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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后,他们站在本市一家大型平价商超的冰柜跟前,程翥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徐打开冰柜,几乎把上半身全埋进去,毛衣向上侟起,露出一截精瘦好看的腰线。还没等自己心猿意马地欣赏够本,看到旁边人也望过来的眼神,程翥又十分心虚地急忙伸手,欲盖弥彰地帮他把衣服往下拽了拽。就这一会儿功夫,徐步迭已经从底下把过季的大桶冰淇淋盒给抱了出来。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要是想要抹茶的还在里面,我再下去拿……”
    程翥:“……”他看着包装上一升装的字样,这辈子他还不知道冰淇淋原来有这么大包装的,突然觉得自己上当了,“……你确定?”
    “这个很好吃的,一点都不腻,再说现在反季很便宜呢……”徐步迭眨了眨眼睛,有点舍不得地把那桶写着朗姆酒味的乳白色盒子抱在胸前,可怜巴巴地问,“是不是这么大的不行?那……那我换个小点的?”
    大的怎么不行,必须行,非常行。程翥拎着沉甸甸的购物袋,里面装着他这辈子也没有吃过这么多的冰淇淋时,突然明白了很多人生哲理,解决了很多人生疑惑,譬如什么为了美人一笑去点烽火台,当初自己觉得不应该一概而论,怎么就全部都是美人的锅了,也许是因为智商不行呢?现在只想一拍大腿,烽火台在哪,老子给他烧十个!
    又譬如自己年少时看一部电影,当时他非常不屑一顾,因为电影里一个女人站在千军万马面前,问了一句“你们想知道我这件衣服底下穿的是什么吗”,万千将士就丢盔弃甲直咽口水了。当时他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哈导演是二笔吧?!这种情节也能拍得出来?
    现在……
    他心虚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徐,看他弯腰开小电驴的锁,羽绒服的领子歪到一边,里面的毛衣领子因此卷起一块,露出的一截细长的脖颈和廓线,从锁骨、喉结连到耳廓,像一截年轻的树的枝桠,血管和经络分明,尤为诱人。
    程翥迅速地转开头,眼观鼻鼻观心,内心深处鄙夷唾弃了一下自己:衣服下穿得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光着的你也见过啊!一个瘦巴巴的小孩子也要觊觎,你跟那个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那点儿躁动就终于不见,再给冷风一激,一直昏昏然的脑袋便吹得很清醒。
    徐步迭全无所觉,把冰淇淋宝贝地放在踏板上,再来招呼程翥:“走啊,我载你。”
    程翥说:“下雪天路滑,骑车危险。也不远,就走走回去吧。”
    “这么冷呢……”小徐呵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那天他们从医院走回家里,乐乐睡着了,他也是这么说的。徐步迭侧头看看程翥,心里像被这股温柔的热气融化了的冰淇淋,突然软得一塌糊涂。“……谢了。”
    倒是程翥愣了:“谢什么。”
    “上次在公共厨房那次,后来我去的时候,发现你把所有的架子都重打了一遍。”
    “怎么突然提这个……。坏都坏了,又是我们弄坏的,重修就是举手之劳嘛。修一个也是修,不如全修了。”
    “还专门给油盐酱醋的架子打了一个悬挂的横条……”
    “啊,你们把碗筷和调料都简单粗暴地堆在一个架子上肯定承重不行啊,所以原来那个架子才会老化那么快。……我就打了一个悬挂架,这样大家分开也方便拿取嘛。”
    小徐想着后来他看见的那些场景,微微笑起来。地上放菜盆的架子、台子上放刀和碗筷的架子,以及调料架,程翥全都重新做过了。也就用放在菜市后面不知道多少年的普通密度板的废料,听菜场的阿姨说也不过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好像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为了防止兀起的部分拿取时不小心割伤手,程翥把两头突出来的部分都磨成了壁虎的形状,据说谐音“避祸”,对于使用厨房的大家来说是一个十分必要的吉祥寓意,都非常开心。
    程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你有的时候觉得他粗心大意,不太在乎,也不甚了了;可在某些方面的敏感程度,又远胜常人。这就是艺术家的直觉吗?但你看就算关于骑车这样丁点儿大的琐事,他也偏偏就能注意到。
    小徐跨上车座,往前挪了挪,身后留出一人的位置。“我没事的。没那么严重,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再说……我知道你不是他。”
    “是吗?”程翥看着他,雪大了起来,他们没有伞,从头发到肩头都落了一片白。
    “是啊,是你的话没关系。”小徐朝他笑,“雪越来越大了,刚才还没感觉,现在觉着冷了……再接着路真不好走了,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再……”
    程翥吁了口气,没再多说,抻开长腿一把跨了上去,坐在他身后;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像雪夜里取暖的两个人。徐步迭的车载过很多人,曾经也载过程翥,甚至违规塞着乐乐三人行过;那时候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如今,在这样的环境里,明明已经开诚布公,突然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程翥的双手隔着厚重的衣料只是普通地环过他的腰肢,可触感却像一条游走在腰间的蛇,令他头皮一阵发麻地炸开。“这样也没问题吗?”
    徐步迭几乎机械地点了一下头。
    那环抱的力量突然收紧了,像一道逃不开的铁箍;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倾过来压在背脊上,连大腿的髋侧也紧紧地包夹着,两人的身躯贴合的亲密无间。徐步迭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身体一面滚烫,一面瑟瑟起栗,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诡谲的僵直与混乱当中。
    程翥就这样从身后抱着他,枕着他被雪浸湿的肩头,声音也像是融在雪里:“今晚别走了,陪我好吗?”
    第51章 平平常常
    完了,撩过头恁生气了,一路徐步迭都没说话,居然还坚持把车开到了门口,一进门也不吭声,就闷头撞进房间里。
    程翥没追过去,只是拿出那盒冰淇淋,找了个勺子出来研究,看看怎么挖出两个小人来最合适。
    过一会儿,小徐出来了,换了一套浅色的看上去暖绒绒的衣服,脚踝的裤腿歪卷起一截,头发也因为穿得匆忙而翘着几根乱糟糟的,显得整个人都小了一圈;一手抱着几个玩偶,另一只手还箍着一个半人高的抱抱兔,兔子有着长长的腊肠身子,一双短腿拖在地上,显得非常不情愿。
    这些大概都是从乐乐房间里拿出来的,毕竟这些天他们俩都睡在一起,小徐也拿了些换洗衣服放在乐乐屋里。他的衣服式样款型都很新且时髦,也符合他实际应有的年纪,看得出在这也一切发生之前,应该也不过是一个家境殷实的普通年轻人。
    程翥在心里这么走神地感慨,但小徐可听不见;他忍到了现在,浑身都在发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