊饭袋的二世祖。”
谢昭咦了一声,有些不解。
土地在大峪并不是可以随意封赏的东西,从军立功退役的官兵大多只会升升官衔,或者是拿一些黄金白银,送土地的少之又少。
这元娘的丈夫又是做了什么事,才能够获得土地的封赏?
他既然对此奇怪,口中自然问了出来。
谁知道刚才还话语流畅的元娘在这时却开始吞吞吐吐,她抬眼望了眼谢昭,眼神有些复杂,抿唇回答:“因为我丈夫……曾经是谢家军的人。”
谢家军……?
谢昭听到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词语,一瞬间难免有些恍惚:这谢家军,正是由他素未谋面的生父谢延所创建的军队。
谢家军出世前,北燕的铁骑让人闻风丧胆;谢家军出世后,北燕再也不敢侵犯大峪分毫土地。
谢家军的传奇就和谢延一样,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会被大峪的所有人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