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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爱吃我亲手做的金鱼馄饨了,你尝一尝。”
氤氲的水汽从不锈钢保温盒里散出来,清亮亮的汤里,碧绿细碎的小葱里,红眼睛的薄皮小馄饨游动着透明的尾巴,灵动的像真实的小金鱼。
小时候,两家住的近,她总喜欢赖在莫家和莫涵一起玩,一天三顿饭有两顿饭都是在莫家吃的。
白粟手巧,弄的儿童餐特别好看。
这道虾仁小馄饨她和莫涵最喜欢。
阮夏轻轻笑了一声,后背慵懒的靠到沙发背,“白姨,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白粟眼睛凝了一瞬,忽然跪到阮夏膝盖边,“夏夏,我是来给你认错的。”
阮夏坐起来扶白粟,“白姨,婚礼那件事,你已经给过我赔偿了,不用这样。”
“不是那件事,”白粟不起来,手攀着阮夏的胳膊,“其实早在你十五岁的时候,阿涵就爱上你了,当年是我骗了他。”
阮夏疑惑的看向白粟。
白粟道:“当年是我贪心,我不满足你爸妈总是处处把联姻的好处落实到莫谨的头上,不帮着我,我就想着,能让你爱阿涵,爱到对他言听计从,愿意把整个阮家捧给他是最好的。”
“所以,我一边骗他,说他有一门联姻婚约,说你爸妈也只是把他当干儿子疼。”
“我一边反复告诫他,只能把你当妹妹,一边又让他对你特别好,让你误以为他爱你,这样你永远都追着他跑。”
“如果不是我,早在你15岁那年,莫涵可能就和你在一起了。夏夏,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别恨阿涵了行吗?”
“你要怪你怪我。”
阮夏脑子蒙了一顺,眼睛认真打量起白粟。
这些年,她也算疼自己。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设计。
阮夏心里最后那点羁绊喷的断了,脸彻底冷了下来,“白姨,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你找我什么事直说吧,我很忙。”
白粟不知道的是,阮夏其实恨莫涵的地方,从来不是他不爱她。
那些年,她是曾经很爱他,想嫁给他。
但是两人总是差一步到不了恋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阮夏已经逐渐看明白。
她是准备学着放下的。
真的只做兄妹的。
所以,阮明哲要求她继续去美国念博士的时候,她答应了。
阮夏并不恨莫涵爱别人。
她恨的是,莫涵自己答应了要娶,却在婚礼上,在众人面前挑破这件事。
不给她脸。
给阮氏造成的打击。
最恶心的是,娶了自己又对自己冷暴力,间接害死盛听南,却理直气壮。
最后更是在自己想离开的时候,囚禁自己。
白粟哀求的拽着阮夏的衣角,“夏夏,我求你,你收购快捷,放阿涵一马吧,你们青梅竹马这些年,你不能见死不救。”
“白姨,我不会答应你的,别拿过去和我说事,” 阮夏豁的起身,垂下眼皮,睥睨一眼白粟,“过去我早忘了。”
“白姨,我还有会要开,你自便。”
白粟看着阮夏施施然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再也说服不了她了,失魂落魄的起身。
她走出阮夏办公室,进电梯,出电梯,一直翻动手机,想着联系人脉,看还有谁能救莫涵。
忽然,手机里弹出一条新闻消息推送。
她看到标题,瞳孔悠然定住:
破题了,快捷董事莫涵缺席婚礼当天,在和亲人厮混。
她手指停住很久,点开,看到清晰的视频,整个人轰然倒地,顺着写字楼的台阶,像个布娃娃一样滚下去。
头撞到花坛上,龛动了几下,眼前一黑。
53. 【53】 【53】
“病人原先有基础性疾病, 心情剧烈起伏,引起的脑部血压骤然增高,撑破脑部血管, 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位头发半白, 穿白色长褂的医生摘下口罩,沮丧的垂下头, “快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腿像灌了铅。
像现在幽深的沼泽。
每一步都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