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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十,眼巴巴地看着尤长靖。
尤长靖看看男生恳求的眼神,看看对方拎着外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语气软了下来:“看完就走哦。”眼见对方的手伸过来,立马补充:“不许再拖着我!”真的好气啊,哪里来的怪力的小孩!
高个男生也不在意,憨憨地笑了笑,带头往楼梯口走去,示意尤长靖跟上。
两个人沉默地爬楼,无人的教3好像空旷了很多,楼梯仿佛也长了些似的。尤长靖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主动发问:“你叫什么啊?是哪个系的?你真的看到你同学了吗?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啊?你是不是在那里站了好久,一直等人经过啊。你很夸张哎,头上都积雪了。”
“你突然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哦?”高个男生看着对方又笑了起来。这个人的眼睛真的好亮,鸭舌帽反戴着,额前的刘海被压在了白净的脸上,遮不住一双大眼睛,在暗处也神采奕奕。
楼梯将尽,尤长靖刚想做下自我介绍,却听到右边传来咚咚的撞击声,一下一下很有规律。他学着高个男生之前的手势比了个“嘘”,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往右边探去。
最右边是声乐教室,尤长靖比较熟,大一的时候经常在里面练习。现下这个状况让他有些不安,但是作为快毕业的大哥没在怕的。他放轻了脚步,想要一马当先,去有透明窗的门边看下情况。
身后的怪力小孩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你别动,我去看看情况。我走过去比较快。”尤长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附赠一个对方看不见的白眼。心想大哥我气场两米八,你怕是不了解我。
高个男生刚走两步,教室里传来一声巨响。两个人一愣,同时奔了过去。
门被打开那一刻,高个男生整个凝固住了,外卖袋也砸到了地上。
尤长靖有了不好的预感,赶忙上前,谁想被一阵腐臭味恶心到干呕起来。等恶心过去了之后,他终于走到了门边。里面的钢琴旁躺着一个人影,雪的白照进来,只能看到钢琴的黑和散落各处深浅不一的红。
视觉和心理的冲击把两人钉在原地许久,尤长靖眨掉眼眶的水汽,缓了缓被吓到僵硬的四肢,走到已经瘫坐在地上的高个男生身边,从对方哀切的表情确认了女孩的身份。“没事没事,不一定是你同学。”虽然尤长靖自己也很慌,但还是尽力安抚对方。“真的是她,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话语随着哭声越来越听不清楚。
“看不到脸,可能是身形类似的人而已。”无论是谁,看着实在太过血腥和可怜了。一朵鲜花在血泊中凋零。
“我也希望不是,但我认得她的包和本子。”男生的声音低低哑哑,听不真切。
尤长靖鼓起勇气往里面看去,发现其实就在两三步以外有一个绿色拎包,包口敞开着,露出红色本子的一半。
“动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报警?”尤长靖冷静了一些,拿出手机颤抖着报了警。
“我们去大厅等吧。”
“好,我走你后面。让我再缓一下。”
尤长靖体贴地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走了两步,给室友打电话交代情况,在不远处等他跟上来。
警察十分钟就到了,在交通不便的雪天快得不可思议。
两人在大厅里被不同的警官询问,简单回答了一些问题。好像是觉得他们没什么调查价值,很快就赶他们离开现场。
留下的学生都住同一个公寓楼,两人默默结伴往回走。
“我叫陈立农,你可以叫我农农。我是交换生,学的是现代音乐。刚刚那个女生和我一个社团,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就很照顾我。”陈立农顿了顿,“她人真的很不错,对大家都很好。她是学画画的,每天都有用功练习,手也很巧,会送我们她做的东西……”陈立农说不下去了,站在雪地里,好像拎不动自己的脚。
“农农,你好。我叫尤长靖,你可以叫我尤尤。我是留学生,也是学音乐的。”
陈立农低头看着站在对面的尤长靖,雪落在他的帽子上,耳朵上,卷卷的刘海上,眼睛依旧那么亮,好像装满了话;握住他伸出的手,软软的,但又很温暖坚定。
两个人松开手继续前行,留下两排缓和的脚印。
雪落在树上,地面上,矮矮的灌木上。天地之间悄无声息,谁又知道柔软的东西也能致命呢?
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公寓,原来两人住得并不远,认了门道了别就各回住处了。
陈立农没有室友,一回到屋子里,就脱下外套瘫坐在桌前,坐了好久后才回神。他打开台灯,拿起手边的纸笔开始涂写:
“突然降雪
学校停课
同学失去音讯
消失的老师
节省的电力
总出事故的炉子
离奇的死亡
敷衍的警察
善良的尤尤”
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头绪,他走到挂外套的地方,拿出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