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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长长的眼睫颤了一下,轻轻唤一声,“瑾哥哥。”
这称呼!
莫谨苦笑一下。
他明白她的顾虑和难处。
他手指轻轻抚她颊边的发,像哄小孩一样,说:“夏夏,其实婚姻有很多种,人心最善变,谈情爱太虚无,它既没有利益关系来的稳固,也没有责任二字来的可靠!”
“我不在意你心里有谁,你若愿意,我们只讲责任,义务,身体忠诚。”
“我许你,阮家下一任董事位,许莫家和阮家永远唇齿相依,这才是世上最牢固的关系!”
他凝眸看向她眼睛,问:“如何?”
8. 【8】 【8】
大雪下了一整天,地上积雪已经很厚,脚踩在雪上咯吱作响,留下很深的脚印。
许娇住的地方在城中村,天寒地冻,许娇又饿又冷,手脚早就疆了。但莫涵脸阴沉如滴水,写满了不快,机械一般往前走。
她只得咬牙亦步亦趋跟着。
徒步走来一个小时,穿过城市华丽宽阔的街道,走进黑漆漆的小巷,终于到了。
黑漆漆的院子,像鬼屋一样。
羞耻感像藤蔓缠上心间,许娇讨厌这种落魄被他瞧见。
“小妹?”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是许娇的哥哥许辉,刚散了赌场,今晚手气不太好,嘴里嚼着一根牙签,一副小流氓的模样。
许娇有两大恨事。
一是穷困的家庭,狼狈的生存环境。
二是不成器的家人。
这是她生平最丢脸的地方。
也是她唯一觉得比阮夏矮一头的地方!
许辉看到莫涵楞了一下,随后欣喜的攀上他胳膊。
“妹夫好,送我妹回家吗?”
莫涵:“……”
“阿涵,你先去那屋暖和暖和。”许娇下巴指着一间屋子,尴尬的把许辉往他屋子里推,低声解释说:“你别瞎说,莫涵和他妈闹僵了,离家出走。”
许辉嘴里的牙签“啪”的掉了!
“赶出来的?”他一急,忘了控制嗓门这茬,“这可惨了,他本来就是小妈生的儿子,以后他大哥不让他回去了怎么办?……我豪门大舅子的梦想是不是幻灭了?”
莫涵握紧了拳头。
许娇在他胳膊狠狠拧了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许辉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他现在不会比我还穷吧?姐你可要重新考虑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他当惯了衣来张口的少爷,没了莫家,没准还不如我呢!可别连彩礼都拿……”
许娇直接把他嘴堵上!
莫涵唇角冷漠的勾了勾,还真是什么狗东西都想往自己的头上踩了!
昔日,哈巴狗一样的谄媚,讨好还在眼前。
推开简陋斑驳的木门,进到房间。
身体冻的僵透了,手脚迟缓,打开手机手电筒找了一会才找到电灯开关。
白色的圆形开关上,积一层黑黝黝的灰。
鸡皮疙瘩都立起来,心头有微微不适。
“啪”一声,简陋的灯泡打开。
简陋狭小的屋子里,既没有地暖也没有空调,黑漆漆的水泥地,墙,只有一张斑驳的木床,一张桌子。
走到床边一摸,被子又凉又硬。
他麻木的坐下去,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简陋房间。
这种房子他住过一次的。
那年高考过后,他和阮夏自驾游。
他那时候叛逆的幼稚,为了证明自己终于长大了,坚决不让管家跟着他们。
那天晚上,车子在一个乡间小路抛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路灯,夜黑的吓人。
不过刚成年,他也是怕的。
阮夏拍他肩膀,笑话他胆小。
他被一激,反而不怕了。
两人下车走了很久,找到一个村落,被好心的老奶奶收留。
到了灯光下他才发现,阮夏的脸异常苍白,上衣一角被拧成麻花。
他才想起来,阮夏一向是最怕黑的,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要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他有洁癖,但老奶奶家里没有热水器,只有古老的灶台,她学着生火,弄的一脸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