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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道,“幸福!”
眼帘轻垂,席见没说话。
*
双十一一过,整个北方也正式进入了冬季。
约莫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安阳市下了一场雪。
彼时,季玚正在上课。
白色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引来同学们的阵阵惊呼。
季玚被外面的雪景吸引,眼睛都快黏在了玻璃窗上。
童瑶正站在讲台上讲课,发现同学们的注意力都被外面的雪花吸引了。
于是当机立断,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看雪花,那你们今天就以雪为主题,写一篇不少于120个单词的英语作文吧。”
“啊——”
“嗯?”
“老师我们不看了!”
“别呀,老师。”
“作业已经很饱和了,不要写了吧?”
不理会他们的哀怨,童瑶淡淡道:“写什么都行,和雪有关就行。可以是散文、故事等,发动你们的脑洞吧。”
话落,她扫了眼手表,伴随着下课铃声缓缓走出了教室。
“因为看雪引发的命/案。”
“雪多无辜啊!”
“雪真冤枉。”
“雪,怪你过于美丽。”
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季玚转身就抽出一张A4纸来。
写雪的作文对于季玚来说就是随手一就的事,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想好自己要写什么了。
是一个雪神的故事。
可等他把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没有笔!
“我笔呢?”
“刚刚还在这里的?”
“难道是我忘在老师办公室了?”
拧眉想了半天,季玚也没想出来自己究竟把笔遗落在何方了。
无奈之下,他手伸进桑景明的桌洞。
轻车熟路的掏出一个笔来,随后从里面抽出一支崭新的黑笔来。
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把盒子放了回去。
期间,桑景明一句话都没说。
任由他在自己的桌洞里掏来掏去。
有了新笔,季玚就开始写英语作文。
用了约莫两节课的时间,他就写完了卷子。
*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
童瑶走进来,把卷宗放在讲桌上。
然后拍拍手,道:“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大家都先把笔放下,认真听听。”
等他们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童瑶才笑着说:“我们班的桑景明同学在奥林匹克竞赛中获得安阳市第一名,将代表我们市去京市参赛。”
这个消息太突然,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季玚带头鼓掌,班级里才响起淅淅沥沥的掌声,随后整个教室掌声雷动,甚至有几个同学大声叫好。
桑景明得第一,他们比桑景明还高兴。
但当事人却没太多反应。
他坦然的接受众人的掌声,一点快乐的情绪也没有。
毕竟第一名的名次在他的意料之中。
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等掌声渐渐歇,童瑶才对桑景明道:“因为你要去京市参加比赛,所以我们学校会有老师带队,带你去京市参赛。你今晚就收拾东西吧,明天坐飞机去京市,大概一周时间。”
眉心微皱,桑景明没说话。
眼角余光瞥到还在为他高兴的小傻子身上,桑景明无声的叹了口气。
*
夜晚回寝室的时候,季玚跟在他屁股后面。
兴奋的哼着歌,眉飞色舞的样子让周围人纷纷驻足。
开了门,季玚问:“桑景明,你是不是要收拾东西啊?要不要我帮你?”
冷眼站在一旁,桑景明细细打量他的情绪。
见到季玚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后,他心情顿时跌落低谷。
上前一步,垂眼看着掩饰不住兴奋的人。
他说:“我走了你是不是特别开心?因为没人管你学习了。”
笑意僵在嘴角,季玚困惑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然呢?”
看他情绪不对,季玚也不笑了。
迈出几步,和他面对面站着。
季玚认真说:“我是在为你高兴。”
“哦?”
季玚柔声解释道:“奥林匹克竞赛,你这次考了第一名。然后还有机会去京市参加比赛,成绩好你就能获得金奖。”
顿了顿,他才说:“金奖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了吧?搞不好,你就是一个保送生!”
双眼定定凝望季玚,他问:“你希望我保送?”
“保送有什么不好的?”季玚反问。
“……算了。”
敛下眼中所有情绪,桑景明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我要收拾东西了。”
“我帮你啊。”
季玚热情的凑过来,帮他拉开柜子。
然后又把桑景明放在柜子上面的行李箱拿了下来。
把东西都摆好后,他道:“你收拾吧,我先去写个数学卷子。”
这次一去七天,事件可谓不短。
桑景明站在柜子前,慢慢的往出掏衣服。
安阳市今天已经下雪,京市温度也不会很高。
想了想,他还是拿了一件保暖的羽绒服。
终于在熄灯前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
行李箱立在墙根,桑景明过去看季玚做题状况。
这几天季玚的表现很好,对数学明显上心不少。
桑景明表示很满意。
“我离开的这一个星期,给你留几张卷子。在我回来之前,你把他做完,有不懂的可以在微信上问我。”他说。
“好的。”
季玚乖乖应声。
*
卷子写完,他们也准备休息了。
季玚上了床后躺在枕头上,才发现自己问桑景明什么时候走了。
脑袋一偏,他在黑暗中看向床那边的人,问:“你睡了吗?”
“怎么了?”对面人很快回答。
“你明天几点走啊?”
“7点的飞机。”
“这么早?”
“嗯,下午先熟悉会场。”
“哦。”
季玚没了话,好半天又说:“那你加油!我们都在等你获奖!”
“好。”
*
第二天,季玚还没睡醒的时候,桑景明就穿戴整齐准备走了。
行李箱在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因为心里有事,季玚睡得不是很熟。
听见声音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害怕吵醒他,桑景明没有开灯,就连走路都轻轻的。
北方清晨五点多的天色还是昏暗的,季玚并不能看清桑景明的脸。
他揉着眼睛,嗓音沙哑:“你要走了?”
“吵醒你了?”桑景明问。
“没有。”季玚摇头,“你准备走了吗?”
“嗯。”
季玚坐着没动,桑景明也没说话。
时间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