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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步迭看着他三步并两步冲进屋里,心想又怎么了?这程教授应该也有30多岁了吧?他转头问乐乐:“你爸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乐乐一板一眼地说:“我们汪老师说,有的大人里面住着小孩子,有的小孩子里面住着大人。”
    话音未落,程翥又跑了出来,手里抬着一个便携梯,还有一大卷电线一样的东西。
    “当年过圣诞搞的,用完没用了一直收着,正好……”
    他把梯子架起,卷线甩开,挂在梨树上;一通操作行云流水,不愧是擅长手工的人,做这些甚至用不到五分钟。那些细小的圣诞彩灯以梨树为中心,像鸟类长长的尾巴飞过他们头顶,落在那些钢架上、屏风上、石头上、甚至那台电视机上。程翥按下电源的开关,缤纷的色彩立刻在头顶像星星一样闪烁起来,柔和的光点模糊了所有怪奇的部分,把这个乱糟糟的花园变得像一个神秘的博物馆。
    连乐乐都忍不住放下筷子:“——哇!”夜色正好暗下去,他们好像正置身于一个马戏团的帐篷穹顶之下;小徐也抬着头,那双眸子里似乎正盛满了这星光的焰火。
    程翥满意地重新坐下,得意又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敲了敲碗沿:“别看了,快吃吧。”虽然这样说,可他自己却也在看对面一大一小两个娃娃,看他们脸上猝不及防地流露出不加掩饰的、真实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挑。
    什么嘛,果然还是孩子啊。
    第5章 说不定看对眼呢?
    晚上在医院的时候,徐步迭收到了程翥发来的红包。
    /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
    红包也吉利,透着一股中年男人的生活就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的感觉,给他包了个888。
    这比他一天单挣的外卖钱多多了,更何况只是陪他们吃了顿饭,徐步迭有点受之有愧。虽然仨人吃两人份的确没吃饱,他现在架着碗泡面抵饿,不过看着这888的大红包,还是给自己加了根火腿肠。
    内心斗争了一会儿,再给程翥回复:
    / 这也太多了,不用给这么多的。/
    / 没关系,这不是以后还要常常麻烦你嘛。多照顾照顾我和乐乐就好。/
    徐步迭的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纠结了一会,原本想退回去几百,金额都输入好了,拇指悬在按键上半天,最终还是败给了金钱的诱惑。他太需要钱了。
    于是他转头打字上去:
    / 那以后程教授也不要和我客气,什么都可以拜托我,绝对服务到家包您满意。/
    想到这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比如您那房间……我觉得也可以打扫一下。/
    不过先来的活不是保洁,而是帮忙搬运的活计。程翥问他认不认得靠谱的搬运公司或者搬运队?他在语音里说:“一定要靠谱的啊,之前找几家都给我不是弄乱七八糟,就是磕了碰了。”
    “您放心,我认得很靠谱的,给您全程盯着。”徐步迭承诺,他还真有门路,他们万能人这行就像个古代的“包打听”,各自有一个联络的渠道网,底层人的活法,像程翥那样的“上面人”是想象不到的。当然,他徐步迭原本也是“上面人”,有一天突然楼板上塌出一个洞,他就掉下来了,一掉掉穿了十八层楼板。
    他放心给程翥推荐这家,是因为他自己就用过。给母亲治疗的费用光是一次手术就十分惊人,足以让小康之家直接赤贫,更别提后续更是无底洞。他只能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剩下的父亲的东西和收藏在城郊租了个最便宜的毛坯存着,思索着慢慢变卖。当时就是托这些人运的货,便宜又好,不用开发票还能再折。程教授当然不差一个发票钱,但关键是在诚信实在,物有所值,最好超值,人总是放心和这样的打交道,不管是表象还是内在——这也是做万能人这行的诀窍,所以小徐也硬把自己收拾成这个模样,你看,不是成功讨到了程金主的欢心吗?
    他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备忘:“您要运什么啊?大概位置在哪里?”
    次日,一辆小货车先开到了天成御府,走货运通道到了程翥家花园外头。徐步迭这回有幸从正门进了程教授的家,也再度震撼地感觉了一下核爆般的灾难级现场。程翥叫他来帮忙搬屋子里他打好的骨架,不过一天时间,那玩意儿就已经从几根干扰吊灯的竖杆发展到像某种后现代赛博藤蔓,蔓延占据了整个客厅,看来程翥其实完全没有学到教训。
    徐步迭弯着腰,从铁丝架子底下钻过去。“就搬这个?……这是什么啊?”
    “这是打的骨架,做大型用的参考,就跟画画的草稿一样,”程翥说,“哎,那边,那边抬一下。”
    倒也不重,就是形状诡谲,搬出门颇费了一番功夫,两个人不是搬东西的熟手,先是撞得那柄吊灯摇来晃去,接着又卡在门框上弄了半天才弄出去,搞得满头大汗,徐步迭笑他:“就搬这个,早知道我让车上那个老师傅下来也帮忙了,你还特地点名只要我来。”
    两人自一起吃过饭,感觉熟稔了,也不太见怪。程翥从冰箱里拿水给他:“哎呀,你辛苦辛苦,人师傅一会还要去我工作室那边搬大件东西呢;再说,我家里这不是……这样子嘛,给别人看见,又吓着一个怎么办。”
    “是哦,您也知道会吓着别人,那天还笑我笑成那样呢。”小徐仰头灌了一大口冰水。
    “一般人我也不敢让他进门啊,我知道我这种小众的癖好,不为世俗偏见所容……”程翥讲得悲戚,恨不得能抹一把泪,小徐差点给呛着:“咳咳咳——什么癖好啊不洗衣服的癖好吗?”
    两人把架子搬上车捆好,再一同前往工作室。程翥的工作室设在三环外的一片厂区,还没通地铁,是政府批给他们做艺术创新基地,成本低廉,但来回颇为费时。程翥自己没有车,一路过去不是高峰也堵得厉害,徐步迭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不去工作室做这个“大件”了:他赶去接乐乐下幼儿园之后要是再来回工作室和家里,实在是浪费时间精力。
    他便随口聊两句:“程教授不会开车啊?”
    “开车,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生活技能。你这小年轻就不懂了吧。”
    “那怎么没见你开啊?上次去幼儿园接乐乐也是,您要是直接开车来,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有时候讲一个福祸相依,那天开车过去的话,那不就遇不到你了吗?那我可咋办呀?”
    徐步迭听着受用。程翥这人的确不讲究,没大没小的,有时候看起来是有点精英的架势,可分分钟就原形毕露。徐步迭觉得和他相处很舒服,能让自己有一种“我也是大人”的信心和“大人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