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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许多,有什么比肚皮更重要?”
    “你想啊,我们德县的滚汤猪头肉火锅,你吃过没有?没吃过就走,那就是不给我们德县人面子……”
    “还有一个十八道茶,老程之前带你吃的那家不正宗,我知道有个特别正宗的……”
    “早餐也有绝的,脆皮肉酥馅饼,你们这几天都起得迟,是不是都没吃到,要刚出炉的才有那个香味,隔一道就老了……”
    他一直在说吃的,愣生生把什么都没吃还隔夜饭都吐了的徐步迭给说饿了,肚子恰到好处地给了面子:“咕噜……”
    这个淳朴的当地人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远远看见前面挑了个帘子是卖酥饼的,干脆把车一停,抄到徐步迭前头,大步跑到摊子上,包了两个饼,转头又跑回来,递来一个。
    “正好我也没吃呢,这家特别正宗,吃,吃完再走。”他看小徐犹豫着还是接了,立刻顺杆子上,“哎,要吃就坐下吃好,走都走了对吧,又不急在一时,老板娘,再来两碗辣糊汤!”
    徐步迭就被他引着忽悠着怔怔地坐下。那饼滚烫的,又酥又脆,里面肉压得实在,却又入口即化。他吃了一口,突然就顿在那,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哇!怎么回事,别烫着了……”韩哥也给他吓着了,手足无措地递纸巾过去,刚想劝说,又看他一边眼泪噗哒哒掉,一边还往嘴里噎了一大口饼。
    “没事了,”老韩反倒安心下来,也拿起筷子吃起自己的那份,“能吃就好,能吃就没事……你哭吧,好好地哭,人能吃能哭,还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呢?”
    老板娘也一惊一乍地说:“哎哟,这么俊小伙子,怎么哭了!快吃碗我的辣糊汤补补!”把热腾腾的汤面放到他手边上。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街头摊上,围着身边的全是陌生人。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坐在当中,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大口撕着饼、蘸着汤,胡噜胡噜一起都咽下去。
    在完全不熟的人身边反倒放得开了、没了顾忌,这场迟来了很久的嚎啕像一场压抑至今的骤雨,终于痛痛快快地倾盆而下。
    第56章 生气
    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哭过了。
    家里出事的时候,他们说,你要坚强,你是男子汉了,爸爸不在了,你需要顶住这个家。
    于是忍住了泪水,没有哭。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对自己说,不能哭,一哭劲就卸了,就没有力气了。
    于是扛住了压力,没有哭。
    被那样对待的时候,对自己说,不能哭,一哭你就输了,就坐实了他们的举动真的伤害到了你。
    于是缝补了自尊,没有哭。
    朋友关心地问,你没事吧?他点点头,不忍心辜负那些担忧的笑容,就没有哭。
    老师对他说,你怎么能放弃自己呢?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解决的。那话声里带着不解和失望,他无法解释,眼泪都没有落下的来由。
    亲戚各种搪塞,你这个事吧,我们能帮到的地方是很有限的……各家都有各家的事。再说这问题的根源还没有搞清楚……他咬住了牙,攥紧拳头,只顾着压抑揍人的念头。
    大概很难有人相信,在发生了这么多转折的人身上,徐步迭始终没有正经哭过一场。
    他像一列没有停站的火车那样轰隆隆闷头向前冲到了今天,没有想过还有停下来歇一歇的选项。直到今天,程翥非要拗着他、拧着他、逼着他去看,他还是很怂地跑了,但也终于再憋不住这一肚子的泪水,噼里啪啦掉豆子似的往下砸。
    “呜呜呜呜呜呜……”
    一但放开了哭,也顾不得羞耻了,压不住声音了,干脆一股脑所有气都发到程翥身上,顿时胸也不闷了,喉咙也不哽了,一边吃一边哭,哭得中气十足。
    乡下人对这种八卦热闹那可是决不能放过的,都围在周围,也不论亲疏都伸手替他擦擦额头,捋捋背脊听他哭得厉害,两个眼睛哭肿了,都开始心疼:长得多俊一小子啊,谁给他受这么大委屈!这要是我儿子,决不能饶了对方!于是各个义愤填膺,八卦技能点开满,听他吐槽。
    “……什么都不会做!饭也不会烧……孩子也不能带……除了我谁管他啊?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家里沙发都积灰了,小孩子还在呢!也不愿意扫……要替他弄还骂我!……”
    “不催都不会洗澡……忙起来也不着家……关心他都当驴狗肺……”
    “总是把那谁放在嘴边,心里头谁知道是不是还忘不了前任……”
    “从来没求过他什么!就求他一件事都不答应我!还朝我动手!”
    “我都吐了,他就给我倒了杯热水!连个揩嘴的布都没有拿!是打算让我咽回去吗!”
    “呜哇——”
    小徐可太委屈了。
    众村民面面相觑,没有几句话,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个带着拖油瓶的悍妇,毫无任何家庭生活技能,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憨憨的年轻人看中了,一味倒追不成,人家心里还挂念着前夫,于是被痛打出门狠心拒绝的狗血三角故事。
    只有越想越不对劲的老韩如坐针毡,脑海中的程翥愈发雌雄莫辨了……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
    众人还劝:“这什么人啊……不守妇道,没有一点规矩!孩子交给她,也带坏了!”
    小徐居然还挺满意,跟着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就是!”
    “天涯何处无芳草对不,你这条件,到哪里找不到好的,何必……”
    “对对,你这么年轻,不能带个拖油瓶,要考虑将来嘛……”
    “你要想找好的,我倒是可以介绍一门好相亲……”
    不劝还好,一劝哭得更厉害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就是看上他了啊!他都这么对我了,我还是喜欢他,我是不是有病?!我也觉得我有病!”他从来没有说出来的话,对着全然陌生的人,居然可以轻松地出口。
    有人认识韩哥,还打听起来了:“到底哪家媳妇啊?这么过分的,看人给弄的这么可怜,要不要我们哥几个去吓唬一下,让人乖乖从了?”
    老韩面如死灰,三观尽碎,不知道接下来拿哪张老脸去见程翥,要怎么装无事发生,只能嗫嚅着说:“没得事,别瞎打听。”
    程翥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形象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已经沦落为带着拖油瓶不识好歹的冷血悍妇了;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翻制砂型,用细砂石膏浆薄敷定型,再焊接圆钢骨架。其实这个倒是可以提前做,但这不是原本想给小徐个惊喜……(虽然失败了),裹上砂型就看不出来了,因此就想先让他看了再裹。再说除了已经分型过了的两块以外,还需要把这一整个截开,雕刻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