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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说‘就睡两个小时’——”
    “小徐!”程翥变了脸色,只有他知道他在说什么,赶紧出声阻止,但其他两人都没有发现这个故事哪里不对,让他继续说了下去:“我是被电打醒的,刺激吗?你们见过没?那种粉红色的,会贴上电极的玩具……”
    “徐步迭!!”程翥猛地站起来,伸手从最里面的座位试图越过敬嘉年把他拖出来,“你喝多了!”
    “是啊,我喝多了……”他顺从地站起来,眨了眨眼,“我怎么会喝了那么多呢?我把一整杯都喝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渴,可能是之前吃了一种梅子……我很饿,没有时间吃饭,他们给了我那种当零食的梅子……我也是傻,是不是?我吃了一整盘……”
    所有试图遗忘的、从未回想的细节,像海啸一样汹涌而来。
    “走,别说了,”程翥不能再由着他说了,伸手摁着他的嘴,“小丁,你先帮我把账结了……”
    “我偏要说,我没有说完……我高兴得很!”徐步迭硬挣开他的手,“我来付钱!我说了我来付……我有钱!”他甩开程翥,突然紧紧地抓着敬嘉年的肩膀,力气大得像要在上面开个窟窿,眼睛却亢奋地闪着一种不正常的光,又跟紧压低了声音,“反正是他们给的!……还挺大方的,而且还挺正规,竟然是按合同列的违约赔偿……哈哈,我就想啊,我怎么能要呢?那我成什么人了呢?可又想啊,凭什么不要呢?谁还能给我颁发个奖状吗难道?甚至都不会有别的人知道……我要是把钱还回去,他们连一点点损失都不会受到了。……所以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还回去。”
    敬嘉年还是坐在原地,但他身上的酒劲却逐渐褪下去,脸色开始煞白,好像完全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袒露话语给吓住了。
    “干什么这副表情?这就像你说的,是好事啊?没有这事,我怎么‘得偿所愿’呢?所以如果你不受点伤害,就很难得到艺术家的青睐……就像……裂纹釉,对,还有你之前为姜师姐修的那个作品……碎了就不行,一定要重新黏起来,黏起来就是艺术!破碎的美感——他们就喜欢这个……”
    程翥一言不发,脸色难看至极,突然一把扛起徐步迭,向外就走。而被扛在肩上的人却还在笑着,朝他们叫道:“所以这个故事够不够粉红,够不够恶心,听了想揍我没?之前就叫你揍我了……你还说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你们全部都他妈有病!”
    第83章 破碎
    程翥扛着他,一口气走出老远,直到徐步迭突然敲着他的背挣扎起来:“想吐……”
    刚把他放下来,还没站稳,徐步迭就单脚跳着向墙角奔去,程翥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把他的腿捏的太紧了……这个姿势有点滑稽……然后他就吐了,吐得一塌糊涂,伸手想去扶旁边的墙壁,但是似乎远近的距离判断出了问题,一条腿又麻得使不上劲,身子一歪脚下打滑,一跤摔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程翥叹了口气,只能走过去帮忙把他搀起来,翻了翻身上想找包纸巾,但是没有。程翥突然感到一股烦躁的焦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也还带着酒劲——突然就把自己身上的呢外套脱下来,往徐步迭脸上、身上一通乱擦。
    徐步迭好像缓过来一点,抱着他的衣服神情有点呆呆的,非常无辜,要不是他身上还有一股酒味混合着呕吐后的恶心气味,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程翥懊丧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给他叫了辆车,把他塞了进去。“你回去,回去睡一觉起来清醒了我们再说。”对司机报出了自家地址,提前给了钱,自己却没有坐上去。
    这个天气虽然回暖了,但入夜气温骤降,不穿外套还是冻得厉害,但寒冷反倒令人清醒,他就是想单纯地走走……把刚才所有的事、所有的话都抛到脑后,不需要再顾忌任何其他人的心理和情绪,只是自己走走。
    但没走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回头,发现徐步迭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远远地跟在后面,像是走失了的小狗那样咬着自己的牵引绳非常迷茫,他手里还抱着程翥的那件外套。
    程翥只能停下来:“我不是叫你先回去了吗?”他也知道自己语气不怎么好。
    “可是……”徐步迭仍然懵懵的,处于一种宿醉的放松与紧张焦虑夹杂的状态,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自己搞砸了什么,有什么必须要抓住要趁现在挽回,但酒精阻碍了大脑的正常思考运转,眼睛看见的景物变得像加了几层滤镜那样摇晃且朦胧,一切都变得很慢,几乎只能靠着本能行动。“我……你没穿外套啊……会冷。”
    “外套脏了,不想穿了。”
    “……哦……那……”他赶了几步上来,有些犹豫着,想要去握他的手;但抓了个空,程翥走得更快了,他只能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追;但当他实在追不上,又不得不停下来吐干净胃里最后一滴酸水时,程翥虽然没有过来照顾他,却也到底远远地停下了脚步。
    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距离,居然断断续续地在逐渐寥落的街道上走了一个多小时……也吐到徐步迭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把胃倒空又吹够了寒风,人也终于开始逐渐地清醒。
    中途无数次,某个墙角,某处座椅,某棵树都让他非常地想要靠过去,就在那底下呆着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也许他就会像无数个醉汉那样睡在大街上。但是一股可能从此镌入骨髓的恐惧和警觉令他再也无法在公众场合入睡,而且程翥又总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留下一个只要去追就追得上的背影。
    但酒劲褪下去后,身子被冻得发僵,又逐渐随着没有停下来的脚步而一点点暖起,从脚底发出汗来,也逐渐头痛欲裂,记起自己发疯般说过的一些片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才发现,他们不在往家的方向走,周围的环境愈发偏远,四周建筑物也变得稀疏,看得见工业园区的连片厂房,程翥的工作室就在那里。
    徐步迭加紧步伐跟上去,看见他没从正门进去,打开库房的卷闸门,那一排一模一样的盒子当中亮起一盏灯。程翥在堆得凌乱的货物中间寻到一个纸箱,一屁股坐上去就不动了。
    仓库里的货乱七八糟,堆得很满。徐步迭小心地走进去,有的包了箱却又拆开,有的上浆只上了一半,还有的拆了架子,它们横七竖八地张牙舞爪相互交错占据着空间,只留下一条小小的通道。穿过去的时候,那些或抽象或具象的脸孔和图形几乎擦着肩膀、勾住衣领,一转脸,硕大的眼珠子正好瞪住鼻尖。
    程翥看见他过来,倒也没有很惊讶,但也维持不住什么表情,神色木然地搜罗了一圈,想要拽点纸巾给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