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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新鲜,但对他来说,却像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或许等过一段时间,等母亲第三次手术做完,如果恢复得好,陪护和医药的负累没有那么重了,他也可以抽一点时间,哪怕自学也好,攒着一点点零碎的间隙,把已经生疏了的功课捡回来,再摸索回当初的门道。
    或许,他也能攒够钱,重新上学。或者哪怕全日制的很难了,他也至少可以上成人,还可以去上程翥的小班。不过,程翥的课一看就不便宜,想到这不免偷偷笑起来,我要是去上他的课,能不能打个半折啊?
    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哪怕一个礼拜前,他都不敢往这个方面想,害怕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实现不了时更加难过;而昨天,那个愿望许过之后,似乎切切实实地有效,一切都运转起来了。
    就这么想东想西,厕所上得也不专心。不过比起外面人山人海排队摩肩接踵并排嘘嘘的状态,这里面的洗手间可谓贵宾级服务,私密空间享受了,赶着大部队都在开会,一个人也没有。
    徐步迭就嘘得比较放松。
    正愉快地遛鸟哼歌呢,突然迎面撞见一个人夺命冲进厕所,两人撞了个对脸,面面相觑,突然都按了暂停键。
    徐步迭朦胧又不着边际地想,啊,这锁骨下面胸轴线露出来还撒了点点金粉,给汗水一映会发光,这胸肌有料啊。
    程翥像个落跑王子遭遇了强暴,衣襟给拉歪了一大片,但这时候顾不得自己了,也怔怔地盯着对面某个……部位:小子年纪不大,本钱还可以。
    两人视线一对,徐步迭脸腾地红透了,似乎才意识到面前这位帅哥是谁,虽然先前已经远远看过一眼,可这下突然凑这么近,这个冲击力一下子呈倍数增长…………不过这么说也不太对,归根究底是自己之前都没怎么特别在意过程翥长得到底是个什么级别,就算敬嘉年成天男神男神地叫着,也从没往那个方向想过。借着今天“淡扫蛾眉朝至尊”的范儿,突然似乎哪根筋疏通了,哪个关窍点开了,不知为什么视线总是离不开程翥的脸。
    原来……居然有这么帅的吗?
    所以说人靠衣装……男人也该修眉化妆做发型造福社会……当然肌肉也很重要……适当的裸露更……
    ——裸露!
    他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忘了啥,一时汗如雨下,浑身立刻变成了一只红通通的熟虾,猛地弓腰缩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手脚并用地拉上拉链。
    程翥却面不改色,目光沉沉如水,双臂一撑把他圈住,不让他在变成蒸汽之前逃跑。
    ……这状态倒是颇为霸道总裁让人小鹿乱撞的,要是后背不硌着小便池就更好了呢。
    徐步迭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这心是跳好还是不跳好。
    却见这位帅哥嘴角一垮,眉毛一弯,瞬间原形毕露:“小徐,救我!”
    第20章 成年人的烦恼
    滤镜脱落碎了一地,徐步迭自己把自己欢脱的小心脏放回去,还有点坦然:果然,程翥还是那个程翥,就知道不可能那么帅嘛,这种感觉安全多了。
    突然外面一个娇滴滴女声唤:“程教授~好了没有啊~我们快去前面吧~要到你了哦~”
    徐步迭:“……”
    怪不得程翥一副被强暴的样子,要跑到男厕所来呢。
    徐步迭:“是不是要到你演讲了啊,那你怎么还在这儿,不能因为外面有个比较热情的妹子,就装尿遁吧……”
    程翥连忙否认:“不是不是,不关她的事,她就是个司仪。”
    “那你躲什么啊?”
    “我……”程翥欲言又止,一脸难言之隐,把衣服领子小媳妇似的掩好了,“唉,……成年人的烦恼。”
    不远处的休息室里,绝世大美女高峰侧身孤坐,一脸忧郁,看上去好像随时都准备从窗台跳下去。
    徐步迭和程翥躲在门边,像汤姆和杰瑞那样扒着门缝往里看。
    连徐步迭都看不下去了,怜香惜玉之情谁没有啊:“……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负心薄幸的事了把人家欺负成这样?”
    程翥指了指自己被扒开的领口,用口形大喊冤屈:“受害人是我,是我好吧?”
    徐步迭倒吸了一口气:“……那难不成竟然是美女想要对你霸王硬上弓……”
    “……那倒也不至于,但她……好歹也算我领导,”程翥难以言喻地用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你明白吧?”
    “……不明白。”
    程教授吐了口气,用手在徐步迭脑袋上兜了一下:“也是,我跟个没谈过恋爱的小毛孩说什么呢。”
    “我怎么就没谈过恋爱了?”小徐不服气了。
    “嗯?你上次不是说没谈朋友吗?”
    “没谈是现在没谈啊,又不是没恋爱过。”徐步迭小声反抗。
    “看不出来啊,经验丰富。”程翥调侃他一句,“总之,她搞了好大一个中外合作的名头,想要跟我搞个合作项目,要不是我好说歹说连色相都牺牲了阻拦她(嘤),一会她就要在会上宣布了!……我不能答应下来的,等她宣布了我就跑不掉了,我总不能当那么多人面给她下不来台吧?那我还不给她那些吊癌粉丝团手撕了?所以就得赶紧扯皮已经有了其他重点项目。”
    徐步迭愣了愣,听起来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能答应?”
    “……男女授受不亲。”
    “噗。”
    “你还笑!”程翥一脸悲戚,“这送我远嫁西域和亲有什么区别?婚姻自由啊!”
    ……问题原来是和亲吗。
    “那现在怎么办?”
    “我一会进去就解说一下我的新项目,你给我兜一兜。”
    “……怎么……兜?”
    “就是做个捧哏。”
    小徐好歹也是做万能人出身的,知道这行当里其实给人当托也是个来钱快的活计,倒不算全然陌生。他油然而生一种服务职责,拍胸脯道:“都包在我身上。”
    程翥其实内心早就热锅上的蚂蚁了,根本没表面上看来的这么坦然。
    高峰的意思,他又不是傻子,又不是性无能,还是比较明白。但是毕竟不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一个美女笑一笑,就像昨天刚见到她的敬嘉年和小徐那样,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多吃这十几年的米还是发挥功效,对这种情况已经免疫了。
    当年容宛琴也是这样对他笑的,笑一笑,再笑一笑,年轻气盛的自己就顺着上钩了,根本没给其他选择的机会。后来你给绑定了,再想后悔?没门。
    更何况,高峰的情况要更复杂,她拥趸更多,又一直以高岭之花身份存在,满足雕塑界宅男们的女神需求,要是她哪天下凡了愿意“请君多采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