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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昨日里还甜甜喊她妈,一眼就能被她看透的小姑娘,此时不显山不漏水,像个谈判桌上的高手,润物细无声的试探她。
    敲打她。
    白粟对这样的阮夏陌生,心悸!
    她眼皮一跳,立刻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在一天,许娇休想进莫家的门,除非我死!”
    阮夏又道:“白姨知道,他要把股份转给我的事了?”
    白粟捏着茶杯的手发白。
    那条细细的线蹦了。
    惊讶道:“什么股份?”
    阮夏紧紧盯着她,“莫涵答应,把莫氏手里的股份给我,下午四点办手续。”
    莫青延怕白粟和莫涵影响到莫瑾,遗嘱里给两人的多是房产,基金等名下私产,莫氏股份各自只有5%。
    这和他生前疼爱莫涵无关,对事不对人。
    只这,每年的分红数字也很庞大了。
    白粟笑容得体,道:“应该的,”顿了顿,说:“他是他的,我是我的。”
    阮夏敲了敲桌上的文件,笑道:“那我便收下了。”
    “白姨一如既往活的通透潇洒!若说从小到大,我有最敬仰的人,那必然是白姨。”
    青瓷茶盏碰撞出悦耳清脆声,笑道:“白姨的过去不曾在公公身上,未来,必也不在儿子身上!”
    “三日后我再交接。”
    白粟笑着迎合道:“夏夏有心了。”
    话音落下,她见阮夏眸中褪去凌厉,换上一丝伤怀,唇角勾起一抹柔柔的浅笑,看向楼梯处。
    这神情,像极了一个受了伤的小动物找到了依靠,眷恋的看向来人。
    白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莫谨拾级而下,眉眼是舒展的。
    远远的看到阮夏,向她伸出手。
    阮夏乖巧的迎上去,手落尽他宽大的手掌中心,被包裹。
    白粟心里微沉,眼眸微咪,目送两人出了屋子。
    秦管家无声走到她身后,疑惑道:“夫人,依你看,阮小姐真的和瑾少爷真的在一起了?”
    白粟嗤笑一声,“你也看到了,莫谨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体贴过?他不需要做戏,假不了!”
    管家震惊,“这不可能啊!瑾少爷这些年是看着阮夏怎么对二少爷的,昨晚阮夏还和二少爷置气推倒雪人,闹着砍梅林,看起来对二少爷并没有完全放下,瑾少爷怎么可能甘心做二少爷的替身?”
    白粟道:“我们都上当了!阮夏已经放下阿涵了!”
    “喜欢了二十二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管家更加不解:“而且阮小姐明明闷闷不乐,是勉强撑起的笑容啊!”
    “你看,连你都觉得,喜欢了二十二年,说放就放太廉价,她要是真的放的干脆利落,你认为莫谨会怎么想?又能比阿涵被人高看多少?”
    她见管家脸上仍是茫然,哂笑一声:
    “莫谨是什么人?这些年前赴后继扑她的豪门千金有多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他见惯了商场的翻脸无情,尔虞我诈,唯独没见过,一个人傻傻的喜欢一个人二十二年,付出所有,多稀罕!”
    “阮夏的愤恨,挣扎,决绝,依恋,倔强,高傲,拿捏的全都恰到好处!”
    秦管家惊的嘴巴有鸡蛋大,久久不能闭合!她完全不能相信,那个前日里还一脸天真围着莫涵转的阮夏心机如此深沉!
    还拿下了莫谨!
    “你是说她……在利用自己对二少爷的感情?”
    白粟点头,又道:“我再问你,昨晚,你有注意到许娇的哭哭啼啼吗?”
    管家稍稍镇定,回想昨晚细节。
    人都喜欢同情弱者!
    许娇哭的梨花带雨,阮夏和她戛然相反,一滴眼泪没掉。
    但那一脸漠然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心疼。
    他道:“对比许娇浮于表面的伤心,阮夏寒风中推雪人,恰到好处的漠然神伤,激发了瑾少爷的同情心,保护欲甚至是征服欲?”
    白粟点头,看向车轮留下的两道车印,幽幽道:“这天下,有什么事是征服这样一个貌美如花,又心有所属的年轻女孩更让人有成就感的?中招的何止是莫谨!你看昨晚阿涵的视线离开过阮夏吗?你不觉得他的离开,更像是无颜面对她,愧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