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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不是你亲姐姐吗?小徐说他人不在这、在外地,那病人情况突然就恶化了,衰竭了,要你家属签字,你姐姐的事,你不能签吗?哎哟,那么大一个人,掉头就跑,拦都拦不住,我都看傻了眼。”刘姨唏嘘不已,至少她自己家里还有靠得住的人,两个儿子在外面挣钱,她可以全心的看护。
    “那最后谁签的?”
    刘姨一努嘴:“你倒说吧,最后居然是那个女的签的,就是小徐那个挺不正经的女朋友。这几天小徐说要出差,她倒是每天都来,来的还勤的。就是成天打扮那个样子,身上东露一块西露一块,看病人也不好好看,在那里搞什么直播,又化妆,嗲着嗓子说话,我们年纪大了是真的看不过去。但这种时候她一个外人都没跑,你当亲妹妹的跑了,我都觉得丢脸。”
    程翥也陡然了解到这么多情况,只觉得信息量过大,百感交集,心里头颇不是滋味。他先对刘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拉着他出差的,我考虑不周,不知道他家里这个情况。麻烦刘大姐了,帮了这么多忙,实在是不好意思。”老实说程翥也不知道这位八卦阿姨帮没帮忙,总之先道谢总没错,把人情埋了,日后肯定还有要帮忙的地方。小徐要是在说不定比他做的更寰转,但他现在根本连话都不能说。
    “哎哟,没事,这算什么事,我要是在意这点事,我和他又非情非故的……还不是心疼这个孩子吗?”刘姨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往眼下擦了一把,“你们不遭这罪的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住久了 ,谁都心里一本清账。烧伤很容易就并发症的,像我家孩子,最凶险那会儿,一个月去了三趟ICU。他妈妈……有的时候可以这么说吧,老人讲福祸相依,是说的没错的。我们这样的人住到这里来,尽人事听天命,很多时候由不得你怎么想,就信命了,都是定下来的。我看小徐平常也挺好的,想开了,就挣钱,闷头做事就好了,多的不去想。你看我们这大家从医生到护士,到各床的家属,哪个不喜欢他。又乐观,又开朗。看看他遇到这么多事都能这么积极地挺下去,我们也觉得自己都没有那么难了。”
    程翥憋了一肚子话,但只敢试探地问:“可他这次打击挺大的。我一路上都怕他想不开了……”
    刘姨叹了一声,虽然不见得能看见什么情况,但还是探头往病房里看了看:“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你们老师啊,开导开导。你要知道,这个病,住院时间长,人一辈子的罪给你受尽,就算治好了,也人不人鬼不鬼的,更别提钱的事,无底洞。……有的时候你脑子突然会很迷糊,分不清楚现实,就好像日子过岔了,不知道生病的到底是谁,就也有可能生病的其实是我们自己。我倒是还好,我毕竟这把年纪了,还有一家子的人。我人生该经历过的都经历了,但他呢?他才多大啊……别的不说,他这样能有正常生活吗,能像别的小年轻那样,出去玩、谈朋友吗?”她又酸橘子似的皱了脸,故作正义地把话题扯回来:“所以,倒不是我看不起做那活儿的女人,我实在不相信她接近小徐做这个女朋友,能安什么好心。你知道,小徐身上肯定还是有一点钱的,我听说他把家里房子卖了。但那都是要为他母亲后续治疗用的,比如现在这个ICU就……”
    程翥点点头,他还想再问什么,只听高跟鞋一响,那女人已经拎着她的铆钉包包走出来了,看到程翥和刘姨像门神似的蜷在门口,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议论她的话语,只是朝他们一笑。“医生说明天ICU下午三点才能探视呢,要不是等他我早都回去了,没良心的连个短信都不回我,”她对程翥说,估计以为是小徐的亲戚,“你也带他回吧,睡一觉明天再来,在这儿等着又不会好得快些,还不如庙里烧高香呢。”她又翻了翻包包,掏出一堆单据通知什么的都交给程翥,“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收着吧。”
    “你直接给他不行吗?”
    “他怎么回事,刺激大了,我跟他讲话都没反应,别吓傻了吧,给他缓缓。”绵绵冲程翥拿出营业笑容,长这样一看就有钱的男人对她具有天然的吸引力,“你是他什么人啊,叔叔?”
    “我是他老师。”程翥只得又重复一遍。
    “……老师?……啊,你就是程老师吧……”她秀眉一蹙,却倏然想起什么地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意味深长地道,“他跟我说起过你。”
    第27章 赤裸的炮弹
    ‘——哎——’
    绵绵促狭地转过头来盯着他看,拖长了音,‘那他长得帅不帅啊?’
    ‘还行吧,干嘛问这个?’
    ‘因为你笑得跟偷吃了蜜一样。嘴角咧耳根上去了。给你个镜子自己照照,’她还真把镜子递了过来。
    徐步迭把她手抹开,‘跟你讲正事呢。’
    ‘我这也是正事啊?人家对你这么好,图什么啊,你想过没有?’
    ‘能图我什么啊?图财还是图色?’徐步迭自嘲地笑了一声,手里的笔写写算算,‘我要是个女的还两说。’
    ‘我看你还是有点色可以图的啊,不要看不起自己嘛。我们那也有好多少爷,现在反倒是他们行情价高,有个生意最好的,要我说,长得就没你帅。’绵绵点了支烟,劣质口红在过滤嘴上留下一圈嫣红印记,‘说介绍你去干,比你送外卖钱来得容易,你又不干。’
    ‘我干不来那个的。’他低低地说,‘还有啊,你别看我妈这样。我觉得,她其实什么都知道,清楚得很。她看着我呢,我是活给她看的。’
    绵绵噗嗤一笑。她没在意话中其他的意思:‘那你那么开心干什么,不是傍上金主,那就是真看上人家了?……程老师,是吧?’
    ‘你瞎说什么呢你?’徐步迭臊了,‘人家结过婚的,儿子都五岁了,钢铁直男。’
    ‘这世上哪有钢铁直男。’绵绵见多识广,嗤之以鼻,‘你试试嘛,你这么年轻,姐教你几套活儿,他得爽死,又不是他吃亏。’
    ‘胡扯什么呢。’徐步迭笑,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当是绵绵一贯的荤话——当你干这行久了,寻常人的廉耻就不存在了,倒不是因为喜欢说荤话,而是觉得只要大大方方地说了,就似乎觉得自己蔑视它、操控它,觉得它无所谓。她们以此换取对身体的主宰。‘我以后还得赚他钱,搞得尴尬了,岂不是连生意也做不成。你也别瞎起哄,害我丢了客户啊。’
    ‘高风险高回报啊,否则你怎么办,一辈子吃血汗钱?你想,他做这个的,随便做个什么都几十上百万吧?’绵绵扳着手指给他算,恨铁不成钢,‘你既然喜欢他,我看他对你也挺好的,那就抓紧机会靠上他,你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徐步迭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