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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同往日,”宣若鱼直截了当,“如果你要,随时可以拿去,我们不再插手。”
陈金瑞麟轻蔑地笑道:“鱼表弟,你说的话,能算么?”
陈庆忽然发话,掷地有声:“当然能算,现在陈家,小鱼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金瑞麟和陈贺才意识道,陈庆这是要把家族大权交到宣若鱼手上了。
第56章
“既然嫌我们多此一举,那我们也不管了。”
宣若鱼这句话不是胡乱说的。
他之前问陈一北的时候,陈一北也很无奈。
其实石油这项业务做好了也挺能挣,毕竟是资源性产业,只是要花费时间、精力去管理。
陈贺一家懒散管了,还怀揣着侥幸心理,幻想着一夜暴富。
要不是考虑着都是姓陈,他们才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反而被质问挡了他们的财路,陈一北想吐他们一口粘痰。
宣若鱼和陈一北又不一样。
他刚融入陈家,想法公允,不会受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影响。
石油这块业务看似暴利,隐患却多,把这块业务让出去,反而会更好。
陈贺哈哈笑着,“还是小鱼明事理。”
陈金瑞麟却有点得寸进尺,“那陈西京和陈一北的公司,也一并给我们吧,毕竟都是一体的,分散也不太好。”
宣若鱼皱眉,“那可不行,你们自己作死,别拖其他人下水。”
陈老爷子留下的石油链,全部在陈贺手上,陈西京和陈一北的公司都是后来为了帮助他们收尾才成立的。
虽然赚得不少,却劳心劳力。
自己废心经营的公司,怎么可能轻易拱手相让。
没有陈贺拖后腿,凭陈西京和陈一北的业务能力,肯定能将公司办得更好。
“小鱼,大伯刚刚才夸奖过你,你现在怎么说话的,什么是‘我们自己作死’?”陈贺还是笑着,“我们是一家人,都姓陈,我们落水,你们也别想干净。”
他看似在开玩笑,说的却全部是事实。
当年陈老爷子把家族重担交到陈庆手上,就因为他不仅个人能力出色,还有“大局观”。
对陈老爷子来说,都是亲生儿子,亲兄弟,自然是要携手并进。
他是希望陈庆能带领陈家长盛不衰,而不是陈庆一家辉煌,其他家没落。
陈庆确实能力强,将以前黑色产业摈弃,灰色产业改造,现在陈家的产业,几乎都能在阳光下存活。
就只剩陈贺插足的石油。
石油利润丰厚,走私石油更加是暴利。
陈贺非但不想放弃,反而赖上陈庆。
陈贺笑眯眯地坐在那里,好像在说,“我就要走私,还要你给我兜底。”
无赖得理直气壮。
陈庆心中的“大局观”,能让陈氏集团蓬勃发展。
但是,现在这份“大局观”却有点成为拖累。
稍不注意,就会把整个家族都拖下水。
“三叔,别忘了,爷爷临走前虽然把陈家大权交予你,但也叮嘱,要让我们衣食无忧。”陈金瑞麟就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说出的话总是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那你们是少吃的了,还是少穿的了?”陈庆冷硬的声音响起。
他有一千个方法,让陈金瑞麟闭嘴,每个月拿着自己的份额,滚得远远的。
可是现在,他却想看小鱼怎么处理这件事。
呵斥对方之后,他笑了笑,躺回了沙发上。
“孩子们都大了,以后这些东西都是要交给他们的。这件事我也不管了,都听小鱼的。”
陈贺终于露出了最舒心的微笑:“三弟,就这么说定了。”
他之前联系了好几条私船,全被陈西京和陈一北搅黄了。物价越来越高,他们还是挣那么一点,早就有怨言了。
而且,他对父亲当年选择非常不满,凭什么要让陈庆当家主,他是家里长子,按照一般的家庭,家产大部分都是他的,陈庆才应该仰仗着他,在他手下讨生活
陈老爷子却说,老三有“大局观”,去他娘的“大局观”。
既然老三有“大局观”,现在就是“大局观”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陈金瑞麟听到陈庆表态,面上也露出微笑来。
他还是很怕这个三叔的,但是他上个月欠了两千万的赌债,现在手头非常紧,急需用钱。
没有陈西京和陈一北从中作梗,他一个月最少要多挣上千万。
本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没想到竟然成了。
以前外人就说,陈庆能力强,他的几个子女也不错。
他和陈西京同龄,家里人爱拿他和陈西京比,接手家族企业后,陈西京凡事都要压他一头,他早就不爽了。
现在这块业务全部落到他手上,他就要让大家看看,他可以做得更好。
而不是像陈西京娘们儿兮兮的,事事担惊受怕。
宣若鱼也没有想到,陈庆竟然把这件事交给他全权处理。
他一开始发话只是看不惯,看不惯陈贺拿着他走丢的事在这里阴阳怪气。
之后又像只吸血虫,缠着他们吸血。
如果不把陈贺这一家子甩掉,也许真的会像汪伟说的那样,下场凄惨。
还有汪伟走之前说的那句,他小时候走失与陈贺相关,那他们家绝不可能再帮助陈贺做任何事。
陈贺和陈金瑞麟目的达到,准备离开。
宣若鱼叫住他们,“大伯,等一等。”
陈金瑞麟停住脚步,“怎么,后悔了?”
宣若鱼摇头:“不是,之前和你们不熟,刚刚聊了几句,好像想起了一点事。”
顿了顿,盯着陈贺的眼睛说道,
“当年我走失的时候,还有点印象。最后牵着我的人,好像是你。”
宣若鱼这句话说完,不止是陈庆,陈家众人全都聚焦到陈贺身上。
如果当年小鱼的走失是有人刻意为之,有的人不念骨肉亲情,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陈贺不仅拿不到属于他的一份,他会亲手把他毁灭。
陈贺只是迟疑了片刻,面上并没有惊慌失措,“若鱼侄儿,你那时候才多大,记得什么啊?你那个时候要是记得一点,也该自己找回家来。”
宣若鱼低头笑了,“大伯,我记得很清楚,你还给我买棒棒糖吃。”
陈庆这个时候已经不淡定了,條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紧逼陈贺,语调冷若寒冰,“当年究竟是不是你?!”
陈贺这才慌了,急切地争辩“三弟,我没有,鱼侄子,你别乱说啊!”
宣若鱼:“那烦请大伯给我发个誓。”
陈贺犹豫了一下。
宣若鱼:“大伯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陈贺不愧是老油条,很快就镇静下来,“怎么会,既然鱼侄子