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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绪,我看他也不配呆在重点班。”桑景明冷冷说。
“算了,走吧。”
两人回到班级,开始上课。
宋志邦走之后,他们班换了个新老师。
新老师是女生,姓陈,教学也有几年了,但和宋志邦比不了。
这点从上课就能看出来。
但她性格很好,还很会求助外援。
如果遇到她讲解不是很明白的题,她会让桑景明帮助她讲。
而且,她十分尊重那些成绩不好,但很认真的学生。
经常鼓励他们,从不当面责骂。
宋老师很快受到学生们的爱戴。
在学生们的心中,她排名第二,仅次于英语老师。
当天晚上,是英语课。
童瑶正在讲解语法,教室里的吊灯忽然发出一阵电流声,吊灯闪了几下,灯泡忽然爆了,全班陷入黑暗。
尖叫声四起,紧接着来的就是欢呼声。
“哦吼!”
“啪啪啪”
淅淅沥沥的掌声响起,同学们高兴的拍巴掌。
随着上了高三,各个班级的灯泡损坏率大大提高,平均每天要换十根灯管。
学校电工晚上也不能下班,要和高三学生一起。
童瑶站在讲台上,大声喊:“不要慌!季玚,快去找修理师傅。”
这时,下课铃响起。
同学们走出教室,季玚和桑景明上楼找修理师傅。
一行三人刚返回教室,只见走廊尽头的男厕所围着一群人。
甚至还有学生要往那边走。
老师很快来了,正打着电话。
学生们捂着嘴小声讨论着什么。
季玚心里奇怪,抓住了一个要看热闹的学生,问:“那边是怎么了?”
“有人自/杀/了!”
第64章 我去练习篮球了
开学不到一个月,四中一高三学生自/杀。
当天的情况很多人都看见了,引起不小的恐慌。
那学生被人从男厕所抬出来,右手无力下垂,鲜血连成珠子似的往下流。
所到之处,一片鲜红。
“别看了。”
大掌覆上他的双眼,桑景明的声音响起。
张了张嘴,季玚难受的呕了下。
紧接着,他就被人带到教室了。
修理工已经换好了灯泡,整个教室一片明亮。
但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许多学生都去看热闹了。
扶着人坐下,桑景明把水杯递给他:“来,先喝一口水。”
勉强喝进一口水,季玚又开始发呆。
“是不是吓到了?”桑景明柔声问。
眨巴眨巴眼睛,季玚没说话。
“没事,没事。”
把人抱进怀里,桑景明一手圈着他,一手拍他的后背。
“不要怕,有我呢。”
埋在他怀里,季玚一言不发。
鼻尖充斥着桑景明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让他格外安心。
刚刚他站在那边,像是傻了般。
眼睛落在那学生的身上,根本移不开。
鼻尖都是雪的铁锈味,眼睛里看见的都是大片大片的红色。
没多时,上课铃响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来,嘴里还小声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季玚没敢听,垂头假装看卷子。
班主任童瑶也没心情讲课了,用手拍了拍桌子,道:“这节课不讲课了,上自习。”
一整晚,季玚都没回神。
晚自习结束,他们依次往寝室走。
季玚下楼时路过男厕所,频频回头往厕所看。
差点摔下楼梯。
一只手圈着他的腰,桑景明柔声道:“看路。”
直到回了寝室,季玚也没回神。
“走,去洗澡。”
强势的把人推进卫生间,桑景明不由分说的把门关上。
季玚简单的冲了冲,就出来了。
他情绪不对,今晚的数学卷子都免了。
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桑景明问:“要睡觉吗?”
“嗯。”
“要我陪你吗?”
眼珠子动了动,季玚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好半天,他才点头:“嗯。”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有点挤,季玚一翻身,缩在他怀里。
脑袋枕着桑景明的胳膊,季玚往他怀里挤了挤。
“还是害怕?”
“也不是。”
季玚终于说话:“就是……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我确实被吓到了。他,好像是被数学老师骂的人。”
“嗯。”
“这样,数学老师会遇到麻烦吧?”
桑景明没说话。
“你怎么了?”
“如果我和你说,我很开心看到数学老师遇上麻烦会怎么样?哪怕是以其他人的生命为代价,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阴险。”
桑景明问。
当他看到那个学生出事的时候。
第一个反应是震惊,当他看见那个男生脸的时候,心底竟然莫名平静。
他甚至不去关注去世者本身,而是数学老师。
——宋志邦遇上麻烦了。
“我,我不知道。”
季玚声音小小的,带着无措:“虽然我有时候也很讨厌他,但如果是以学生的生命为代价。那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我知道你不忍心,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嗯。”
“休息吧。”
“嗯。”
还没到熄灯时间,他们已经关了灯。
屋内陷入昏暗,一切动作都无处遁形。
“你别挤我啊。”
黑暗中,桑景明带满笑意的声音传出来。
被点名的人哼哼唧唧半天,说:“我有点冷,你抱着我。”
“真是……”
“抱不抱?不抱下去。”
“抱抱抱。”
次日一早。
季玚在桑景明怀里睡醒。
他睁眼的时候,桑景明已经醒了。
四目相对,季玚忽然亲了他一下。
桑景明瞪大眼睛,彻底懵了。
“快起床啊。”
季玚已经坐起来,就要掀被子。
被亲愣的某人一个跃身,直接把人按在床上,加深了这个吻。
再分开时,季玚已经气喘吁吁。
“宝贝,这才叫亲。”
“就你懂得多!”
“当然了,我还知道……”
“哎呀,快上课去。”
两人打打闹闹进了教学楼,却在上到三楼的时候齐齐收敛了笑容。
警方正在忙碌,男厕所周围有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所有人都不许过去。
他们想上厕所,都要去别的楼层。
季玚快步走过去,全程没看一眼。
进了班级,是一样的低气压。
同学们小声的窃窃私语,都在讨论这件事。
看他们进来,徐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